夜半,許家別墅隔壁的空置別墅內。
“嬌嬌…”
許嬌嬌叫來了家庭醫生給瀧函包紮了一下傷口,只是,他左手上的傷口深可見骨,是需要縫針的!但瀧函不願意去醫院,沒辦法許嬌嬌只能讓家庭醫生過來給他縫針,需要什麼器材儘快和她說,她都會一一配置齊全。
也好在是今日江玉簌很忙,見到許嬌嬌上樓洗漱後便就一直在臥房裡忙著看檔案,這才沒有發現她中途就去往了隔壁的一棟別墅內。
這附近空置的別墅其實都是許家人的。
當初許老爺子許姝媛等其實都是居住在這裡的,只不過後來因為江玉簌和許姝楓鬧離婚,許家也自知理虧這才自這片富人區搬離了。
自此,許家別墅附近一直就都是空蕩蕩的。
“你先睡會兒,”聽到瀧函喊自己,穿著睡裙的許嬌嬌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得知瀧函染了dp許嬌嬌的第一想法就是讓他戒掉!
其實把他送去jd所才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如此一來瀧函這輩子怕是就徹底給毀了,所以他才會求她收留他的吧。
許嬌嬌默了默。
瀧函為什麼會染上dy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結果,只要她幫瀧函徹底戒掉了dp那他就還是那個眾人所迷戀的帝都集團二少,這期間,她會照顧他,同時也是為了防止他自殘,自己在去到學校的空檔無人照顧他,故而許嬌嬌還準備了很多的東西,關鍵時刻只能是將他綁起來再去上課了。
而且她還得幫瀧函隱瞞。
想到瀧伯伯和李阿姨,瀧函平時都是在家裡待著的,眼下都已經到了深夜,許嬌嬌當即就掏出了瀧函的手機,望著迷迷糊糊的瀧函。
她小聲道:“瀧函,手機密碼。”
玄默張了張唇,“小嬌兒的生日…”
玄默雖然武力值爆表,但他本質上畢竟還是佔用的瀧函的身體,他和瀧函在外人看來就是同一個人,瀧函一直高燒不退,dy發作也有兩天,外加失血過多,身體早就到了承受的極限,所以玄默剛剛也不全是在裝暈的,腦袋是真的有一陣的眩暈感,身體早已超過負荷,需要休息。
許嬌嬌怔了一下,抿唇,當即就輸入了自己的生日,手機解鎖了,只是,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瀧氏那邊打來的。
許嬌嬌本想以瀧函的名義給他家裡發條微信,但眼下好像還是先不發信息的好,她將手機鎖屏放到了一旁。
望著躺在床上面色泛著不同尋常紅的瀧函,許嬌嬌伸手放在了他的額頭處,好燙!怎麼這次打了退燒針到現在都還沒退燒?
她即刻就起身去了洗漱間打了一盆冷水。
這邊空置別墅裡的設施都挺齊全的只是灰塵有點多,許嬌嬌找來了一條毛巾用冷水打溼這才敷在了瀧函的額頭處,很快毛巾就被他的體溫給連帶著也熱乎了起來,許嬌嬌拿下來再次用冷水打溼又放回到了他的額頭處,就這樣將近一個晚上如此週而復始的,終於在凌晨三四點的時候瀧函退了燒,許嬌嬌這才稍稍鬆口氣繼而閉目養神了一會兒。
只不過待她再次睜眼的時候人卻是躺在床上的!
而且好像還被瀧函緊緊從後背抱住,兩人同床共枕!許嬌嬌猛地一個激靈,當即一把就將緊抱著她的人給揮了開來,同時人立即就自床上站了起來望著還有些沒睡醒的瀧函有些薄怒道:“瀧函你在做什麼!”
