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如絲,許家別墅。
江玉簌因著這場雨人就留在了許家老宅,同時卓彥北的事情還未通知卓英軍,所以兩人就都呆在了那邊。
許家別墅也就只有許嬌嬌一個人在。
瀧函發燒了。
許嬌嬌是讓保鏢叫的私人醫生過來給他打的點滴,他身上都溼透了,也是許嬌嬌讓保鏢給他換的衣服。
只是,許家別墅沒有男人的衣服,於是就給瀧函換的一身保鏢所穿的服裝,這才將人暫時安置在了臥房。
同時許嬌嬌也衝了一個澡,是冷水澡,她今日身體出奇的燙,都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吃錯什麼東西了,許嬌嬌在浴室裡泡了很久待那股燥熱感完全消退散去後,這才換了身睡裙,又急忙去到了臥房看瀧函的點滴有沒有打完,她得幫他拔針,因為時間太晚了。
所以許嬌嬌在私人醫生給瀧函打了一瓶點滴又開了一些驅寒的藥後便就讓保鏢將人又給送了回去。
還讓秦媽給煲了粥。
彼時,她正用浴巾將剛剛洗過還未來得及吹乾的頭髮給包裹著,穿著一條復古鵝黃色的睡裙來到了瀧函所在的臥房,看了一眼點滴瓶竟是還有一半那麼多,估計得有一會兒時間才能過來拔針。
想了想,許嬌嬌又走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手機。
凌晨3點多了。
沒有一條資訊。
說不定瀧夙又去忙去了。
許嬌嬌放下手機,徑直就走到了浴室裡,開始對著鏡子吹頭髮,她不太喜歡吹頭髮,許嬌嬌的頭髮不算很長但也不短,每次都要吹好久,如果瀧夙在的話,她就不用吹頭髮了,因為這個男人每回都會主動過來幫她吹頭髮,想起沉穩內斂卻也不失溫柔和煦的瀧夙,許嬌嬌的唇角禁不住就又微微往上揚了揚。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事情開始的,許嬌嬌只要一想起帝少就會情不自禁的傻笑一會兒,或許,這就是戀愛的酸腐味兒。
沉浸在愛情之中的女孩估計都是愛笑的吧。
有人寵著真是一件令人幸福的事情。
她差不多吹了十來分鐘的頭髮。
秦媽輕輕敲了敲門,“大小姐,粥已經煲好了!”
許嬌嬌莞爾,“謝謝,秦媽先去休息吧!”
“哎,有什麼事情大小姐再喊我!”
“嗯——”
頭髮吹乾後,許嬌嬌又去了一趟瀧函所在的臥房,同樣是掃了一樣點滴瓶,還有很多,可她有點困了。
擔心自己睡過頭,許嬌嬌拿了一條毯子躺在了瀧函旁邊的沙發上,就是如此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卻是叫甦醒過來的瀧函愈發割捨不下許嬌嬌。
凌晨三點四十多分鐘的時候許嬌嬌猛地就睜開了眼睛,她立馬就往旁邊瀧函的點滴瓶掃了去,就差一點!
許嬌嬌趕緊自沙發上起身,急忙拿起一旁的棉籤同時握著瀧函的手悄聲無息的就將針管給拔了出來。
但仍舊驚動了瀧函。
其實瀧函早在許嬌嬌驚醒的前十分鐘就醒了過來,可他沒有出聲,這裡是嬌嬌的家,這還是瀧函第一次來許家別墅當然也是第一次在許家別墅住下,是嬌嬌給他蓋的被子,嬌嬌還在一旁守著他。
瀧函黑眸微垂。
當發現嬌嬌驚醒後,他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
可就在許嬌嬌握住瀧函手的剎那,他的眼簾輕顫了一下。
許嬌嬌知道,他醒了。
“現在想吃點粥嗎?”
