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衛是從外來人員登記資訊中注意到“司火”的。
首先,司火從西域遊歷而來這一點就值得注意。
西域在涼國以西。
自從大虞各諸侯國形成割據事實後,北邊的雍、燕等國尚且可以透過大草原與西域進行斷斷續續地溝通。
可在往南去的國家,想要溝通西域,就必須經過涼國。
在以前,大虞通往西域的商貿道路被稱為絲綢之路、黃金要道,極其賺錢。
涼國為了把持這條道路,便隔絕了西域與大虞其他諸侯國的往來,且致力於在北方草原打擊雍、燕等國的商隊。
這種情況下,有人從西域遊歷過來,便顯得很奇怪了。
當然,僅是如此,密衛也不至於就認為“司火”有問題。
關鍵是透過資訊對比,密衛發現“司火”所登記的西域相關資訊根本不實!
也就是說,“司火”並非從西域過來的!
確認這點後,密衛基本上認定了“司火”有問題,之所以沒有馬上行動,是為了弄清楚“司火”究竟是哪國奸細,潛入雲嶺目的為何。
而今得知“司火”多方探聽熊起的訊息,這名擁有密衛身份的校尉便覺得事情不尋常。
囑咐李百將對密衛探查之事進行保密後,這名校尉便帶著手下離開。
“校尉,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辦?要不現在便如抓捕那司火?”
沒走多遠,校尉的幾名手下便都露出了興奮之色。
因為他們知道,立功的機會來了。
誰不知君上最重視與熊大人相關的事?
“司火”探聽熊大人的情報,必定有所圖謀,如果他們能逮捕“司火”,拷問出其中究竟,君上必定重賞、提拔。
這名校尉同樣興奮。
他想了想道:“關於熊大人的事都非小事,咱們若是擅自行動,不僅無功反而有過。
這樣,周成去雲谷尋君上稟告此事,其餘人隨我去監視是那司火。”
聽了這話,幾人中最老實的周成應了聲諾便奔往雲谷。
其餘人則隨校尉一起向司火的落腳處趕去。
半路上,校尉一名手下忍不住道:“校尉,咱們難道真的去監視司火?若是等其他人到了,功勞便被攤薄了呀。”
校尉笑道:“沒有上峰命令,我們自然只能監視那司火。可倘若司火要逃,我們便不能不管了。”
聽了校尉的話,這幾名機靈的手下立馬明悟了。
他們是去監視司火不錯,可監視中讓司火發現不對要逃,還不容易?
用了半刻鐘不到,這一夥密衛便趕到了“司火”落腳的村落。
因為有不少百姓遷回雲地,這個村落中便多出了一批空房,村中里正便以極低的價格,租了一座村西頭的小院子給“司火”。
到了地方後,校尉與幾名手下對視了眼,連監視的戲都懶得演,各自施展武功,撲進了小院子中。
司馬德炎雖然已經決定探聽之事再無進展便直接潛入雲谷。
但在此之前,他還是很敬業地扮演著行腳大夫司火。
這不,天氣正好,他便在小院中處理著這幾日採摘的草藥。
見七八個密衛突然撲進來,他心裡雖然驚訝卻一點都不慌。
但他面上卻驚慌無比。
看著圍上來的幾名密衛,他手足無措地顫聲道:“幾位將爺這是要幹什麼?在下沒犯什麼事啊?”
校尉見狀冷哼道:“裝得還挺像,莫非以為我雲國密衛是吃乾飯的?”
另一名百將則道:“司火?你真名不是叫司火吧?喬裝打扮來此有何目的?若不想受酷刑之苦,便老實交代!”
雲國密衛?
他們總不會真看破了我的身份吧?
這絕不能,應該是將我誤認為奸細了。
只是···他們怎麼懷疑起我的?
心中不解,司馬德炎卻是依舊在裝,甚至想借此機會,看能否以犯人的機會被帶進雲谷。
“幾位將爺,在下真不明白你們說什麼呀?若是求財,在下這裡草藥什麼的,儘管拿便是了。”
瞧見“司火”還在演,而且演得像是他們欺負無辜百姓似的,校尉不禁心頭冒火。
再考慮到時間問題,他便喝道:“跟他囉嗦什麼?直接拿下,嚴刑拷打,我就不信他不招!”
說完,校尉一揮手,讓手下人先上。
“司火”實力如何暫且不知,他這麼做是謹慎,也是習慣。
眼見幾名密衛持刀撲來,司馬德炎雙目閃過一絲火紅色的異芒。
“嚴刑拷打?好,既然你們找死,老夫便不裝了!”
冷哼一聲,司馬德炎周身一震,束著的黑髮瞬間崩散,變成一片赤紅色。
同時其眉毛、鬍鬚也變成了赤紅色。
雙眸中則閃耀著火光。
最先撲到他身前的密衛一刀砍下,尚未觸及司馬德炎,便感覺劇烈的熾熱感撲面而來。
下一瞬,他整個人轟的一聲爆燃!
“啊~”
爆燃的火焰並沒有讓這名密衛馬上斃命,而是慘叫著倒地翻滾起來。
其餘幾名密衛意識到不對,想要抽身後退,卻已經晚了。
只見司馬德炎身形一晃,化作一串火色殘影,從這幾人間掠過。
頓時這幾人便如同第一個密衛那般,周身爆燃,化作火人胡亂撲騰。
校尉驟然遇見如此變故,不免呆了呆。
等他反應過來,腦中立即閃現一個名次——靈竅境!
只有靈竅境才能掌控靈力,進而以血肉之軀掌控冰火風雷等非凡力量。
至於其他的,這校尉已來不及想。
他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逃!
這校尉能成為密衛,本身也有著融靈二階的實力,且修煉的是以速度著稱的風之靈力。
他全力逃跑之下,身形也幾乎化作殘影。
然而只跑了十來步,尚未出院子,耳邊便想起了司馬德炎那蒼老而乾澀的聲音。
“想跑?”
下一刻,一直乾枯有力彷彿鐵鉗般的手掐住了校尉的脖子。
司馬德炎並沒有如對付其餘人那般直接燒死這校尉,而是想從這校尉口中逼問出些有用的訊息。
“方才不是讓老夫老實交代嗎?現在輪到老夫問了,你也要老實交代。”
“嗬,嗬···”
校尉臉色脹紅,雙手徒勞掙扎著,雙腿也不斷踢著,心裡的委屈還要多過恐懼。
他人被司馬德炎掐著脖子提了起來,就算是想交代也開不了口啊!
見校尉不說話,司馬德炎這才意識到對方被他掐著脖子,說不了話。
‘傳言自我封印太久,甦醒後有段時間會腦子不好使,莫非是真的?’
司馬德炎忽然想起千年前聽過的某個說法,隨即便將其拋一邊。
他鬆開了校尉的脖子,待校尉剛落地,他便又凝爪抓住了校尉的頭頂,同時手上燃起了熊熊火焰。
詭異的是,這火焰竟然連校尉一根頭髮絲都沒燒著。
可校尉卻能看到頭頂映下來的火光,頭皮更是感受到了熾熱的高溫,再看到周圍那些仍在火焰中慘嚎的手下,他整個人都不由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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