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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寡婦清】(1/2)

作者:石章魚
第五十五章【寡婦清】

場面陷入僵持之中,牛文強趕到包間門外的時候剛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不由得有些頭大,可看到張揚仍然安之若素的在那裡喝酒,心中頓時又明白了過來,人家張揚都不急,自己急什麼?田斌、安語晨這兩人隨便哪個都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他倆人掐起來了反倒好了,這件事田斌十有八九討不了好去,不過作為歌廳的老闆,牛文強還是必須要出面的,儘管他內心很不情願,他慌忙道:“誤會,全都是誤會!田大隊,這位是香港考察團的團長安語晨小姐,安老的孫女!”

田斌聽到最後一句心裡愣了,麻痺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邵衛江的意思是讓自己敲打敲打牛文強,說他賣假酒給香港考察團,怎麼兜了一圈,安語晨會在他的歌廳裡喝酒?田斌是個疑心很重的人,眼前的情況也由不得他不去多想,他感到自己被人利用了,慢慢放下手槍,臉上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道:“安小姐,原來都是誤會!”

安語晨卻沒有移開他脖子上的軍刀:“我不覺得這是誤會!”

張揚這才走了上來,笑著拉開安語晨的臂膀道:“田大隊說是誤會就是誤會,道理肯定在田大隊的這邊!”

田斌臉色鐵青,這廝居然敢諷刺挖苦自己。

田斌在安語晨的軍刀上掃了一眼,低聲道:“刀不錯!”,心說你要不是香港投資商,單憑攜帶管制刀具,老子就能拘你。說完這句話,他揮了揮手,兩名警察架起被擊倒的那名同事灰溜溜向門外走去,田斌就快出門的時候,安語晨冷冷道:“你好像還忘了道歉!”

田斌魁梧的身軀停頓了一下,終於還是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繼續向門外走去。

田斌帶領那幫警察剛走,牛文強就接到了姜亮的電話,姜亮提醒他注意,牛文強有氣無力道:“晚了,狗日的砸完場子就走了。”

姜亮不禁緊張了起來,聽牛文強說沒事,這才放心下來,可當牛文強告訴他田斌差點把安語晨和張揚當成妓女嫖客給抓起來,姜亮忍不住大笑,事情的發展真可謂峰迴路轉,他低聲把這件事的背後主謀告訴了牛文強。

牛文強忍不住罵道:“我早就看宋樹誠那孫子不順眼了,他這次根本是趁機整我。”

姜亮提醒他道:“上次太子爺在你的歌廳出事,咱們書記也不是不記仇的人!”

牛文強咬牙切齒道:“老楊我惹不起,狗日的宋樹誠我是記住了!”

回到包間悄悄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張揚,張揚微笑著點了點頭,今天晚上他始終以局外人的觀點來看整件事,田斌分明是被人利用了,宋樹誠想搞的原本就是牛文強,誰也不會想到安語晨會來到牛文強的歌廳喝酒,看來牛文強還真有些福氣。

經過這幫警察的鬧騰,安語晨已經沒有了喝酒的心境,起身離開了歌廳,張揚負責護送,經過晚上的交流,再有這場風波,兩人不覺產生了同仇敵愾的心情。

安語晨關上吉普車的車門,憤憤然道:“我不會放過那個田斌!”

張揚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田斌也是被人利用,再說,今晚的事情也不是針對你,宋樹誠因為假酒的事情想找牛文強的晦氣,所以才策劃了這家事,說穿了人家是想給你出氣呢。”張大官人陰著呢,看似輕描淡寫的把這件事說了出來,其實是將幕後的主謀宋樹誠給交代了出來。

安語晨皺了皺眉頭:“這個宋樹誠我很不喜歡,是個小人,老是在背後搞小動作!”

