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英軍臉色陰鬱,額角的青筋更是因為強忍著體內即將迸發的憤怒因子而一鼓一鼓的,他雙拳緊握,眉頭緊鎖,腮幫緊繃,很輕易便能看出。
他即將爆發。
身旁的江玉簌亦是身體緊繃,但是臉上卻是看不出一絲端倪,她心底的慍怒倒也不全是因為那記者的誹謗,更多的則是,今天的壽宴。
江玉簌是個聰明人,打從剛剛幾人一入到宴會廳,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封老爺子的壽宴來的賓客大部分卻是各家的名媛千金,這太不對勁了。
在加上剛剛那個記者口中所提到的參選。
江玉簌幾乎是在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今天怕是業界的人士都知道了,封老爺子過壽是假,替封家老九選兒媳才是真!
尤其是在眾多賓客宴席上看到了瀧夫人那張略有些眉頭深鎖的臉,江玉簌幾乎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而今天也確實是封夏侯特意替自家老九封銘九選媳婦的日子,並且,他的妻子卓心瀾還專門和大女兒封淸娥通了個氣兒,打算讓他們那個不近女色的好外孫瀧夙也一併過來看看。
哪知,在這樣的場合。
她竟然看到許嬌嬌來這裡參加封家選兒媳的一幕,雖說封淸娥並沒有因為不待見瀧函母子就對身為瀧函未婚妻的許嬌嬌冷嘲熱諷,但是眼下對她的印象卻也是大打折扣了。
尤其是在今夜壽宴之後,許嬌嬌在封淸娥的心中更是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這同時也導致了後來封娥淸在得知自己那個向來睿智沉穩的兒子竟是要娶許嬌嬌‘這樣的女孩子’為妻的時候簡直是如遭雷擊。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眼下,精明的江玉簌更是在見到瀧夫人時意識到了這一點。
所以,她才生氣。
封家老爺子的壽宴其實是在變相的給小兒子封銘九選媳婦的事情幾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唯獨她不知道,這簡直就是諷刺!
江玉簌頭一回鬧了這麼一個大笑話。
不,準確來說是第二回了,第一回是因為一個男人,沒想到第二回同樣是因為一個男人,她抿了抿唇,對眼前的卓英軍很是有些冷嘲。
可她那姣好的面容上卻是捕捉不到一絲怒氣。
“保鏢今天都集體開會去了嗎。”
許嬌嬌在卓英軍爆發之際開了口,與此同時,管家林叔也帶著一眾保鏢姍姍來遲,卓彥北這才停了手。
“真是抱歉,讓您受驚了!”林叔頷首。
許嬌嬌沒說話。
身旁的卓彥北卻是有些不耐煩地掃了管家一眼,“封傢什麼守衛這麼鬆散了,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進來。”
“對不起卓少爺,都是屬下辦事不利,讓您費心了——”他語氣誠懇,態度謙和,看樣子今天這個混進來的小記者也真的只是一個意外。
但是就是因為有了這麼一出,導致後來大家在看許嬌嬌的同時眼裡不免就多了一些不明所以的打量意味來。
特別是在看到她媽江玉簌依然還和卓英軍走在一起,並且宴會之中兩人舉止親暱,哪怕是發生了剛剛那樣不悅的一幕,身為rl董事的江玉簌依舊舉手投足間盡是落落大方,面不改色。
然而許嬌嬌則是選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大小姐——”
一個略有些膽怯的男聲自許嬌嬌的身後傳來,她回眸,昏暗的燈光下,少年眉目清秀,面容乖巧,看上去頂多也就二十來歲。
正是mg雜誌社的實習生時水。
許嬌嬌記得他,剛剛她踏入宴會的那一刻眼前的這個小記者就一直對著她‘咔咔’個不停。
她點頭,“嗯。”
見許嬌嬌淡淡回應了自己,時水心跳加快,同時說話也開始打起了結巴來,他這個人一緊張就容易結巴,時水將手中的一件雪白貂皮披風遞到許嬌嬌是面前,有些愣愣道:“大,大小姐,這是,是,海棠姐,姐,讓我拿給您的!”
最後一句話說的尤為困難。
同時,他那白皙的臉也憋的通紅一片,想來也是很緊張了。
許嬌嬌也並沒有再打量他,亦是沒有嘲笑他,她伸手接過時水手上的披風,淡笑道:“謝謝,也幫我和海棠姐說聲謝謝。”
因為感覺在女神面前丟了臉,所以,在許嬌嬌伸手接過時水手中的披風時,時水甚者是都沒有聽清楚許嬌嬌說了些什麼便飛快的逃離了。
許嬌嬌:“.…..”
算了,先把披風披上吧,庭院的風景故而美,但是也委實凍得她都快調頭返回壽宴了,幸好,有人送來了披風。
許嬌嬌正興興之際,頭頂卻是忽然傳來一聲異色道:“封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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