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二樓。
霍亦萱所在的那間包廂內,韓詩語在見到帝少回了三樓的那間包廂時也下意識就開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
可在見到南宮勍淵所在的那間包廂時,又躊躇了一會兒。
實在不想跟這個男人打上照面,但是眼前這麼好的一個接近帝少的機會,她又不想就此錯過。
最後,終究是咬了咬牙。
韓詩語往三樓帝少所在的那間包廂給走了去,而同樣去往帝少所在的那個包廂的還有一個人。
那就是封銘九。
自發現三樓那個以十個億在自己手上競拍下雙耳瓶的神秘貴賓是自己的外甥帝少瀧夙時,封銘九當即就起身去往了三樓的那間包廂內。
他的這個外甥素來老成持重,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消遣,剛剛竟是還和他競拍下了那件雙耳瓶,還是以十個億拍下。
倒是稀罕事。
只不過,中途,他卻是撞到了一個人。
一身雪白的韓詩語。
封銘九眸光一冽,嚇得韓詩語兀自就後退了一步。
“封少——”
“你是誰?”
封銘九蹙著眉頭看著面前一身白衣的韓詩語,眸色凌冽。
韓詩語頷首,“家父韓烈。”
“韓烈?”
“嗤——”
封銘九毫不遮掩眸中的不羈與輕蔑。
惹得本就懼他的韓詩語雙手下意識就開始抖動起來,不愧是傳聞中陰晴不定的大佬,封銘九身上的戾氣極重且極度駭人,壓迫力也是可見一斑,韓詩語險些招架不住。
腳也莫名開始就有些發軟。
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強行壓制住了內心的驚懼。
畢竟也是曾與帝少都打過一次罩面的人。
韓詩語清楚的知道,只要是她做到面不改色就沒有人可以察覺出她的內心其實是極度不安與害怕的。
她嫣然一笑,“讓封少見笑了。”
封銘九狹長的眸子瞥了她一眼。
韓詩語不卑不亢。
封銘九沒空與路邊的這些阿貓阿狗閒談直接就越過了面前的這個女人往三樓而去。
望著封銘九肅蕭的背影,韓詩語下意識蹙眉。
這個男人早不過來,晚不過來,偏偏要等她動身了就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她臉色一沉。
頗為不悅。
“韓小姐在這裡做什麼?”
上方的一道煙嗓幽幽傳來,嚇得本就心懷不軌的韓詩語後背一麻。
而且那個聲音也正是她最為恐懼的那個人。
因著季筱月出去遲遲未歸,導致南宮勍淵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她便也就自包廂出來,打算去尋她了。
他對季筱月也還算是有幾分上心。
畢竟他今夜的目的可是讓南宮爵歸西,眼下卻是因著給季筱月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見她接便就打算先去尋她了。
或許還是因為南宮爵他人就在這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所以他才臨時改了主意的吧?
不過,不管真正的原因是為什麼,韓詩語都是不感興趣的,她目不斜視卻又似是在回答他的問題,輕聲道:“我小姨出去有一段時間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我便就出來找找。”
“哦,這麼巧,我家筱月也出去了有一段時間了,人都還沒見著,不如,我們一道出去找找?”
這是在邀請她了。
韓詩語垂眸淺笑,可眸中卻是閃過了一抹譏誚,“不用了。”
一個坑,她不會跳下去兩次的。
南宮勍淵倒是也沒有多為難她,之後就又隨意和她聊了兩句便就出了英商,當然,他還是帶著帽子的,因為目前的他還不能讓南宮爵發現他來了帝都。
萬一人又跑了豈不打草驚蛇。
**
月明星稀的夜,瀧家。
封淸娥自管家的口中得知自家的兒子不僅是早就已經從a市回來了,眼下竟是還被老爺子發話正帶著那個私生子一道去了英商。
這簡直就是在戳她的心窩子!
翻來覆去,封淸娥是怎麼都睡不著。
她自臥室起來,望著面前的茶杯發了會兒呆。
本來她也正好就有事要問美姬的,不如就此事讓他回來?但這個理由估計她兒子是不會回來的。
想了想,封淸娥便就喊來了管家季叔,淡淡說了兩句。
季叔當即就道:“好的夫人——”
於是,這邊才自二樓包廂去往三樓帝少包廂不久的封銘九都還未與自己的這個不苟言笑的外甥說上兩句便就因郭禪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大驚失色道:“不好了主子,夫人她突然就昏倒了!”
峻美顯貴的男人聞言當即就沉了臉色。
封銘九也蹙了一下眉頭。
大姐暈倒了?
也是,家裡有那麼一個禍害,她姐能安生才怪。
瞥了一眼瀧夙。
帝少抿唇。
幽邃的黑眸卻是暗潮洶湧。
如果封淸娥真的是被那個女人給氣得暈厥過去的話,那麼後果可想而知了,然而,李心愛雖然在城堡裡頗為囂張,可她也聰明著。
自是不會將封淸娥給氣狠了去的,故而眼下的這個訊息自是瀧家的主母封淸娥讓其季管家謊報的訊息。
但帝少卻是因此就自英商趕了回來。
渾身的那個肅穆凜冽的漫天煞氣簡直是叫人頭皮發炸!
“少爺好嚇人啊!”
“是啊,怎麼回事?”
不明所以的僕人們下意識就開始小聲竊竊私語起來,但在見到帝少正往這邊過來的時候就趕緊低眉斂目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就跟雕塑似的。
連呼吸都下意識放緩了很多。
“少爺——”
好在自家的主子在見到主母並無大礙的時候。
那股子威懾四方的寒氣才堪堪收了回去且哪怕是在見到封淸娥竟是以謊稱自己昏倒為由而將他給騙回來的帝少卻是也並沒有生氣。
看著反而像是平靜了下來。
男人將身上的一件黑色大衣脫下,傭人們當即就立馬過來將大少的衣服接過繼而放在了一側的掛衣架上。
“哪裡不舒服?”
