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節過後的第二天就迎來了開學的日子。
2月28日。
許嬌嬌一大早就坐著私家車去往了學校,只是,沒有見到瀧函的身影,而且後座上的卓彥北腦袋上還綁了一個紗布,掛了彩。
“怎麼了?”
許嬌嬌望著一臉鬱鬱寡歡的卓彥北開口道:“又和人打架了?”
卓彥北一臉不爽。
但還是回了許嬌嬌一句,“遭人偷襲了。”
卓彥北說得輕飄飄的,可其實如果那打在他腦袋上的棍棒再重上一些力道的話,他此生就別想再像眼前這般的清明瞭。
許嬌嬌點點頭。
沒有往深處想,畢竟他打架就猶如是大家一日三餐般早就習以為常,而且卓彥北反被別人揍也不是頭一回了。
他這個人太過暴躁又耿直的很,不會玩偷奸耍滑那一套亦是不曉得變通,只一味的跟人逞兇鬥狠是很容易吃虧的。
許嬌嬌沒在說什麼,只是眼眸下意識就看向了身旁空置的位置。
那日凌晨五點多左右,瀧函就坐著瀧夙的車子一道回了城堡,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許嬌嬌總感覺他有些不對勁。
雖然她嘴上沒說,但今日下意識就往瀧函位置上掃了一眼就已然說明,許嬌嬌還是將瀧函的反常看在了眼裡。
她都發現了瀧函的失常更何況還是身為瀧函母親的李心愛,“小涵,小涵你將自己關在家裡做什麼!今天可是開學的日子啊!”
李心愛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因著那次瀧函的生日宴會被他自己給搞砸了,後來瀧函竟是還開始徹夜不歸了起來,眼下開學也把自己關在家裡不去學校報道。
可把李心愛急得不行。
老爺子難得在她的勸說下,還決定待瀧函高考結束後就讓他去公司幫忙,眼下瀧函也只需要按部就班就成,可哪裡知道素來還算是聽她話的兒子這陣子卻總是對她視而不見。
“咚咚咚——”
李心愛還在大力的敲著門,因著瀧老爺子出去了,否則,她肯定也是得裝作不知道瀧函去了哪裡。
可此時被李心愛埋怨不去學校報道的瀧函卻是正在飽受煎熬,他的dy發作了,整個人渾身抽搐不已,身上多處被他自己給抓得血跡斑斑。
仍舊無濟於事。
“小涵!小涵!”
李心愛還在外面叫魂般的叫瀧函煩躁不已。
“瀧函…瀧函…”
一身復古紅裙的許嬌嬌出現在了眼前,她眉頭輕蹙,“瀧函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瀧函將頭深深埋入地面,用幾乎哀求的語氣道:“別看我,嬌嬌,我好醜陋…好醜陋…”
“怎麼會呢,瀧函你出來…”
“來…”
瀧函望著對著他淺笑淡淡的許嬌嬌伸手示意他自房間裡出來,他又出現幻覺了,但他自己不知道。
真實情況是,瀧函渾渾噩噩的自房間裡出來了。
李心愛卻是在見半響喊不出人來便就氣著離開了,畢竟她不能讓主母知道瀧函還在家裡,她得去封淸娥那裡惹她厭煩。
每次封淸娥被李心愛惹得煩了要麼出城堡,要麼就呆在城堡裡就連是主臥的門都不出,反正是不會有什麼心情在管其他的事情。
李心愛用這招對付家中主母可謂是屢試不爽。
只是,她今日想用這招掩蓋瀧函並未去往學校報道的計量怕是得落空了,因為尹彎彎來到了瀧氏城堡,她聲稱並未看到瀧函過來學校報道,元宵節當天晚上也見到瀧函頭上有傷,不放心,所以就過來看看。
尹彎彎是尹秘書長的女兒,她到瀧家來不是頭一回,管家認得她,所以就將人給放了進來,而且她本身是不知道瀧函的臥房在哪裡的但卻是因著一眼就看到了即將自陽臺處跳下的瀧函而驚撥出聲。
她的這一聲無疑是將早就被瀧函給刻意支開的保鏢給驚動了,其中一個瀧函的貼身保鏢更是一把就將人自陽臺處給拉了回來。
“二少二少!”
面前的人影逐漸清晰起來,瀧函大驚失色!
“走開!”