見被嬌嬌發現,瀧函只能睜開眼睛。
“我不想吃。”
他的聲音竟是有些乾澀,許嬌嬌沉默了一秒,“我去端過來吧,你發燒了,頭上的傷口所引起的感染,需要吃藥。”
瀧函抿了抿唇。
許嬌嬌並不是真的要徵求他的意見,所以在說明了為什麼要讓他吃粥後便就去了廚房。
望著許嬌嬌離去的背景,瀧函眸底閃過了一抹奇異的溫柔。
嬌嬌還刻意為他煲了粥。
她不會做飯卻為了他煲了粥。
瀧函在自我感動。
他顯然想多了。
瀧函雖然是生病了,但許嬌嬌並沒有要慣著他的毛病,優待什麼的更是不可能,他又不是瀧夙。
所以,許嬌嬌也只是端來了一碗白粥,勺子也放在了碗裡。
“起來吃,吃了再睡。”
瀧函顯然愣了一下。
隨即又再次落寞起來。
他估計和當初的卓彥北一樣,想讓許嬌嬌喂的。
委實想太多了。
許嬌嬌要寵也是寵自家的男人瀧夙。
瀧函想要她親自喂藥喂粥什麼的,不可能的事情。
許嬌嬌眼下就只想讓他快點吃,吃了再吃點驅寒的藥,吃完藥睡一覺如果能走就趕緊走人。
瀧函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在妄念了。
見到許嬌嬌一臉的睏乏,他端起了碗,一口一口往嘴裡喂,吃的頗為艱難,看得許嬌嬌眉頭緊蹙,“很難吃?”
瀧函愣愣的抬眸。
黑眸與許嬌嬌那靈動美眸相撞,他清晰可見自己的倒影出現在許嬌嬌的眸中,張了張唇,卻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兩人之間竟是漠然有些生疏。
許嬌嬌擰眉,轉身很快就又拿了一包白糖過來,“要不我加點糖?”
瀧函又怔住了。
許嬌嬌有點看不懂他了。
“要還是不要?”
瀧函沉默的搖了搖頭。
許嬌嬌的耐心即將告罄,“叮咚叮咚——”也是這個時候,別墅的門鈴被人按響了,夜半三更的誰會按她們家的門鈴?
許嬌嬌放下那包白糖,正準備打著雨傘出去看看的,那邊的秦嫂先了她一步,本來她就是許家的月嫂,只不過,徐晉忠在的時候像這種去開門迎接客人的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他來做的,但眼下徐晉忠已經不在了,而且江玉簌眼下也還未找到合適的管家人選,秦媽自然就主動包攬了這活兒。
一眾天驕也是需要休息的,許嬌嬌早早讓人下去休息了。
於是就在秦媽看到竟是瀧氏集團的那位年輕帝少時驚得半響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呢,“您,您…”
帝少黑沉著一張臉,他的氣場本就強大凜冽,如今又因為在生小丫頭的氣,這都已經是過了三個多小時了,小丫頭竟是還沒發現自己的手機在外衣的口袋裡,沒見到他發簡訊,微信,竟是也不知道打個電話的麼?
可見,還真的是不曾將他放在心上。
呵。
罕見的穩如泰山的帝少有些坐不住了。
主要親眼目睹嬌嬌將淋雨淋得慘兮兮的瀧函給攙扶到了別墅裡,指不定徹夜不眠的就在照顧瀧函,越想就愈發是有些坐不住。
今日別墅又就只有她一個小姑娘家獨自一人在家裡。
他不擔心才怪。
“主子…”
您,您嚇著人家了,還怎麼給您開門吶!
“嗯?”
許嬌嬌睜大了眸子。
她站在大廳門口的地方望著鐵院門外蕭瑟的頎長身影時遲遲都還沒反應過來便下意識道:“瀧夙?你怎麼還沒回去啊?”
呵,就這麼巴不得他回去?
帝少抿了抿唇。
繼而轉身就要走。
郭禪“.…..”
主子您要不要這麼傲嬌?白白在車裡坐了三小時眼下總算是見到人了便就因為這小祖宗的一句話轉身就又要走了?
“哎——”
“你幹嘛轉身就走啊!”
許嬌嬌急忙小跑了過來,一把就拉住了帝少的白色衣衫,彼時才發現,他的身上的矜冷溼氣好重,都不知道是在風雨裡吹了多久了。
對了,他的外衣在自己那裡。
許嬌嬌有些懊惱。
“不是你問我怎麼還沒回去?”
挺拔如松柏的男人側眸定定的望著她。
許嬌嬌一時語塞。
“我那是,隨口說的…你怎麼了瀧夙?”
郭禪“.…..”
我家主子生氣了,哎呀小祖宗您這都看不出來的嗎?
“你生氣了?”
終於,許嬌嬌試探性開口道。
不想,男人竟還真是面不改色的開口就承認了。
“嗯,我在生氣,你哄哄我…”
許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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