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衛燃笑眯眯的說道,“不過我們還是去禮堂吧,既然是拍賣,總要有個體面的環境才行。”
說著,衛燃扭頭看向阿斯瑪,“帶他們去禮堂”。
說完,他朝著季馬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拽著突發心臟病的目標人物的雙腳,將他從後門拖進了禮堂。
等所有人都被帶到這裡,濃重的血腥味和那些坐在觀眾席上的屍體頓時讓他們再次慌亂起來。
“請忽略那些安靜的不值一提的觀眾”
衛燃指了指尚未被屍體坐滿的第一排,“大家去第一排落座吧。”
稍作猶豫,那個最先開口和他談判的女人最先邁步,尋了最中間,也是距離兩側的屍體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有人帶頭,其餘的代理人們也不分先後的尋著儘量遠離那些屍體的位置坐了下來,並且依照衛燃的指揮,以及站在身後那些人用槍口的提示,將雙手高高的舉過了頭頂並且張開了所有的手指頭。
在他們的等待中,那位突發心臟病的目標人物被拽到了舞臺最中間的位置,在季馬的幫助下,面對著眾多觀眾跪了下來。
“噠!”
衛燃朝著頭頂扣動了扳機,嘴裡也熱情洋溢的說道,“那麼,現在拍賣開始。”
在短暫的慌亂過後,臺下那些俘虜們立刻打起了精神,那個女人更是主動開口說道,“先生,我們需要手機聯絡僱主遠端出價。”
“沒問題”衛燃平淡的給出了回答,“除了這個女人,殺了吧。”
“嗒——”
近乎完全重合的槍聲中,除了那個中年女人,這些代理人紛紛後腦勺中槍,“噗通”一聲垂下高舉的雙臂徹底沒了動靜,
“拍賣結束”
衛燃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隨後揚聲說道,“著重檢查他們的袖口和雙手,佈置爆炸物和縱火劑。那個女人打暈帶走。”
等所有人應下,衛燃蹲下來拍了拍那個剛剛緩過來的目標人物,貼著他的耳朵低聲問道,“最後一次問你,對於那個歷史學者的綁架,以及資料裡的那份計劃是你策劃的?”
“是...不是我,是我的兒子,對!沒錯!是他!”
這個跪在舞臺上,褲襠都已經溼透的老東西指著臺下第一排最邊角處的一具屍體說道,“我不知情,那些都不是我的做的!是他!是他!他一直對那個電...”
“你是疣汰人嗎?”衛燃換上了希伯來語,貼合對方的耳朵再次問道。
果不其然,當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這個老人也不由的顫抖了一下。
“看來是的”衛燃話音未落,已經用槍頂著他的後腦勺連連叩動了扳機。
慢騰騰的收起槍撿走炙熱的彈殼揣進兜裡,衛燃扶住這具屍體,讓他繼續保持著跪坐的姿勢,嘴裡也發出了命令,“繼續清理現場,把所有的屍體都弄過來,記得仔細檢查。”
說完,他招呼著季馬離開禮堂,繞到背面再一次鑽進了那條隧道。
和卡堅卡姐妹相互掩護著來到隧道盡頭將所有的房間檢查了一遍,最終一無所獲的四人來到了那扇巨大的防爆門門口。
這座防爆門並沒有上鎖,上面甚至還有個不足半米見方的觀察窗。
側耳傾聽片刻,衛燃小心的打開了堵住觀察窗的厚重鋼板,安菲薩則取出一個裝在手機支架上的攝像頭伸了進去。
觀察窗的另一頭同樣燈火通明,但目光所及之處卻並沒有人。
取而代之的,卻是幾架不同型號的直升機和擺在貨架上的各式機載武器以及一些單兵防空、反坦克導彈,以及一些不斷演示著PPT內容的大螢幕。
稍作觀察,衛燃重新鎖死了觀察窗,打著手勢示意三人跟著他就往回走。
默不作聲的回到這條地下長廊的出入口的時候,那些安保人員的屍體以及其中一輛觀光車已經沒了,而在車庫外面,阿斯瑪正在等著他們。
“所有的屍體都已經送去禮堂,每一具屍體的座椅靠背上都貼好了TNT炸藥,起爆裝置和縱火劑也已經佈置好了。”
阿斯瑪低聲說道,“停車場所有的車子的行車記錄儀都取出了儲存裝置,我們的裝置和子彈殼也已經全部收回,沒有任何遺漏。”
“我們該離開了”衛燃說著,轉身走向了進入這座療養院的圍欄缺口。
直到重新回到森林裡並且匯合了從另一個方向跑來的海拉副隊長尤莉亞帶領的小隊,收穫滿滿的季馬這才開口低聲問道,“我們是不是惹了一個更大的麻煩?”
