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陰寒的夜,月亮都看不到。
季筱月一邊一路狂奔,一邊冷笑不已!可她嘴角的笑意都還沒直達眼底卻是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得下意識連連後退!
暗夜之中,許嬌嬌一身湛藍色的防護衣,面色冷沉,黑眸直直的諦視著,嘴角微翹,透著幾許說不出的邪氣凜然。
她道:“扔完炸彈就想走,你當我是泥捏的!”
季筱月嚇得心口一突。
“這不可能!”
“不可能!”
她明明看到許嬌嬌人就在那裡的!明明就在那裡站著的!
而且她還一連引爆了三顆地雷!
怎麼沒能把她給炸死!!
怎麼可能!
可望著一臉漠視的許嬌嬌。
她毫髮無損。
隨即,她似乎又是突然給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季筱月伸著手指就指向了許嬌嬌十分篤定道:“你果然是個怪物!
你是個怪物!”
許嬌嬌眯了眯眼睛。
“你說什麼?”
季筱月冷笑,由剛開始的步步後退到後面的下意識就上前一步,狠狠的盯著許嬌嬌一字一句道:“許嬌嬌,你是個怪物,你和我們不一樣是不是!”
呵。
許嬌嬌粉唇輕勾。
“你笑什麼?”
“我知道你的把柄,你信不信等我離開這個鬼地方之後就公之於眾!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許嬌嬌是個怪物!”
呵。
許嬌嬌再次冷沉一笑,“真是愚蠢到我都懶得親自動手。”
“你說什麼!你說誰蠢!!”
“啪!”
見她與自己鬥狠,許嬌嬌直接就給了她一耳光。
打得季筱月是一臉的錯愕。
“你竟然敢打我!”
許嬌嬌斜睨了她一眼,哂笑,“不長記性的東西,是第一次嗎?”
顯然不是。
季筱月更是被許嬌嬌這樣毫不遮掩的睥睨鄙夷姿態給氣得下意識手指緊蹙。
她的牙齒也開始在打顫,一半是因為冷,一半是因為氣。
畢竟她眼下可還是一身溼透。
而許嬌嬌又是如此的專橫強勢。
季筱月氣得渾身發顫。
“你——”
下意識的季筱反手就想要扇回來,可手卻是被許嬌嬌一把扣住,許嬌嬌將她牢牢抵在了一顆枯木旁。
定定的望著她,“誰告訴你的?”
季筱月嗤笑,“許嬌嬌,你也是怕的對不對!如果你真的不害怕的話就不會開口問我是誰告訴我的你是個怪物!”
見她一臉拿住了自己把柄的架勢。
許嬌嬌冷泠一笑。
美眸之中,一抹凜冽的殺意一閃即逝。
“月黑風高夜,真的很適合殺人滅口。”
“你說什麼!”
季筱月心下一驚。
許嬌嬌的骨子裡本就也透著一抹涼薄,冷情,但凡惹得她的人皆都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偏生季筱月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
試探她的底線。
可真的是有些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許嬌嬌一把就掐住了季筱月的脖子,壓低聲桑附在她的耳畔低低道:“季筱月,我奉勸你一句啊,不要再刺激我了…”
可她這樣反而是讓自以為是的季筱月以為許嬌嬌是真的被自己給拿住了。
“你害怕了是不是”
哼。
“是啊,我害怕得都想要親手送你見閻羅王了!”話音剛落,許嬌嬌的手上就用了些力度直掐得季筱月白眼直翻。
同時也是真的知道了害怕。
許嬌嬌並沒有在開玩笑,她是真的想要送她上路!
因為呼吸愈發的困難起來,季筱月開始不停地胡亂的去用手拍打許嬌嬌,去夠著她的脖子,但夠不到,只能是不停的用雙手去掐她的手腕。
季筱月一臉紫青極為艱難道:“咳咳,許嬌嬌,你不能殺我!咳,我是你姐!你不能殺我!!”
“呵,就你也配。”
“不管我配不配,你都無法抹滅掉我身體裡和你是流著同樣許家的血脈!哪怕是許姝媛那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對外宣佈我並非許氏血脈,可我不相信你和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會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爸爸的女兒!”季筱月都已經是被許嬌嬌給掐的臉都成豬肝色了。
進氣多出氣少了。
可她的求生欲依舊極強。
她一點都不想死。
聽到季筱月說許文平是個老不死的東西,許嬌嬌當即就將人往地上猛地一擲,繼而一腳就踩在了她的胸口厲聲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爺爺奶奶何曾虧待過你,許家何曾有過對不住你的地方。
我爸,他又何曾虧待過你!
小英子又到底是有哪裡對不住你的地方了。
還有我,呵,我,究竟是哪裡也對不住你了!你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六親不認!眼下竟是還恬不知恥的跟我攀親帶故起來了。
簡直可笑。”
“呵——”
季筱月死死的抵住許嬌嬌的腳。
一臉猙獰。
“許家對得住我?許嬌嬌,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許家誰人不是圍著你打轉!何曾有過像待你一樣待我?!我在許家活得連條哈巴狗都不如!!
你呢!誰人不是把你當寶貝!個個都怕我奪了你的東西,搶了你的東西,防我就跟防賊一樣!這樣的許家,哪裡又對得住我!”
她怒吼道。
許嬌嬌真是被她的厚顏無恥給氣笑了。
許家待她不好?
