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對做夢是抗拒的,因為多次的夢境,除了燧人氏那次,沒有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
而且,自己的夢境,那真實性,那體驗感,真實得就像現實,一樣身不由己。
就像一個人,薅著頭髮把你拉過去,無法掙脫,無法反抗。
這很不講道理,蔡根已經全禿了,都沒有頭髮了,依舊被拉了過去。
一個漆黑的空間,只有前方的淡淡金光,指引著蔡根的方向。
站在原地,蔡根做出了自己的抗爭,一動不動,努力想睜開眼睛,結束這尷尬的遭遇。
不停的睜眼閉眼多次,都沒有從夢裡醒來,蔡根急眼了,
有事說事,不能強迫我,欺負人不行啊。
一狠心,咬破了舌尖,一股血腥的液體,在口腔蔓延,真疼啊。
終究是沒有醒來。
更不講理的事情發生了,沒用蔡根走,拖著蔡根往前面的亮光飛去。
蔡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閉眼,來表達自己的反抗,還有那弱弱的不滿。
“你來了!”
在蔡根停下身形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似男似女,很有溫度的聲音,聽得身心舒暢,
就像不是從耳朵聽見的,直接回蕩在腦海,迴盪在心間,
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讓蔡根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個坐著的禿子,一身淡淡的金光,身材瘦小,
男身女相,非常好看,也看不出年齡,有點像小孩。
此時正好奇的看著蔡根,好像他是什麼珍惜動物一樣。
剛才的話,估計就是這個禿子說的吧,
蔡根不搭話,而是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這是不是一個實質的空間,有點像真空的宇宙空間,好看禿子坐在中央,
周圍遠處,是一個有一個的圓形監視器,裡面播放著各種畫面,
有的裡面是藍天白雲,有的裡面是隔壁沙漠,還有岩漿火山,
多種多樣,異常豐富。
當你的視線與某個監視器相交的時候,那個監視器裡的畫面就會不斷的放大,
裡面的事物也會越來越清晰,就像自己也進入到那監視器裡一樣。
蔡根在一個海底世界看到了宮殿,看到了生物,那是美人魚嗎?為什麼那麼醜。
看著看著蔡根反應過來,這不是監視器,也不是電視節目,是真實的世界,
這些所有的幾千個監視器,每一個都是一個世界。
“這就是三千六百小世界,你不好奇嗎?想不想去?我送你去好不好?”
那個舒服的聲音再次響起,極具迷惑性,誘惑性,引導性,
是啊,三千六百個多姿多彩的小世界,有多少未知等著去探索,
可以滿足每一個人所有的好奇心,這個提議真的很有力。
蔡根收回了視線,盯著好看禿子,
對方雖然說話,但是嘴沒有動,
聲音就在整個空間迴盪,在蔡根的腦海心間迴盪。
好不好呢?每個世界都去看一看,體驗一番?
那爸媽咋辦?老婆兒子咋辦?自己的一身債咋辦?以後的日子咋辦?
“去吧,在每一個世界你都是主宰,
不會再有痛苦,不會再有悲傷,你的意志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威。”
恩,這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實在太好了,彩票中獎也沒這好啊。
好歸好,但是沒有一點是具體的,
比如父母來不來,老婆孩子怎麼辦,一身債務怎麼還?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
不說細節,假大空的許願,就是耍流氓,就是大忽悠,就是逗你玩。
一口含血的口水,決然的吐了出去,目標就是好看的禿子,乾淨的袈裟,神聖的光芒。
這一個呸,代表了蔡根的選擇,還有被忽悠以後的憤怒,面對耍流氓的譴責。
口水是吐出去了,蔡根也不知道吐上沒有,就醒了過來。
“三舅,你嘴出血了,咋了,哪裡不舒服?”
蔡根感覺嘴裡很腥,看樣做夢太真實,舌尖真的被咬破了,出血量還挺大,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沒事,牙齦出血,最近肝功能太好,血氣有點旺。”
沒有說出自己的夢境,不知道是因為日有所思,還是怎麼回事,
剛說完地這裡的一些情況,就夢到了三千小世界,這個腦子真是一刻也不休息啊。
看了看車外的天色,依舊灰濛濛的,也看不出時間,
“杜腓腓,還有多久到?”
杜腓腓被叫到,明顯一愣,老實的回答,
“還有兩天半才能到忘憂川。”
嗯?怎麼睡了一覺,還有兩天半呢?
車停了?
蔡根非常不滿,嘴裡還疼,
“咋還有兩天半呢?”
杜腓腓心裡委屈,不敢說,
“蔡根大人,您一共就睡了不到一個小時,我們能走多遠?”
哦,誤會了,蔡根以為自己睡了很久呢,
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坐在了駕駛位,看著前方。
路兩旁的屍體越來越多,活著的越來越少,基本沒有傷患,
看樣兩邊都拼了命,自己這一路走來,如果沒有杜腓腓的手下開路,不知道要麻煩到什麼程度。
當初聽小七說會有麻煩,還沒往心裡去。
現在看,面對這些要錢不要命的主,自己一行人沒見到諦聽,就得涼。
本來想喊小孫過來,讓他看看遠處的戰事如何,突然感覺大地一震,
緊接著第二震,好像有一個龐然大物在向自己的方向走來。
果然,一座高聳入雲的城堡,一步一步的向這邊走來,
雖然很遠,但是看著有點眼熟呢,有點像剛才在冥河上碾壓小船的大寶船。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蔡根看清楚了,真的是那艘代表泰山府君的大寶船,
雖然上了岸,但是船體不變,只是從船底伸出了六隻粗壯的腿,
在陸地上狂奔,每一次邁步,地面都是震動一下。
還在遠方的時候,那熟悉的廣播聲,再次傳來,
“泰山府君令,聚眾鬥毆,死不足惜,速速散去,既往不咎。”
還是一個套路,雖然讓人家散去,但是沒給人家散去的時間,
一路橫趟過來,猶如巨大的磨盤,研磨著路旁械鬥的人群。
大船過後,一地碎屍。
蔡根的房車,正好在大寶船的行進路線上,
杜腓腓沒用指揮,房車就停了下來。
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大寶船實在太大了,速度也太快了。
蔡根心想,這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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