“恰恰相反”
衛燃沉默片刻後說道,“我們安全了,未來將會前所未有的安全。”
“為什麼?”季馬不解的問道。
“回去之後再和你解釋吧”衛燃不再多說,招呼著季馬加快了速度。
只是這返程的路上,他難免在琢磨著,該怎麼處理揹包裡的那些燙手山芋。
這些東西處理好了,所有的黑鍋都會有人搶著去背,可如果一個處理不好,所有人恐怕都要被滅口。
而那個被海拉姑娘們打暈抬著走的女人,便是他為大家準備的背鍋俠。
沒等他琢磨出一個最佳的處理方式,眾人已經穿過密林回到了那條林間小路。
一番謹慎的觀察,兩個海拉姑娘相互掩護著走到麵包車旁邊拉開車廂門檢查了一番。見一切安全,這才衝著衛燃等人招了招手。
等所有人上車,那名自始至終都沒有下車,甚至他的雙腳都與離合器以及剎車銬在一起的司機立刻戴上夜視儀,摸黑調轉車頭離開了這裡,換另一條路開往了烏俄邊境的方向。
在眾人加倍的警惕中,一個多小時之後,這輛車順利的將他們送到了一條廢棄的伐木路中段,換上了之前他們乘坐的那輛麵包車。
依舊沒有任何交流和溝通,這輛車乾脆的原路返回,帶著他們七繞八繞的穿過了邊境線。
衛燃等人並不知道,就在他們離開之後不久,送他們去目的地,又把他們送回來的那名麵包車司機在返程的半路上便被不知來歷的子彈命中了眉心。
當他們穿過邊境線的時候,這輛車連同裡面的屍體,也已經被丟進了密林中一個提前挖掘好的土坑裡進行了深埋和偽裝。
關於這片土地明年會不會長出幾輛新的麵包車的問題自然不值得討論。
就在掩埋麵包車的人離開的時候,衛燃等人連同唯一帶回的俘虜也已經被送到了別爾哥羅德郊外的一座規模小的可憐的金屬加工廠的廠房裡。
這座廠房實在不算太大,滿打滿算也只有一兩百平米,裡面除了些臺鑽、切割機、電錘和電熱熔爐之外,似乎還擔任著鍋爐房的工作。
就是在這樣一個髒兮兮滿是油汙的房間裡,許久未見的達麗婭老師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根本沒有避諱眾人,達麗婭在開進來的車子停穩之後,突兀舉起一支PSS小手槍乾脆的擊斃了駕車的司機,隨後才親自關上了車間的鐵門。
“下車吧”達麗婭直到這個時候才開口說道。
伴隨著“呼啦”一聲,衛燃親自拉開車門,第一個鑽了出來。
“你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銷燬用過的東西”
達麗婭指了指不遠處的鍋爐說道,“需要燒掉的全部丟進鍋爐裡,武器自己想辦法,一個小時之後,我帶你們離開。”
聞言,眾人紛紛拿出之前得到的武器,默契的操縱著切割機將其分段,又利用臺鑽或者車床磨掉了所有的膛線,並且用電熔爐加熱至赤紅的狀態,用電錘敲打成了鋼條,連同那些取下了電池的夜視儀、遙控小車之類的電子裝置,一併丟進了鍋爐裡化作能燒或者不能燒的燃料。
最後脫掉身上的黑色作戰服以及腳上外部尺碼偏大一個半號的靴子,連同黑色的矽膠面具和手套也丟進鍋爐,早已被捂的滿頭大汗,只穿著最裡面一套保暖衣褲的年輕男女,排著隊接過了達麗婭提前幫忙準備好的新衣服新鞋子。
“和我來吧”
達麗婭等所有人都換好了衣服,帶著他們從這座破爛車間的另一個小門離開,鑽進了一輛中巴麵包車裡。
達麗婭老師不說話,衛燃等人自然明智的保持著沉默。
不久之後,達麗婭親自駕車離開了別爾哥羅德。接下來的路顛簸且漫長,但卻一如既往的安靜。
直到兩個小時之後,路況稍稍好了一些,達麗婭也在車子開進城區之前,帶著他們停在郊外的路邊,換了一輛外表平平無奇的輕型廂式卡車。
趕在天亮之前,這輛卡車暢通無阻的開進了庫爾斯克的機場,徑直開進了剛好落地卸完了熱帶水果,正準備起飛的運輸機。
就連那輛中巴麵包車,都已經被送進了一座廢品廠,連夜進行了暴力拆解和壓縮,變成了等待二次利用的廢鐵。
幾乎就在卡車的貨箱門開啟,運輸機尾部的艙門閉合的時候,安菲婭也用手機發送了一條簡訊。
前後相隔不足兩秒鐘,哈爾磕夫西北,緊挨著飛機制造廠的密林裡,一座蘇聯時代建造的療養院禮堂內部,也傳來了一連串密集的爆炸聲。
這些爆炸的聲音並不算大,但卻足夠炸碎那些人或者動物的屍體,並且將殘破的屍塊拋灑的到處都是。
就像...就像這座禮堂正在上演一部血腥驚悚的復仇舞臺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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