明知她心思狠毒,可爺爺奶奶依舊念她身上流著許家人的血,對她從來就沒有動過真格,這個女人不僅是不知道感恩戴德。
堅守本分。
還覺得全世界的人都虧欠她的。
所有的東西都該是她的。
可真是夠喪心病狂的。
這種人…
意識到了自許嬌嬌身上所散發出的凜冽骸然殺氣,季筱月牟孔緊縮!
畫風突轉!
“許嬌嬌你不能殺我!爸爸有多疼我,你不是不知道的,許嬌嬌,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把爸爸對你的寵愛全部都給奪走了。
所以你才如此的討厭我!
所有你才總想要將我處置而後快!”
許嬌嬌差點就要被逗笑了。
“被我說中了是不是,許嬌嬌,你有本事就放了我,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個電話過去,爸爸立馬對我一如既往!
你敢不敢!”
許嬌嬌陰冷的睨著她。
“你不敢是不是!呵,你如果殺了我,爸爸是不會原諒你的!還有瀧函,瀧函也是不會原諒你的!”
哼。
“說得好像我很在乎他們一樣。”
“你說什麼!”
季筱月一臉的不可置信。
許嬌嬌冷笑。
“你嫉妒我的身份,嫉妒我的一切,是與不是?”
季筱月死死的盯著她。
是又怎麼樣!
許嬌嬌漆黑的牟孔猛地一縮。
緊接著原本是十分怨毒緊盯著許嬌嬌的季筱月牟孔就是開始慢慢變得有些迷離,茫然了起來。
仿若是失了魂。
少女彼時薄唇親啟,“你並不知道我身負異能之事,從來就不曾聽說過,我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
和你們一樣。
在這一秒開始,你將忘記之前道聽途說得來的那些無稽之談。”話落剛落,季筱月便就猛地驚醒了過來,眼神再次怨毒不已。
“許嬌嬌!”
不要仗著自己出身高貴就可以如此的目中無人!
呵。
‘嘎吱——’
須臾,一聲類似被人一腳猜中枯木,緊接著許嬌嬌突厥身後有一道勁風襲來,她下意識一閃,隨即就是一腳!
“碰——”
“叔叔!”
恰是這時,正準備自身後突襲許嬌嬌的南宮勍淵被許嬌嬌一腳就給踹得老遠,可同時,她的後腰處也傳來了一聲極悶的‘嘎吱’聲。
許嬌嬌心口一突。
她的尾椎骨連同著腰間的那根筋因為她剛剛的一用力,扭傷了!
見許嬌嬌臉色霎時一白。
才剛剛得以喘息的季筱月當即就是撿起了地上的木棍直接就要往許嬌嬌的身上給招呼了過來!
“許嬌嬌你去死吧!”
“嬌嬌!”
本是尋著蹤跡想要滅了那個朝著許嬌嬌扔地雷之人的帝少。
在踏足到這片漆黑如墨之地卻是就看到了一個女人正拿著一根棍子猛地就往許嬌嬌的身上給招呼了上來!
帝少當即就是一腳!
隨即就是一把自許嬌嬌的身後擁住了她。
“嬌兒,我的嬌寶…”
許嬌嬌身體一僵。
如何解釋?
“筱月!”
見到季筱月突然就被一個滿身煞氣且身姿頎長的男人給一腳踹飛了出去霎時就驚得地上的南宮勍淵是面色煞白一片。
南宮勍淵因為遲遲等不到季筱月回來便就兀自往這邊的方向緩慢的走了過來卻是不想正好就見到了將季筱月逼得節節後退的許嬌嬌。
他本想從許嬌嬌的身後一棍子打死她的,奈何,因為身上受了傷,腳下一個不慎又猜中了一根枯枝這才驚動了她。
眼下,他們還沒有將面前的這個極為不好對付的丫頭給解決掉卻是又來一個頗為難以對付的!
南宮勍淵幾乎是連想都沒有想便就拖著傷口拽著半響躺地上都動彈不得的季筱月再次‘撲通’一聲跳了海。
許嬌嬌下意識就往他們的方向給看了過來。
繼而牟孔睜大。
因為男人竟是霸道的直接就奪了她的呼吸。
許嬌嬌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任由他親撫著自己。
心下則是慌亂不已。
怎麼辦?
怎麼解釋呢?
“斯——”
“我的尾椎骨,疼…”
因著許嬌嬌發出的一聲抽氣聲,帝少才堪堪淺嘗而止,他牢牢固住著她,望著自己的小丫頭。
啞著嗓音道:“我該拿你怎麼辦?”
許嬌嬌心下一慌。
是知道了嗎?
“你的手?”
因為男人眼下雙手固住著她的肩膀讓明銳的許嬌嬌嗅到了血腥的味道,這才下意識就往他的手上看了去。
哪怕是天色很黑,但卻也還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藉著幾許漂浮在夜空之中的幾朵魚肚白仍舊依稀能看清楚,男人那素來都是極為乾淨白皙的骨節分明的手掌,眼下滿是混合的血跡與泥土。
她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猜到了什麼。
鼻尖有些微微酸澀。
“瀧夙…”
男人睨著她,滿是無奈又甘之如飴,“大小姐終於肯搭理我了?”
許嬌嬌‘噗嗤’笑出聲來。
“我什麼時候不搭理你了?”
見到小丫頭再次展顏一笑,男人禁不住喟嘆一聲,“我的嬌嬌啊,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剛剛他抱著自己,親自己的時候。
許嬌嬌就已經是察覺到了他的緊張與暴戾之氣,她知道,她又讓這個素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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