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驚恐不已一邊下意識就想要逃離這裡,可英皇是什麼地方,豈是她尹彎彎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尹彎彎連大門都沒出就被幾個壯漢像擰小雞仔般又給擰了回來。
整個人嚇得面如土色。
秦茗嗤笑一聲。
“二少,您的女伴好像有些不太樂意呢。
怎麼辦呢?”話落,秦茗就看向了上首的自家老闆。
封銘九卻是淡淡掃了眼抖如篩糠的尹彎彎,語氣不耐,“你和小丫頭很熟?”
尹彎彎愣了一下。
繼而忽然又想到了眼前這個乖張的封銘九好像是喜歡許嬌嬌的,所以他會不會?大腦基本沒經過什麼深思熟慮當即就是猛地點頭稱是道:“熟,熟的!我和嬌嬌很熟!我是她表姑!”
她的迫不及待想要靠著許嬌嬌而躲過一劫的意圖簡直是在明顯不過了。
秦茗怎麼會讓她如意。
“老闆,這個丫頭雖然乃是許嬌嬌的表姑,可是據我所知,她和許嬌嬌如果真的如她嘴上所說的那樣,是真的熟絡的話。
呵——”
秦茗極為諷刺的深深看了尹彎彎一眼。
那一眼似乎早已看透她壓在心底的所有隱秘心思般叫尹彎彎下意識就低垂下了頭,眼神也開始不受控制的四處躲閃了起來。
她這樣的反應無疑是叫高傲的秦茗愈發看她不上眼,只不過是輕輕一咋而已就真的上鉤了,呵,不過爾爾。
只是,她又掃了一眼一旁仍在備受煎熬的瀧函。
忽然就又有了一個好主意。
“老闆,既然她不願意,二少又遲遲不肯給個決策,那不如就把主動權給到這丫頭,您覺得呢?”
封銘九勾了勾唇,示意打手將人放開,“給她一把刀。”
“哐當——”
一把寒芒閃閃的匕首被仍在了尹彎彎的面前。
尹彎彎當即整個人都癱軟在地,她嚇得淚水早已是模糊了視線,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可話雖如此但她仍舊是聽到秦茗仿若一個魔鬼一般在她的耳邊低低道:“如果不想被切掉一根手指頭的話,就撿起地上的匕首。”
尹彎彎似是一個提線木偶般乖乖的就撿起了地上的匕首。
雖然她的手一直就在顫抖個不停。
但她聽話了。
乖乖照做。
在絕對的行動力面前,她所表現出來的所有的無措,淚水顯然就顯得滑稽又可笑,做作且偽善。
秦茗譏笑道:“很好,想要不被切掉一根手指頭就過去剁了二少的一根手指頭,如此,你就可以走了。
是吧老闆?”
她又笑得不懷好意的看向了慵懶邪魅的封銘九道。
封銘九哂謔眯眸。
瀧函扭頭看向了正一步一步顫顫巍巍拿著匕首往他的方向而來的尹彎彎,薄唇緊抿,雙拳緊握。
“瀧函,不要怪我,我不想的,真的!”她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慢慢逼近瀧函,旁邊的秦茗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二少的拳頭正握著呢,你得先掰開他的手掌,如果對方不配合你,你大可拿刀子劃開他的手掌叫他配合你…”與其說秦茗的聲音如魔音灌耳讓尹彎彎不得不服從不如說是尹彎彎恃強凌弱且自私自利。
眼下的瀧函就猶如是待宰的羔羊。
於尹彎彎而言是沒有殺傷力的。
但陰晴不定的封銘九和心狠手辣的秦茗則不同,他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叫打手廢了她亦或者是直接就切了她的手指頭!
尹彎彎太害怕了。
她害怕自己會被封銘九的人給切掉一根手指頭,所以,她才會下意識就乖乖聽話撿起地上的匕首。
她也承擔不起不照做的後果。
自然就選擇了拿著匕首逼近了瀧函。
她是為了自保所以才迫不得已的,對,她是為了自保,不能怨她的,她是不得已的,尹彎彎望著dy發作的瀧函這麼一遍又一遍的說服著自己。
故而當趴地上已經在開始出現重影的瀧函望著拿刀子近在咫尺的尹彎彎時下意識伸手,“你——”
“啊啊啊!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尹彎彎以為瀧函要朝她撲過來,以為瀧函想要傷害她,所以她下意識就拿著那把極為鋒利的刀子就那樣閉著眼睛胡亂揮了起來!
後果可想而知。
瀧函的整隻手掌以及手腕處都傷痕累累,頃刻血流如注,五跟手指頭以及血管都被尹彎彎那刀子狠狠割破。
血肉模糊一片。
她用了很大的力。
滾燙的熱血賤得她滿頭滿臉都是,同時也賤到了一旁秦茗的身上,望著早已是痛得全身都在止不住打顫蜷縮在地上任人宰割的瀧函以及還在那裡怪叫著亂揮著匕首的尹彎彎,她一臉嫌棄,“好了,是你在砍人。
鬼叫什麼!”
