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感覺到身後炙熱的風狂湧而來,鮑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瘋逃。
他知道那個火系靈竅境已經打穿了親衛營,但他仍不甘心如此被殺。
當背後有了火烤般的灼熱感,他心中仍有一個堅定的信念——
我不會死!
可惜,這世上事很少因個人意志而改變,尤其當這人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配角時。
就在鮑功堅信他不會死的下一息,司馬德炎從後方追了上來,一掌正中其後心!
噗!
鮑功被打得吐血撲倒在地。
接著,不待他再有所掙扎,便被司馬德炎一把抓起。
隨即熾熱的火焰籠罩其全身,瞬間將其變作一個火人。
此時,司馬德炎、鮑功距離陳國中軍最前方的將士已不足百丈。
瞧見鮑功變成火人,其中一名回過神來的偏將趕緊嘶聲大吼:“放箭!快放箭!”
顯然,這偏將已經意識到,若讓司馬德炎闖入中軍大陣,恐怕陳國中軍也會落得和前鋒一個下場。
就在這偏將大吼的同時,司馬德炎將變作火人的鮑功掄了起來,轉了好幾圈,擲向陳國中軍軍陣!
須知,靈竅境強的可不只是掌控靈力,更有強悍的肉身。
這種強悍,代表其力量、速度、反應皆超出尋常人一大截。
鮑功作為融靈七階,還身穿鎧甲,怕不是有三百多斤重,卻如一顆小石子般被投入中軍陣中。
“啊~”
這時鮑功還未死,仍在慘嚎著。
出於對火焰的恐懼,以及對鮑功的顧及,其所落之處陳國將士紛紛讓開。
這一讓,便使得大片軍陣產生了混亂的跡象。
當然,相較於陳國中軍綿延數里的軍陣,這片地方其實很小。
況且,陳國軍隊雖不如雍軍精銳,卻也不輸於魏軍太多。
就在火人鮑功落入軍陣中時,上千弓箭手在偏將的命令下,向司馬德炎射出了箭矢。
頓時,箭矢如烏雲般罩向司馬德炎!
“區區箭雨能耐我何?!”
殺透前鋒大軍,司馬德炎也殺出豪情和氣勢,大喝一聲速度徒然爆增,整個人彷彿化作一顆火流星,直衝向陳國中軍大陣,將陳軍的箭矢基本都甩在後面。
有少數箭矢射到他,卻被都他周身激盪的勁風帶偏。
即便是個別箭矢正面射去,卻也被他隨手撥開。
不過呼吸間的功夫,司馬德炎便橫掠過百丈,闖入了陳國中軍陣中!
頓時,那一處軍陣便混亂起來,並且彷彿最恐怖的瘟疫般,伴隨著火焰迅速向周圍滿眼開!
“啊~”
“我著火了!”
“救命!”
“···”
一時間,不知多少陳國將士,尚未見到魏軍的面,便為火焰焚身的恐懼所支配。
陳國中軍中央的位置。
高大的望車上。
田先武看著前方迅速混亂開來的軍陣,目嗞欲裂,鬍子都顫抖起來。
一旁參軍則勸道:“將軍,快下令撤軍吧,那火人恐怕是傳說中的靈竅境,我等即便有二十萬大軍也難擋其一人啊!”
“某不信!某不信!”
田先武大吼著,一把將參軍甩到了望車下面去,落入長槍兵陣中,瞬間便一杆長槍插穿後心,死不瞑目。
顯然,此時的田先武成了一個賭輸了賭徒,再沒有了半點儒雅氣度。
不過,田先武身邊的參軍、裨將並不止一人。
雖然對田先武的失態,以及那名參軍的慘死感到驚愕、兔死狐悲,可回過神來,他們還是得繼續勸田先武。
在幾人連番勸說下,田先武終於冷靜下來,可放眼望去,陳國中軍軍陣已經崩潰了四分之一還多,並且混亂彷彿滾雪球般,以更快的速度蔓延向全軍。
眼見如此,幾名參軍、裨將的勸說內容也變了。
“將軍,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此戰非將軍之過,實在是靈竅境無人能敵···”
田先武到底沒徹底失去理智,最終無力的閉上眼睛,彷彿帶著萬鈞之重般地揮手道:“傳某軍令,撤~軍!”
