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谷有一隊將士守衛。
因此熊起和雲瑤一到,便有人通報了趙櫻。
原本正在谷中忙於實驗的趙櫻立即迎了過來,躬身施禮道:“參見君上,參見熊大人。”
雲瑤微笑道:“櫻櫻姐不必多禮,我和小熊大人是來看玻璃的。”
“如此,請君上和熊大人隨我到屋裡···”話說一半,趙櫻就停住了,望著熊起的體型尷尬一笑,道:“還是我將玻璃拿出來吧。”
說完,她便進入拿出了今日才製造出的玻璃。
熊起一看,卻見幾塊玻璃被放在木盒中,最大的也就和雞蛋差不多,而且是較為渾濁的綠色,透明度相當低。
雖然有所預料,但熊起還是有點失望。
趙櫻知道熊起想要的事那種無色的、透明的、大塊的玻璃,因此,雖然看不出熊起表情,卻也能猜到熊起對這種玻璃塊不滿意。
她撩了撩額前青絲,道:“我們試了很多種方法,製造卻都是這種綠色玻璃。
不過熊大人請放心,我會一直試驗下去,直至製造出無色透明玻璃。”
熊起聽了,想了想,探爪寫道:“你們選料有問題,裡面含有鐵。”
“竟然如此?”趙櫻看了熊起寫的字,不禁凝眉,陷入思考中。
見此,熊起、雲瑤便沒打擾趙櫻,直接離開了小山谷。
···
錦國。
蓉城。
夜色掩映下,錦侯宮外喊殺聲一片。
“打進宮牆,活捉**花鎣!”
“**矯詔篡奪侯位,人人得而誅之!”
“殺!”
喊殺聲、兵器碰撞聲、刀槍入肉聲以及重物轟擊宮門、宮牆的聲音很快混成一片。
一些地方甚至著火,照亮了夜空。
宮內。
百花苑中,正在吹拉彈唱的樂師都被嚇得跑了調,就連殿中一個個身材火辣的舞女姿勢也走了樣。
“都怕什麼?給我好好的唱,好好的跳,若再這般拉挎,休怪我不客氣。”
一個慵懶且帶著魅惑的聲音傳來,頓時樂師、舞女都打了個寒顫,努力維持著樂聲、舞姿的正常。
這話卻是一側躺在榻上的女子說的。
只見這女子一隻皓腕支著頭,滿頭青絲如瀑一般流瀉而下,身著寬大的紫紅色錦袍,不僅撩人的玉頸完全暴露在外,便連錦袍下雪峰似的飽滿亦呼之欲出。
這錦袍雖長,衣襬卻不知何時被她撩直大腿上,一雙修長的大腿相互交疊,配著彷彿雪瓷的玉足,便是不遠處的宦官偷瞥了眼,都不禁垂涎。
至於其容貌,卻是柳眉斜飛入髻,鳳眼水若桃花,瓊鼻精緻天然去雕飾,皓齒櫻唇,配著鮮紅的唇色,沒有任何突兀,只讓人覺得嬌豔無比。
這女子便是豔名遠播諸國的花鎣夫人。
只不過,此時於塌前伺候她飲酒、吃水果的並非俊秀男子,也非宦官,而是兩名同樣嬌豔的披髮少女。
她似乎對宮外的戰鬥毫不關心,飲了一爵酒,美豔無比的臉染上桃紅,便將她前少女攬入懷中,一陣撫弄,頓時惹得這少女一陣嬌笑。
“夫人···癢···”
“哪裡癢?可是心裡?”花鎣夫人亦是嬌笑,玉手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見此,殿內樂師、舞女、宦官,無一人敢直視。
大約過了一刻鐘。
宮外喊殺、打鬥聲歇了。
然後宦官尖銳的通傳聲就由遠及近的傳來——
“上將軍到!”
很快,一名身材高大、面部看起來卻有些瘦的中年漢子,披甲挎劍走到殿門口。
此人便是錦國上將軍,融靈八階的魏重。
魏重並沒有進入殿中,而是在殿門外抱拳道:“啟稟夫人,叛逆皆已被臣剿殺。”
花鎣夫人一揮手,殿中的樂師、舞女便如蒙大赦地退了下去,只有宦官以及塌前的兩名少女還在。
“上將軍入殿搭話。”
魏重聞言猶豫了下,道:“臣身上佔有血汙,恐髒了月華殿。”
“無妨。”
魏重不再多說,大步走入殿中。
只看了榻上花鎣夫人一眼,他便低下了頭,道:“正如夫人所料,今夜二公子、三公子、五公子攜門客及十數名文武官員,聚眾三千,意圖攻入宮中。
不過我大軍早有準備,因此,除三位公子外,餘者皆已被剿殺。”
花鎣夫人聽完笑了笑,道:“老大和老四竟然不在?”
魏重道:“大公子、四公子府門緊閉,未出一人。”
“這兩位倒沒那麼蠢,”花鎣夫人說著,自己拿起一爵酒喝了,道:“既如此,便讓他們去給那三個蠢貨送一壺鳩酒吧。”
魏重聽了劍眉微皺,道:“這樣是否不太好?”
“如何不好?”花鎣夫人從踏上起身,朝魏重款款走來,“謀逆者死,那兩位雖然沒出現,卻也動了心思,讓他們去,即可給兄弟送行,亦能得到警告。你告訴我,怎麼就不好了?”
說話時,花鎣夫人來到了魏重身前,身高竟然不比魏重低。
再加上魏重低著頭,她說最後一句話時,一隻玉手直接搭在了魏重肩膀上,鮮豔如血的櫻唇湊到了魏重耳邊。
此舉,竟然讓統領魏國十萬精銳,殺人無數的上將軍身子顫了顫。
他開口,聲音乾澀,“夫人說的是,臣遵命。若無別的事,臣便告辭了。”
花鎣夫人輕笑,聲音彷彿春風吹起池塘裡的微波。
“上將軍為何不敢看我?”
魏重不說話,額頭卻沁出了細汗。
須知,哪怕之前剿滅宮外叛亂,他也未冒一滴汗。
若僅如此,也只能說明他緊張。
然而他的臉色卻還微微發白···
“上將軍怕我?”花鎣夫人伸出一根玉蔥般的手指,勾住了魏重的下巴,緩緩抬起。
魏重垂著眼簾仍不敢看花鎣夫人,卻不得不再次開口。
“夫人不僅是先君上夫人,更是暝教聖女,還請自重!”
“哈哈哈哈···”
花鎣夫人聽了收回手,一甩衣袖仰面大笑起來,當真是花枝亂顫,更令人不敢直視了。
笑聲一歇,她悠忽化作一道殘影飛退,眨眼人便又側躺在了榻上,看著魏重道:“真是好笑,你一個老男人,竟然以為我會對你有興趣?”
魏重原本微白的臉發紅,心想:我才四十出頭,那裡老?
這時花鎣夫人似乎是沒了興致,慵懶地道:“今夜之後,應該便無人敢壞你我的大事了。
北方雍國與燕國已然各自陳兵冀國邊界,大戰一觸即發,是該你領軍北上的時候了。”
“臣明白。臣···告退。”
說完,見花鎣夫人沒出聲反對,魏重這才退出大殿。
到了殿門外,他便長出一口氣,大步離開了。
錦侯甕,他與花鎣夫人扶持三歲稚子繼位,世人皆道他是主謀,卻不知,他只是花鎣的一枚棋子。
甚至,這錦國第一高手也不是他,而是這個豔名遠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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