他一把就揮開了那名保鏢,眼下的瀧函因著已經是有兩天沒有打針了,臉色白得幾乎病態,“二少您還好吧?”
保鏢知道瀧函不喜被人近距離接觸,所以當即就退開了,但在見到二少鼻翼下不停流出的清涕時仍舊是禁不住眉頭緊蹙。
二少不對勁!
“瀧函,瀧函你沒事吧?”
是尹彎彎。
瀧函估計也是走投無路。
畢竟他不能讓家裡人發現自己染了那種東西,所以當尹彎彎跑到他的面前的時候,他一把就拽住了尹彎彎的胳膊,捏得尹彎彎生疼。
她有些嫌惡的想要甩開瀧函的鉗制。
眼下的瀧函哪裡還有半點昔日憂鬱貴公子的模樣,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在流清涕而且竟是直接用手去擦,好惡心。
她真的很嫌棄。
但她現在還在瀧氏城堡。
而且自季筱月離開後,尹彎彎一開始就是打著讓瀧函和許嬌嬌複合的計謀,外加上次在榕城王府她想要陷害許嬌嬌身敗名裂的計劃落空,眼下難得瀧函不對頭,可以叫他牽住許嬌嬌的腳步。
給帝少營造出一種許嬌嬌就是一個腳踩幾條船,花心薄倖的假象,如果帝少不相信,那也還有帝都第一夫人以及瀧氏家主,沒有哪一個做父母親的是會喜歡一個多情又放浪的女孩子的。
他們只會讓這種不檢點的女孩子遠離自己的兒子!
所以,她又怎麼會半途而廢呢。
這才見到瀧函並未到學校來報道尹彎彎便就在第一時間來了瀧氏城堡,如果足夠幸運的話,說不定還可以遠遠看上帝少一眼。
只是她未曾想到,瀧函會是眼下這樣的一副頹廢病態的樣子。
叫人心生不喜。
“瀧函,你弄疼我了。”
“帶我去英皇,現在,馬上!”
“好好好,你鬆手,我現在就帶你去!”
“二少!”
“叫他們不要跟過來…”瀧函真的極度虛弱。
他的身體開始在不受控制的抽搐起來,嚇得尹彎彎連忙扭頭就道:“不用跟過來,我現在就帶著瀧函去學校!”
保鏢們面面相覷。
這段時間二少一直就不讓他們跟在左右,所以,幾人才會真的就聽了尹彎彎的話沒有跟上來,只不過,瀧函這陣子的反常怕是瞞不住了。
他們對視一眼,晚上待家主回來便會如實稟告。
這邊李心愛再將封淸娥又一次氣得面色鐵青後正‘戰勝歸來’但卻並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子當即就對著暗中負責保護瀧函的保鏢道:“二少人呢?”
幾人面面相覷。
“二少在您離開後不久就被一個自稱是少爺同學的女生給帶著去往了帝都學院,只是…”
“太好了!”還未等那保鏢將話說完,李心愛便是大喜過望,“小涵這孩子,總算是想開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保鏢們再次對看一眼。
都沒有再說話了。
二少有這樣的一個母親,真不知道是他的幸還是不幸,自己兒子明顯行為詭異了許多,做母親的竟是還渾然未決。
在聽到二少被人帶走,不僅是沾沾自喜甚至是連問都不曾問一下那個女生長什麼樣子。
他們均都沉默了。
管家季叔在尹彎彎將瀧函帶著離開後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封淸娥這裡,他將瀧函的異常稟報給了封淸娥聽,季叔是一個做事十拿九穩的人。
他之前就看出了瀧函有些不對勁,但沒有確鑿的證據,剛剛,他親眼目睹日益消瘦的瀧函竟不僅是膚色愈發的白得病態就連是素來極愛乾淨的二少都還當著一個姑娘家的面就在用手擦止不住的清涕,包括剛剛二少真的是差點就自陽臺上跳下來的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舉止來看,季叔就已經確定了一件事情,他壓低聲音道:“屬下看著,二少像是染了那東西…”
“什麼!”
封淸娥大驚失色。
封淸娥雖是極為不喜瀧函這個私生子但他畢竟是瀧氏的子嗣,身上流著的是瀧家人的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封淸娥最是清楚不過了。
“老爺知道這事嗎?”
“‘暗影’們估計也證實了,待老爺回來,該是會稟告的。”
封淸娥嘆了口氣,“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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