頓時,令旗揮動,傳令兵大喝,將這命令迅速傳往全軍。
那些尚未被混亂波及的地方,陳國領軍的偏將、裨將得到命令,如蒙大赦,也顧不得陷入混亂中的同袍了,各自帶領麾下將士轉身後撤。
因為組織排程無方,剩餘有序隊伍這一撤,整個陳國大軍便徹底陷入大潰逃中。
仍高站在望車上的司馬坦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點,當即興奮地道:“傳某軍令,除兩翼外,中軍將士全部出擊,追擊陳軍!”
“車騎將軍有令,中軍全軍出擊!”
“車騎將軍有令,中軍全軍出擊!”
隨著司馬坦的命令被傳開,軍中鼓手敲鼓的節奏也突然加快。
魏軍將領們同樣看到了陳國大軍的潰敗,知道這是殺敵立功的良機,得到軍令後便紛紛領著麾下士卒衝向潰逃的陳國亂兵。
一時間,旌旗翻湧如雲,馬蹄聲陣陣如雷!
···
老鴞嶺東北邊。
曹瑧、高棟所部。
雖然相隔兩三里地,可陳國那麼大的軍陣擺在那裡,即便無法看到實情,可透過煙塵變化以及隱隱傳來的聲音,兩人也能判斷,陳國大軍大約是不行了。
只是,兩人仍沒有下令做什麼,而是等探馬的詳細情報。
“報—!”
探馬終於回來了。
“啟稟知府大人,陳國大軍陣中莫名起火,其勢如龍,貫穿陳軍前鋒,進而引亂了中軍,而今陳軍正全軍潰逃,魏軍則銜尾追殺。”
聽見這話,曹瑧、高棟不禁看向彼此,都發現對方臉色變得十分蒼白。
“竟然是因火而潰敗,曹大人,這絕對與那司馬家老祖有關啊!”高棟嘴唇哆嗦著道。
曹瑧想咽口唾沫,卻發現嗓子都幹了。
他即便再不願相信司馬家老祖之事,此時也必須信了。
因為眾所周知,司馬家就是修煉火系靈力的。
倘若司馬家老祖真的是靈竅境,那麼此番陳軍莫名潰敗必然與其有關。
回過神來,他立即用乾澀的聲音喊道:“撤!撤軍!”
他要在司馬坦騰出手之前撤離戰場,不然恐怕要給那些陳軍陪葬了。
煙龍尖東南邊,舒國上將軍黃天長得知陳國大軍莫名潰敗後,同樣下達了撤軍的命令。
說到底,所謂的陳、舒、偽魏聯盟,並不堅固,所以在陳軍潰敗後,無論是舒軍還是偽魏一方,都沒想去救援,甚至沒想趁機給司馬坦所部的側翼或者後方來一下。
否則,此戰聯軍未必會輸。
···
陳軍潰敗,魏軍追殺。
直追了十數里,殺到一座縣城下,魏軍方才罷休。
而此時已經是當天下午了。
司馬坦雖然有一大堆事要忙,可知道自家老祖回來後,仍是第一時間過來,恭敬地問候。
“老祖接下來有何打算?”
“打算?”司馬德炎摸了摸紅鬍子,道:“此戰勝局已定,只要你不是豬,便再無反覆可能。
如此,老祖我自然是回司馬家,親自挑選可人的小姑娘,好送給主上。”
聽見這話,司馬坦眼角又抽了抽。
心想:老祖啊,咱正正經經做事不好麼?為何總想著討好那頭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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