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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新生代】(2/2)

作者:石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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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德恆逼我做的!”

“一!”

周若旺緊閉雙眼,慘叫一聲,從錦豪大廈的頂端跳了出去。

安達文看都不看,起身就向樓下走去。

從梁家傑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對面錦豪大廈的情景,他清楚的看到了周若旺墜樓的全過程,霍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然後轉身就向門外衝去。

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有四人死於非命,而這四個人全都和安家有著極其密切的關係,謝百川和他的司機是被殺無疑,可羅建良和周若旺全都是跳樓而死,更加詭異的是,一個選擇在世紀安泰的公司總部跳樓,還有一個選擇了對面的錦豪大廈。

當梁家傑知道從錦豪跳下來的人是周若旺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一個陰謀,周若旺的墜樓根本就是做給他們看,可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周若旺是被殺,事情變得撲朔迷離。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證實了梁家傑的推斷,幾乎在周若旺跳樓的同一時刻,他的妻子被人從二十七層的家中推了下去,他的寓所發生火災,現場發現一具被燒焦的屍體,初步認定為周若旺的母親。周若旺的女兒黛西也在聽到噩耗後,從海洋公園返回的途中,被一輛疾馳的無牌轎車撞死,周家遭遇了滅門之災。

安德恆抵達東江就聽到了這一連串的不幸訊息,向來穩健的他有些失去了鎮定,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些人對他意味著什麼。一開始的時候,他並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在知道父親準備遺囑之後,他開始有意識的接近周若旺,並從周若旺的嘴裡得到了這個驚天秘密,他並非父親的親生兒子,而且安志遠在遺產分配中留給他的部分很少,可這還不足以造成他去仇視安家。一切在他結識王展之後發生了變化,是王展建議他從左誠入手,逼迫左誠說出了他的真正身世,安德恆這才知道,一直以來被他稱為父親的這個人非但不是他的親人,反而是他的殺父仇人。

以安德恆自身的能量,想要和整個安家抗衡很難,是王展幫助了他,在他心中這個王展似乎無所不能,他也明白王展之所以幫助自己,其真實的用意是在利用他,他懷疑過,王展是想挑起三合會和安家的爭端,在安家血案發生之後,安德恆甚至感到有些後悔,他害怕安志遠發覺自己才是幕後真兇,甚至想到過逃離,可後來安志遠非但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怨恨,反而對他表現出極大的信任,甚至將家族生意全都交到他的手中,這讓安德恆逐漸放心,他未雨綢繆,開始有目的的頻繁投資進行資產轉移。近期他已經透過各種途徑將自己擁有的股權增加到了百分之三十三,這個數字意味著他已經是世紀安泰實際上的最大股東。而王展的消失,讓他也漸漸淡忘了安家血案的事情。突然發生的連鎖死亡事件,讓安德恆的內心突然緊張了起來,這些事全都和安家有關,而且死去的這些人全都和他有關。

安德恆猶豫再三,還是先把電話打給了父親。

安志遠顫巍巍的聲音響起:“……出事了……”

當天中午,張揚抽空在附近的麥當勞和趙軍見面,今晨發生的一系列血案也讓趙軍迷惑不解,他最為關心的就是安志遠有沒有異常。

張揚道:“我昨晚就住在他家,老爺子睡得很早起得很早,說話都不利索,沒看出他有什麼異常……不過,我感覺到他應該懷疑安德恆了。”

趙軍低聲道:“安志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香港警方也一直沒有放棄對他的監控,如果他想要計劃對付安德恆,一定會被我們先掌握動靜,可這次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徵兆。”

張揚想到了一個人,佛祖沈強,幾乎每天佛祖沈強都會去探望安志遠,安志遠的訊息是不是透過他才傳播出去的?

趙軍搖了搖頭道:“佛祖沈強我們盯得也很近,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可這次實在太奇怪了,甚至連三合會一方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和安家有關係的這麼多人突然都死去,而且他們的身上都存在疑點。”

張揚低聲道:“你是說,他們和去年的那場血案都有關係?”

趙軍道:“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其中應該有一個叫王展的關鍵人物,他可能是英方間諜,意圖挑起三合會跟安家之間的仇殺!”

張揚有些不解的問道:“他搞這麼多事情出來就是為了挑起一場仇殺,有意思嗎?”