玄默一臉低落,他望著自己的左手,抬眸,“嬌嬌,好像又流血了。”
許嬌嬌身體一僵。
她不是故意的。
似是知道她為什麼生氣,玄默壓低聲嗓道:“我怕你著涼,你都照顧了我一晚上了,所以就把你抱到了床上來,但是我也好睏,就睡了。”
叫人想名正言順的發火都發不起來了。
許嬌嬌的臉色不太好看。
“嬌嬌,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他睜著一雙黑而誠懇的眸子,直直的望著許嬌嬌,許嬌嬌薄唇抿了又抿,終是道:“你的燒也退了,這段時間就在這裡把dy戒掉,如果實在控制不住就讓我把你綁起來。”
“那你是不生氣了嗎?”
他即刻就來了精神。
許嬌嬌無聲的嘆了口氣,“嗯。”
“嬌嬌,你真好!”
許嬌嬌愣住了。
瀧函不會笑,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笑著像是個吃到糖果的孩子,純真的許嬌嬌都有一瞬的錯覺,瀧函怎麼這麼奇怪?
反常得叫她有些奇異的感覺。
瀧函不會像昨夜那樣極為黏她的,他倆從來都是恰到好處的保持一種不溫不火的朋友亦或者是盟友的關係。
瀧函也不會抱她,不會如此奶狗般的巴巴望著她。
眼前之人真的是瀧函嗎?
他的氣質與瀧函簡直是大相徑庭,完全就是兩個人,可面前之人明明就是瀧函,雖然他罕見的把一頭墨色的發都給豎了起來,還把衣領釦子係數解開像是個不良少年,但這就是瀧函。
許嬌嬌眉頭蹙得老緊。
瀧函都不知道是怎麼染上的dp,或許是被人給算計了,所以才如此的性格大變吧,壓下心底的疑慮,總歸眼下還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瀧函,我要回去了,等下要去學校。”
想了想,“這段時間我會替你保密,不會讓別人知道你在我這裡,中途我也會命人過來送東西給你吃,只是,你,需要多久?”
問的自然是jd需要多久。
玄默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以瀧函那樣的性格戒不了dp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起了輕生的念頭,但其實想要徹底戒掉卻也並沒有那麼簡單。
半個月應該差不多了。
可玄默卻是耍了個心眼,支支吾吾道:“一個月吧…”
“一個月?”
一個禮拜左右的時間,她尚且還能替瀧函隱瞞住,但一個人,尤其是帝都集團二少整整消失一個月。
瀧氏那邊不翻天才怪!
如果需要一個月這事不可能瞞得下來的。
許嬌嬌有些為難。
“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在嬌嬌這裡呆上一個月,因為我想完全戒乾淨,等我熬過了頭一個禮拜,是可以出去走動的。”說話間,他在再次來到了許嬌嬌的面前並一把就抱住了她,“嬌嬌別推開我!”
還不帶許嬌嬌有所動作,玄默就提前開了口道:“我不想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被你看到,所以,從今天開始,你過一個禮拜再過來看我好不好?”
“嬌嬌,想什麼呢?”
翌日的中午,帝都學院。
食堂。
霍英望著已經不止是一次發呆的許嬌嬌,下意識拿手就在她的面前揮了揮,一旁的卓彥北在吃了兩口飯盆裡的菜也是一臉罕見的苦大仇深。
“許嬌嬌!你就不能幫我補習一下功課嗎!”
二世祖的心一向很大,哪怕上次他差點一棍子就被人給打成個傻子,眼下也很快就忘卻了此事,在得知霍英和許嬌嬌均都有意向考入帝都學府時,卓大少爺也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想著哪怕是還未到學校來報道的瀧函,以他的成績不出意外的話也會跟著一道去往帝都學府的就唯有他被落下了。
同樣因為此事焦慮的還有八班的可茜,兩人都是班級裡的吊車尾卻是都想同許嬌嬌等人一起考入帝都學府,這不痴心妄想麼。
畢竟,臨時抱佛腳可沒什麼用。
許嬌嬌淡淡瞥了一眼一旁的卓彥北,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錯了,這才剛剛開學不久逮到她就讓她給補習功課。
她有些擔心瀧函。
昨日聽保鏢來報說是瀧函都有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而且樣子十分的可怖,她端起飯盆,“小英子下午幫我請個假。”
然後就走了。
與此同時,得知瀧函染了dp的瀧老爺子當天就氣得面色鐵青,關鍵他難得給這個小兒子打電話但瀧函卻是一個都沒有接。
呵,他倒是想看看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到底什麼時候才知道回來!因著瀧老爺子的生氣反倒是給足了玄默時間。
李心愛更是急得手忙腳亂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裡找瀧函的人,同時無比的後悔,自責不已早知道把他趕出去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什麼她都不會把瀧函給推出去的。
可這世上就沒有後悔藥。
許嬌嬌回別墅的事情沒有告訴別人。
她偷偷越過空置別墅的鐵院門,只是,還未等她靠近,裡面竟是就發出瞭如同野獸般此起彼伏的咆哮聲響!