從安語晨的反應張揚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把安語晨送回明珠賓館,開車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遠處駛來一輛紅色桑塔納,張揚一眼就認出那輛車是經貿委的。

桑塔納直接在明珠賓館前樓停下,宋大明從裡面走了出來,然後他拉開了車門,裡面又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郎,那女郎姿色中等,不過勝在豐滿,下車的時候,宋大明還在她豐滿的屁股上捏了一把,那女郎嬌滴滴道:“討厭!”兩人手挽手向賓館走去。

宋大明也算倒黴,這廝趁著香港考察團入住明珠賓館,也讓康國強幫他訂了一個房間,走招商辦的招待經費,晚上就帶著女伴來顛鸞倒鳳,這也算得上搭招商辦的順風車。

張揚原本就記恨著宋樹誠呢,現在看到了他的兒子,這筆帳自然算在了宋大明的身上,父債子償,打大隋朝就是這個理兒。

梁在和很快意識到這可能是個苦差,張揚的真正用意是要讓自己當一個搬運工,也在提醒他的身份就是個司機,劇組是要進山的,自己以後豈不是要長期在春陽和黑山子之間往返,想想那盤旋的山路就不由得有些頭大,他低聲道:“小張,這工作有些繁重,我一個人可能應付不來……”

張揚斬釘截鐵的打斷他的話:“如果你現在覺著應付不來可以及早提出離開招商辦,我們絕不勉強!”

梁在和愣了,可馬上又憤怒起來,老子也是招商辦副主任,你憑什麼對我呼來喝去,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張揚,你這是什麼態度?招商辦還輪不到你說話!”

這個時候就顯示出趙成德的威力來了,他冷冷掃了梁在和一眼:“梁在和,有你這麼跟領導說話的嗎?你什麼態度?”這句話充分表明,你他媽不過是一個司機算個鳥領導,縣裡正式下文的也就是宋樹誠和張揚兩個,你們這群人全都是臨時抓過來的,叫你們主任,你們還真當自己是盤菜啊!

梁在和懵了,他雖然知道趙成德和張揚是一夥的,可也沒想到趙成德會旗幟鮮明的站在張揚一邊,趙成德道:“經貿委共有四名司機,你覺著不能勝任工作,可以要求調職!”

梁在和咬了咬嘴唇終於還是坐了下去,他敢跟張揚拍桌子,可是卻不敢跟趙成德對著來。

張揚的目光又落在了康國強身上:“老康,你工作的很努力,大家都看到了,可是招商辦畢竟不是你自己的家,有些人情是不可以隨便做的,否則人家會說我們以權謀私,假公濟私!”

康國強也是個人精,馬上聽出張揚在暗指他上次藉著香港考察團的名義給宋大明開房的事情,為這事他已經被宋樹誠狠罵了一頓,想不到張揚也拿這件事做文章,他畢竟是在體制中打拼多年的老人,也是名正言順的副科級,對張揚骨子裡是看不起的,雖然被張揚抓住了短處,嘴上卻仍然是不服軟的:“小張,那件事我已經做過檢討,房款宋大明也已經補上了,人誰能沒有錯誤,難道犯了點錯誤就要一棒子打死?”

張大官人極其得意的笑了笑:“老康,咱們是同事,我怎麼捨得把你打死,可是香港方面卻因為這件事很生氣,認為宋大明的行為抹黑了他們考察團的形象,他們要追究你的責任,我看你還是暫時迴避一下,以免矛盾激化,趙主任會為你做出新的工作安排。”

康國強明白了,人家這是擺明了要把自己從招商辦中踢出去啊。

趙成德之前雖然已經和張揚交流過初步的想法,可是也不禁為張揚的手段擊節叫好,招商辦裡宋樹誠真正的親信也就是康國強和梁在和,有他們在裡面始終都是不安定因素,把他們踢出去無疑是最為正確的選擇,可趙成德也發現,自己被張揚綁到了一條船上,這讓他頗有些無奈,可是既然開頭做出了選擇,只能力撐張揚到底。

康國強憤然道:“我的工作是縣裡委派的,你無權對我做出這樣的安排!”

張揚仍然笑眯眯道:“假如港方代表知道你仍然留在招商辦的話,以後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可是康國強卻明白,小張主任想讓香港方面投訴自己,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連宋樹誠都不願繼續趟招商辦的渾水,自己勉強留下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他沉默了下去,既然不能抗爭,那就只有保持沉默。

張揚的目光掃過蘇巖、王莉和於小冬,他們三個跟自己也沒有什麼矛盾,不過張揚目光掃過他們的時候,一個個內心中都感到忐忑不安,每個人都意識到,這招商辦並不是什麼好地方,真正的權力還是掌握在張揚的手裡,現在的張揚更像一個香港方面的代言人,張揚笑道:“你們還是負責原來的工作,我下週要去江城黨校學習,在此期間還請各位同仁團結一致,共同努力,爭取把香港方面的第一筆投資做得漂漂亮亮的,讓春陽,乃至整個江城,整個平海都看到我們招商辦的真正實力!”