尹彎彎被秦茗的一聲毫無感情的厲呵給嚇得渾身一震,這才敢睜開自己的眼睛,“啊——”
“咣噹——”
望著面前倒在血泊裡痛得早已是發不出絲毫的聲響來的瀧函以及自己滿手滿身血跡的刀子,尹彎彎駭得當即就扔掉了手中的匕首。
“瀧函,瀧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她跪在地上痛哭不已,無助的抱著自己的身體,哭得頗為傷心。
呵,不知道的人都還要以為剛剛被刀子割破肌膚大放血的人是她呢。
虛偽。
秦茗冷冷的睨著她。
細長的高跟鞋一步一步慢慢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咯噔-’‘咯噔-’秦茗每走一下就像是在尹彎彎的心中敲響起了一道催命符一般。
寧靜的殿堂內。
尹彎彎因為控制不住內心對秦茗所產生的驚懼擔心她會走過來對她動手,切她的手指!所以,她本能的就做了一個舉動,一個叫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她竟是會那麼做的一個舉動,見到秦茗陰冷著一張臉慢慢逼近自己,尹彎彎竟是還不帶秦茗開口便就下意識再次撿起了地上染滿瀧函鮮血的刀子轉身就奔向了蜷縮在地上生命正悄聲無息慢慢流逝的瀧函,一刀子就砍在了瀧函那隻佈滿刀痕縱橫交錯且血肉模糊的五根手指頭上!
霎時就叫只剩下半條命的瀧函徹底痛得暈死了過去!
“我,我砍了,可,可以了吧?”尹彎彎戰慄著不停打著擺子的身體猙獰又無措的望著居高臨下的秦茗討好道。
“呵。”秦茗冷嗤了一聲,“可真是夠喪心病狂的呀,竟是想一次性就切掉二少的五根手指頭?剛剛二少可是不曾答應切掉你的一根手指頭來換取一針藥劑緩解痛苦的呢,人家素來高貴可還尚有良知在,寧願一直就趴在地上苟延殘喘,真是叫人心生不忍,而你呢,我只不過是和我們家老闆提個意見而已,想不到你竟如此乖順的就飛快的給照做了。
夠狠毒的呀!”
尹彎彎眼神閃爍。
不是的,她,她只是,只是…
尹彎彎流著淚拼命的搖頭。
她渾身冰涼。
望著鮮血已然渲染了半個殿堂的似是沒了生氣的瀧函,上首的封銘九一臉陰騭,“扔出去。”
秦茗自然知道老闆說的是誰。
尹彎彎就這樣被人給架著木訥訥的出了英皇。
而瀧函。
封銘九也只是叫人給他叫了家庭醫生。
但是,他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整個左手怕是已廢,他的手筋以及血管都被尹彎彎歪打正著全部切中!
後又補了一刀係數都砍在瀧函的五根手指頭上。
深可見骨。
整個下午乃至傍晚時分,瀧函一直就高燒不退,家庭醫生該做的緊急措施都做了並且也和秦茗提議讓人將二少送往醫院做手術。
不過秦茗卻並未放在心上。
瀧函雖然只是瀧家的私生子但他仍舊是瀧氏的人,秦茗與瀧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當年就是帝少彈指之間將他們秦氏給一夕覆滅的!再者,老闆根本就不管瀧函的死活,區區一個私生子而已,不同意將帝都集團的股份簽字轉讓就已然是沒有了一絲價值所在,所以,她為什麼還要刻意將人給送往醫院呢?
秦茗離開了瀧函所在的廂房。
瀧函躺在床上,雙眸緊閉,渾身滾燙不已,他微閉著的眸子隱約可以看到眼睫在微顫動著,身體時不時抽搐一下,那隻完好無損的右手緊握成拳,額間大顆大顆的汗漬一滴滴滾落流下,似是在掙扎。
‘蠢貨!’一道蔑視的聲嗓震得瀧函渾身緊繃。
‘好歹也是堂堂帝都集團二少,竟是混成這個鬼樣子,丟盡老子的臉!’瑟縮在角落裡的瀧函滿臉的不可置信。
誰在說話?
‘呵,你竟然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也是,唯一的一次出現都被那小丫頭給攪了局抹去了記憶!
瀧函簡直是連呼吸都開始困難了起來,明明四下無人,可他卻是真真實實的聽到了有人在他的耳畔說話!
‘你不是覺得累了嗎,沉睡吧…’
嗜血玄默直接就奪取了瀧函的主人格並未在和優柔寡斷的瀧函多說廢話,他仿若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統領者‘涮’地一下就睜開了眸子。
同時也將瀧函那本是憂鬱落寞的氣息完全取而代之,變成了一股弒殺兇橫的孤冽邪氣!十多年前他就曾經出現過一次,只不過被許嬌嬌誤打誤撞抹除了瀧函的記憶,自此玄默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眼下他之所以會出來是因為瀧函快死了。
他本就染了dp短短數月身體早已被掏空,再加上心理上的折磨,他喜歡許嬌嬌但卻不敢表白,後來不僅是親眼目睹那小丫頭和自己那超群絕倫的大哥在一起了,還被自家無法超越的大哥給明明白白的警告了,說許嬌嬌將來會是他的嫂子讓他離那丫頭遠點!
這對於沉默寡言的瀧函而言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他尊敬他的大哥,素來對帝少的話是言聽計從的,可許嬌嬌也是他唯一割捨不下的女子,但她如今也有他無所不能的大哥照顧著,瀧函了無牽掛,僅剩下他的那個小三媽,可一想到自己眼下已經染了dp想要戒難如登天,他根本就戒不掉!一旦東窗事發估計怕是會連累他那個利慾薰心的媽的後半生了,這才在尹彎彎的補刀後叫本就痛不欲生的瀧函起了輕生的念頭,沒有想要繼續活下去的慾望了,瀧函沒有了生的意願,可沉寂在瀧函體內的玄默卻不會讓他就這樣死了!
因為他還不想死。
玄默掃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因為這個廢物,從今往後他的這隻左手都不可能再單手就將人的脖子給輕易扭斷了。
氣憤是一定的!
尹彎彎這個膽小如鼠的女人。
呵,這隻左手竟是就被這樣的一個垃圾給廢掉了。
可真是,叫人不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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