那撕裂般的聲音委實痛苦,聽得她都忍不住心下一震。
“瀧函!”
許嬌嬌當即就自樓下奔向了二樓瀧函所在的臥房,一直敲著臥房的門,焦急道:“瀧函,瀧函你在怎麼了?”
“不要進來!小嬌兒你不要進來!”
“啊——”
“瀧函!”
“碰碰——”為了阻止許嬌嬌進來看到自己此時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玄默將桌子椅子一切可以搬置的東西都一一挪到了臥房的門口。
這才痛苦的蜷縮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他的左手紗布上再次沁出了鮮血!
許嬌嬌透過玻璃門窗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瀧函的額角處猶如是蚯蚓一般的青筋不斷的暴出,面露猙獰之色,最可怖的還是他的臉上身上,手臂上係數都是血跡斑斑的一片!
是他自己控制不住dy發作給抓出來的!
“瀧函——”
“砰砰砰——”
因為身體對dp的飢渴導致玄默不受控制般的就想奪門而出去往英皇!以他的本事想要弄到一兩針藥劑緩解目前的痛苦可不是一件難事。
但他不想!
這種東西只會加快摧毀這具身體,時間越長愈發難以徹底戒掉,最終只會淪為那種可以叫人飄飄欲仙的藥劑下的傀儡生物!
望著瀧函不停的撞頭,直至撞得頭破血流都不肯停下來,許嬌嬌終於是有所動容,“瀧函!”
她打開了房間裡的暗格,從另一個地方走了進來。
望著地上渾身抽搐痛得打滾,恨不能一了百了的瀧函。
他的眼白一直在翻。
“瀧函——”許嬌嬌上前一把將他抱在了懷裡,瀧函的身體還在止不住的戰慄痙攣著,臉上身上血跡斑斑。
清涕止不住的淌。
許嬌嬌拿溼巾替他擦。
玄默死死扣緊許嬌嬌的臂膀,黑眸混沌不已還時不時在往上翻著,仿若是下一秒就會即刻死去,樣子頗為嚇人。
身上同樣沒有一處好的。
他道:“我,我不是瀧函,我是玄默…”
玄默?
許嬌嬌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她抹除了他的記憶,可沒想到瀧函竟是還記得自己給他取的玄默這個名字。
她緊攥他的衣襟,看著彼時的瀧函,許嬌嬌莫名胸口發悶,聲音澀澀的,“瀧函…你睡會兒吧。”許嬌嬌一把就敲暈了瀧函,與其讓他如此自殘不如將他打暈。
扭頭望著面前的一旁狼藉。
許嬌嬌抿了抿唇。
她將瀧函攙扶著放回到了床上,又快速拿來了醫藥箱給瀧函擦拭著被他自己抓出血痕的傷口,又將他的左手重新固定了一下。
期間瀧函眼睫輕顫了一下。
‘嬌嬌…’
瀧函畢竟是主人格,他雖然一心求死,但許嬌嬌剛剛抱他那一下觸動了本就對許嬌嬌難以割捨的瀧函的內心。
對他的波動很大。
許嬌嬌並沒有讀心術,所以她毫不知情自己剛剛的那一絲動容給了瀧函生的渴望,她只是從這一日開始就將瀧函給綁了起來。
為了不讓他自殘。
不過,她每日都會過來看他了。
而且還會親自給他餵飯。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了一個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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