這次不用動員,熱烈的掌聲就已經響起來了,利用這次會議,張揚成功的排除了異己,也讓招商辦的每一位成員打心底產生了危機感,他們都清楚地意識到這招商辦的真正主人是誰!

宋樹誠在辦公室內默默品味著他茶杯中的清茶,他的目光注視著窗外,樹枝在不斷晃動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低聲道:“樹欲靜而風不止……”

張揚週日抵達了江城,考慮到最近可能要頻繁來往於春陽和江城之間,他選擇自己開車前往,不過這廝的路感的確不怎麼強,一路之上不時的停停問問,到江城不過八十五公里的距離他開了整整兩個小時,等進入江城城區,川流不息的車流,錯綜複雜的路口更讓這廝眼花繚亂,雖說他去過北原的省會靜安,可那畢竟是在楚嫣然的帶領下,江城雖然不是省會,卻是平海北部最大的城市,北方經濟的中心,城市面積並不次於靜安,而且因為歷史悠久的緣故,城區道路十分複雜,張揚一邊開著車,一邊四處張望著,看看能不能找到買地圖的地方,可在二環路上挪了老半天,也沒找到一個。

一不留神闖了個紅燈,交警指著他示意他把吉普車靠邊停下,張揚暗叫晦氣,把車慢慢靠在路邊,把本兒掏了出來。

交警走到他面前敬了一個禮,禮貌的說:“同志,請你出示您的駕駛證,行駛證!”

張揚慌忙把本兒遞了過去,行駛證倒是有,只不過是過期的,畢竟這輛車是駕校的報廢車,張揚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妙了,所以就沒把行駛證拿出來。陪著笑臉道:“交警同志,我沒留神,我承認錯誤,您開罰單吧,我認罰!”心說你開多少罰單我都不怕,反正車是報廢的。

交警堅持道:“請出示您的行駛證!”

張揚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包,一驚一乍的道:“壞了,我這行駛證忘帶了,你看你看,我只顧著來江城辦事,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請下車,按照規定,車輛沒有行駛證是不能上路行駛的。”

“同志你看我還有急事兒,能不能通融通融?”張揚從後座上拿出一條阿詩瑪想塞給那交警。

想不到這交警還十分認真,神情頓時嚴肅了起來:“同志你不要搞這種事情,請下車!”

張揚這時候才意識到有電話的好處,假如手上有部手機,給李長宇打個電話這種事情應該很容易解決。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張揚道:“警察同志,我真有急事兒,我是來找你們新來的李副市長彙報工作的。”

“你認識許書記也沒用,違章就要處罰!”

張揚欣賞堅持原則的人,可是卻不喜歡這種毫無底線堅持原則的人,他點了點頭,忽然開動了汽車重新向主幹道駛去,交警怒吼道:“你幹什麼?給我站住!”

張揚也沒有開走的意思,車子剛剛駛入主幹道就停了下來,然後推開車門笑眯眯望著那個臉漲得通紅的小交警:“不好意思,一不留神把油門當剎車踩了!”

“鑰匙!”

張大官人手一揚,一串亮光閃閃的東西準確無誤的從下水道的格柵中漏了進去:“嚇死我了,壞了,鑰匙掉陰溝裡了。”

這下可麻煩了吉普車停在道路中間,很快就造成了路堵,交警怒氣衝衝的用對講機聯絡拖車,可他聯絡拖車這功夫路堵已經變得越發嚴重起來,張揚抱著膀子樂呵呵看著他。

一名年紀稍大的交警走了過來,向那名交警吼叫道:“秦白,你搞什麼名堂?”

那名叫秦白的交警憤然道:“他沒有行駛證,還抗拒執法!”

張揚做了個無辜的手勢:“我可沒抗拒執法,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本兒還在你手裡,車我也沒開走!”

老交警到底經驗豐富,他低聲詢問秦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然後走向張揚:“走吧!別跟我這耍無賴了!”他已經看出張揚肯定是在玩心眼兒,這種報廢車顯然是從駕校下來的,凡是能開這種車的多少都是有些關係的主兒,江城這片地方隨便找找關係搞不好就找到了自己人的頭上,又不是什麼大事,造成了交通路堵可就麻煩了。

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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