見到自己長身玉立的兒子並未有開口責怪她的意思,反而還十分關心的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封淸娥是又高興又發愁。
高興的是自己兒子雖是手握大權對人對事素來都是諱莫炎涼且果決但對自己多多少少還是關心的,發愁的是,自家如此優秀內斂的兒子喜歡誰不好為什麼偏偏也要去喜歡那個許家的丫頭?
真是叫她無比惆悵。
“美姬啊——”
郭禪有一秒的幻聽,剛剛,夫人喊什麼來著?
他這個人也是個不怕死的,那種求知慾還讓自家的boss給掃到了,當即也是縮了縮脖子道:“屬下告退。”
男人的臉色很黑,周身的凌冽震懾氣息也足以讓旁邊的丫頭們個個噤若寒蟬,沒聽到,沒聽到,她們什麼都沒聽到。
見到自家兒子瞬間變的臉色,封淸娥意識到了自己說漏嘴,當即也是輕咳一聲,喊來了一旁的傭人給自己倒杯水。
這才撞似沒有發覺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般,再次開口道:“兒子,你過來坐——”她彼時還倚在臥房,臉上的愁容與疲態亦不似作假,看得帝少眉頭緊蹙,履薄的唇瓣微抿,“最近是又吵架了嗎?”
說的自然是西苑的那位。
封淸娥擺手,“沒有,這些事你別參合,她也鬥不過我,頂多就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來回蹦躂,我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男人伸手替封淸娥掖上被子,“夜裡寒氣重,您多注意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要著涼了讓我擔心。”
他這個人的話極少。
關心別人什麼的,更是不存在。
所以,哪怕身旁坐著的是自己的兒子,兒子說上幾句關心母親的話亦是再普通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可對於封淸娥而言,對於素來就不苟言笑且惜字如金的帝少瀧夙而已,亦是難得。
故而,帝少話音剛落,封淸娥便一時開心得都溼了眼眶。
她點頭,“媽知道。”
帝少那雙深邃的黑眸當即就掃了一眼四周,僕人們便就紛紛也都退了出去。
“兒子啊——”
封淸娥拿著帕子掩了掩眼角,望著自己這愈發叫人仰視敬佩的兒子再次開了口道:“媽能不能問你個事情?”
想了想,封淸娥覺得還是自家兒子的終身大事更為重要些便就先問了這個。
男人正伸手挽著手腕處的衣角,聞言垂眸看向了榻上的封淸娥道:“您說…”
封淸娥措了措辭,試探性開口問道:“兒子可有喜歡的姑娘嗎?”
男人神色不變,一雙幽深的黑眸卻是深不見底,周身的強大駭人氣息更是鐫刻入了骨髓,不說話的時候,真的十分震懾人。
包括他的母親封淸娥在見到如此肅穆壓迫的瀧夙時,也會下意識忍不住就開始有些發憷,自己兒子就是有那樣叫人害怕的本事。
見他沒說話,似是沉思,似是不想回答,封淸娥想了想,訕訕道:“兒子……”
“有。”
不想,還未等她給自己一個臺階下,自己那個素來就叫人諱莫難懂的兒子竟是突然就開了口,還回答了她,竟是有!
她是該高興的,看來自己兒子真的不是喜歡男的。
她也算是一顆心落地。
但是,是誰呢?
很想問,又怕自己攔不住,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畢竟自家的兒子可是偏執得很。
怎麼辦呢?
可許家的那個丫頭,她也委實是不太喜歡。
“兒子啊,那能告訴媽,是哪家的姑娘嗎?媽沒別的要求沒有就一點,一定得是個家世清白品行端正的,最好是一次戀愛都沒談過的,那樣也才與你比較般配,你看那個彎彎就和你一樣,都還沒有談過朋友呢……
媽這身體啊也是越來越大不如從前了,眼下還算是年輕倒是能幫你們給帶帶孩子,要是再等上個幾年怕是……
再者,美姬啊。
你也真的是老大不小了啊……”封淸娥本意是想問是不是許家的那個丫頭,要是的話,媽不同意!
堅決不同意!
你看看那個小丫頭年紀輕輕的就傳出了多少次緋聞了,而且,她還是那個女人未過門的兒媳婦,是那個私生子的未婚妻!
兒子啊,你可千萬慎重,不要犯糊塗啊!再者你倆相差十歲,真的不般配,別人得怎麼說你,得說你是老牛吃嫩草啊兒子!呵,我雲端之上的兒子平白無故就得被扣上了一頂老牛吃嫩草的帽子,媽可不幹!
這簡直就是貽笑大方。
自毀形象!
芸芸。
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是硬生生就給委婉成了這個樣子。
為人父母,倒也是不易。
“您多慮了,她很好,一般人可都還高攀不起她,不過就是不知道您的兒子有沒有那個福氣娶她為妻了。”
帝少不徐不緩,罕見的將心中的話給說了出來。
也是驚得封淸娥眼皮直跳。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兒乃人中龍鳳,真正的權門貴族,哪個豪門千金不是個個巴巴的想往你身上撲啊,個個看到你就犯花痴的也乃常態,呵,媽倒是想見見,到底是哪家的丫頭值得你這般讚不絕口的!”
帝少輕笑。
封淸娥愣了一下。
他兒子倒是罕見的在她面前輕笑起來,想來也是想到了那個丫頭,這可不行,這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