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他們,下高速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後半夜的時候,馬波和彬彬打了好多個電話抱怨。
蔡根都沒有接,直接把電話關機了。
很多話不能明說,隨便找個藉口,也不是蔡根的本心。
索性,不說了,以後,他們可能會明白的。
也可能,永遠都不明白。
因為這次的事情,把蔡根拉黑,永遠不見。
其實,也不算是壞事。
看著天邊的第一縷陽光。
蔡根竟然被自己感動了。
“強者,都是孤獨的。
所以帝皇才會被稱為,孤家寡人。
我終於明白了,呵呵。”
突然的一句有感而發,驚醒了旁邊睡覺的其他人。
段曉紅從來沒有什麼好話。
“帝皇的孤獨,是因為沒有紙,所以才會孤獨的蹲在馬桶上。
你咋了,上廁所也沒帶紙啊?
一驚一乍的,神經病吧?”
說到這,段曉紅突然一愣。
“哎,我好像有個心理診所啊。
菜幫子,正好專業對口,我給你看看唄。
你的症狀,沒有十個療程,絕對沒用。”
蔡根都不拿正眼看段曉紅。
啥好人都能被她治成精神病。
“蔡哥,買點早餐,還是直接回店裡啊?”
貞水茵路過早餐攤的時候,觸發了她吃貨的開關。
“買吧,小孫不可能給咱們準備早餐。
也不會想到,咱們能這麼快回去。”
貞水茵一腳,踩住了房車,扭頭看蔡根。
“蔡哥,我昨天沒幹啥活,就不多吃了。
豬肉芹菜的包子,二十個,不,二十五個就夠了。”
喳喳趕緊報名,很怕把自己落下。
“蔡叔,我要韭菜雞蛋的,十個就行。”
段曉紅剛要開口,就被蔡根堵回去了。
“你們都跟我說幹啥啊?
咱家後勤主任都回來了,這是我應該操心的事嗎?
對吧,阿珠?”
石火珠看了眼瑪莎拉,臉色有點苦。
欲言又止了半天,才緩緩地說。
“蔡老闆,本來一號店是有點積蓄的。
正常運營也是沒有問題。
可是我回到單位,就被關起來了。
莎拉有點著急,就開始疏通關係。
誰承想,那群孫子,拿錢不辦事。
徹底被坑了。
莎拉一直很自責,沒臉跟你說。”
果然,馬莎拉低著頭,還真有點羞愧的意思。
蔡根也懶得分辨了。
“不是,阿珠,你是不是有病?
我讓你去買早餐,你跟我說這些用不著的幹啥。
馬莎拉花多少錢救你,那是你家的事,跟我有啥關係?”
聽到這,石火珠心裡一喜,剛想感謝,蔡根接著說。
“在商言商,咱們都有規章制度。
馬莎拉如果動了公司的錢,補回來就好了。
否則,職務侵佔,據說要踩縫紉機的。
到時候,我是能忍,小孫也忍不了。
你大爺爺多小心眼,你也不是不知道。”
說這,蔡根掏出一張紅票,給了石火珠。
“去吧,買早點吧,我要豆腐腦,多加點香菜。
石火珠拿著錢下車,走出了很遠,還有點不敢相信。
蔡根竟然會因為一點錢,就把馬莎拉送去踩縫紉機。
是不是哪裡不對啊?
一個沒留神,與他人撞在了一起。
對方的豆漿豆腐腦,油條大餅子,撒了一地。
其實,也不怪石火溜號。
主要是這個人,姿勢太詭異了。
彎著腰走路,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視野很有限。
這麼倒黴,難道遇上了殘疾人?
石火珠剛要道歉,結果對方的嘴,一點也不殘疾。
“你瞎啊?
眼睛是吃麵條的,還是喘氣的?
這不是糟蹋糧食嗎?
賠錢吧,三百五,少一分,你走不了。”
哪跟哪,就三百五啊?
把早點攤包了,也沒有三百五啊。
石火珠在蔡根面前,唯唯諾諾,並不是說他的脾氣就好。
抬手就給對方一個大脖溜子,差點沒把人給拍趴下。
“大早上就來碰瓷。
還三百五,你趴地上要飯,我都能理解。
信不信,我把你送進去?“
對方捱了打,也很意外。
難道碰上硬茬子了?
欺軟怕硬的本性,暴露出來,儘量抬頭看,可是腰實在太彎了,相當費勁,才看到人高馬大的石火珠。
雙方對視一眼後,捱打的人一下就炸毛了。
“臥槽,你不是老根家的”
想了半天,也沒叫出石火珠的名字。
石火珠側頭一看,小眼睛,滿臉坑,肥粗老胖的,個子自不高。
確實有點眼熟,突然靈光乍現。
“哎呀,這不是蒼蠅哥嗎?
我是阿珠啊。
這咋話說的,你這是腰脫了,還是行為藝術啊?”
蒼蠅從蔡根那瞭解過,石火珠的身份,絕對是得罪不起的。
看樣,自己不僅白捱揍了,早點也沒人賠了。
“啊,豬先生啊。
這不是巧了嘛。
你咋來這買早餐呢?
根哥呢?
出門回來了嘛?”
看樣應該是個麻煩,絕對不單純是為了找蔡根蹭早飯。
石火珠強忍著,沒有看向房車。
“蔡老闆啊,我不知道啊。
我也是剛出差回來。
你倆發小,有事打電話唄。”
說著,開始買早點了,順便幫著蒼蠅也買了一份。
然後也不多說,也沒有好奇他為什麼彎腰。
繞了個圈,回到了房車上。
上車以後,剛把早點放下,就發現蔡根蹲在了桌子下面。
好像在躲藏什麼。
直到房車開出去好遠,蔡根才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心有餘悸的從車窗往外看。
“哎呀,蔡老闆,你躲誰呢?
你猜我剛才看到誰了。”
房車已經走遠,蔡根才放心,拿起了一個包子。
“蒼蠅唄,我又不瞎。
否則我能躲桌子底下,就怕他看到我。”
石火珠有點不理解,蒼蠅不是蔡根發小嘛。
“蒼蠅哥,好像遇到什麼事了。
那腰彎的,非常客氣,純純九十度。”
沒等石火珠說完,蔡根就打斷了他。
“打住,別說了,我也不好奇。
無論他做什麼孽,自己的夢自己圓吧。
上次因為他,把我折騰到大沙漠。
這才消停幾天啊。
可饒了我吧。”
既然蔡根這麼說了,石火珠也沒繼續多嘴。
房車到家了,蔡根推開安心便當的門,當時就懵了。
是福躲不過,何況是禍呢?
蒼蠅撅著屁股,在吧檯前,喝豆腐腦呢。
小孫坐在他的對面,正在吃著油條。
看到蔡根進屋了,趕緊站起來。
“呀,三舅,你回來了。
咋沒多待幾天呢?
吃早飯了嗎?
蒼蠅哥買的早點,還熱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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