趙軍道:“香港的黑社會由來已久,想在短期內將之消亡並不現實,可是我們可以透過努力,讓他們維持在一種相對的穩定和平衡之中。”

張揚道:“這個王展真是神秘,他挑起事端之後,居然就人間蒸發了,你們國安這麼大本事也找不到他嗎?”

“他根本就不叫王展,而且我們現在懷疑這個人極有可能是雙重間諜。”

張揚喝了口可樂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安德恆是間諜嗎?”

趙軍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最近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嚴密監控之中,和情報機關發生關係的唯一途徑就是王展。”他苦笑著嘆了口氣道:“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複雜。”

張揚看了看周圍,向趙軍靠近了一些:“你覺著,是不是安德淵已經返回了香港?這一切是不是他導演的復仇事件?”

趙軍道:“別忘了安志遠,就算這隻老虎睡著了,他仍然是一隻老虎!”

安德恆站在東江國際機場外,臉色陰晴不定,香港驟然緊張的局勢讓他陷入惶恐之中,謝百川的被殺、羅建良和周興旺的先後墜樓,這一系列的血案絕非偶然,下一個將會輪到誰?安德恆想到了自己,又想起那個終日坐在輪椅上痴痴呆呆的老爺子,這樣一個氣息奄奄的老人還能折騰起怎樣的風浪?

安德恆雖然這樣想,可是他卻始終無法鼓起勇氣返回香港,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假如自己踏上香港的土地,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他仍然在猶豫。

安德恆考慮再三還是先給王學海打了個電話,詢問東江紡織百貨商場地盤的拆遷狀況,表面上是詢問狀況,實際上卻是在旁敲側擊的探聽情況,有些時候,從別人得到的間接資訊也可以幫助自己正確的判斷情況。

王學海也已經聽說了香港安家發生的事情,他先是針對拆遷狀況抱怨了一統,然後話鋒一轉:“德恆,有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世紀安泰的董事會已經通知我,決定從東江專案中撤資,我正想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呢!”

安德恆乍一聽到這個訊息,整個人愣在那裡,自己身為世紀安泰的董事長,並沒有聽說這件事,唯一有權利能夠繞過自己做出這個決定的只有安志遠,難道說,是他出手了?安德恆感到莫名的恐懼,假如真的是安志遠出手,那麼他無意已經知道了自己才是安家血案的幕後真兇,一個人能夠在家門遭遇如此不幸的狀態下,隱忍這麼久,其心機之深沉實在難以想象。更何況,他每天還要面對那個害死自己兒孫的兇手。

安德恆終於決定還是放棄返回香港,先離開機場搞清再說,他揮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心情沉重的坐在車內。

司機幫他將行李放回行李箱,返回車內“先生去哪裡?”

安德恆愣了一下:“東江!”

此時有六輛警車呼嘯著飛奔而來,將出租車圍攏在中心,十多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從警車上下來,他們握著手槍對準計程車厲聲喝道:“舉起雙手,出來!”

安德恆內心劇震,他抬起頭,舉起雙手,有些錯愕的看著外面,警察拉開車門,把他從車內押了出來,根本不聽他解釋就讓他雙手伏在車上。又有警察從後面拉出了他的行李箱,帶隊的警察擰開了行李箱的手柄,有不少白色的粉末從中空的手柄中灑落出來。

安德恆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頓時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場預先設好的局中,喃喃道:“這些東西不是我的?”

那名被反剪雙手銬起來的計程車司機哀嚎道:“你他媽什麼意思?不是你的難道是我的?”

帶隊刑警威嚴的大喝道:“銬起來,帶走!”

安語晨主持召開緊急董事會的時候,會議室的房門被推開,家裡的管家賀伯推著安志遠走了進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安志遠會出現在董事會現場,一個個慌忙站起身來,他們此時才看到安志遠的身後還跟著一位中年人一位年輕人。

中年人幾乎所有人都認識,他是香港律師界有名的金牌律師劉國文,而年輕人不到二十歲的樣子,雖然穿著西裝革履,可是臉上仍然稚氣未脫,看起來就像一個高中生。

安語晨慌忙從董事會主席的位置上站起來,來到爺爺身邊,小聲道:“爺爺,你怎麼來了?”

安志遠微笑著點了點頭:“小妖,我來處理一些事!”他的聲音雖然虛弱無力,可是口齒清晰連貫,這讓包括安語晨在內的所有人感到吃驚。

安志遠指了指身後的年輕人道:“小妖,這是你弟弟,你四叔家的兒子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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