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車重新上路,蔡根把車裡面的小隔間,給了熊海梓。
畢竟是個姑娘家,需要點隱私。
蔡根和小孫,輪番充當司機,睡小床就夠了。
預想中,熊海梓交出金磚的畫面,也沒有出現。
蔡根也沒有那麼厚的臉皮直接要,只能忍著。
不過,熊家還有那些道門的意思,蔡根已經明瞭。
按照嘯天貓分析,可能是張耗子迴天庭復職,刺激了道門,老君真的著急了,所以才這麼直接。
仔細回想一下,按照道門的行事風格,一個個高冷的做派,想要湊到蔡根身邊,謀求一點好處,還真的費勁。
熊初墨肯定也是精挑細選之下,最無奈的選擇。
無論咋樣,最快速的和蔡根建立起聯絡,才是一個好的開始,要是真的沾親帶故,那不更好嗎?
熊初墨可能也看清楚了這一點,所以來個順水推舟,藉機斂財,抬高身份,畢竟當棋子也是要工錢的。
至於熊海梓到底是咋想,目前還不明瞭。
反正不會是真的想當蔡根童養媳就是了。
這一點蔡根很明確,絕對不會被矇蔽。
既然已經定好了互助互利的基調,蔡根那還有啥好客氣的。
眼前就兩件事,一個是關懷員的問題是否能落實。
還有就是那塊金磚的變現問題。
如何體面的,讓熊海梓心甘情願的拿出來,是個技術活。
於是,上車以後。
蔡根就給了熊海梓一張白紙。
沒有說讓她寫什麼。
熊海梓也沒問啥意思。
欣然接受,然後就回了自己的小隔間。
蔡根坐在副駕駛,就給馬莎拉發了資訊。
久久沒有等來回信,也不知道馬莎拉在忙什麼。
吃完飯就有點食困,沒有了其他事情干擾,估計晚飯就能在長白三吃了。
計劃是住一宿,第二天到大黑省雪城。
剛睡著,熊海梓就拿著那張紙出來了。
正好看見嘯天貓和玩具熊在下象棋。
先是一愣,隨即釋然。
寵物都會說話,下象棋算是常規操作。
既然寵物都不正常,帽子成精有啥奇怪的?
熊海梓來到駕駛室附近,看到蔡根已經睡著了.
轉身就要走,可是蔡根開口了。
“唸吧。”
熊海梓聽著蔡根明明在打呼嚕,竟然還能說話。
果然是千秋大夢心法嗎?
真的讓人措手不及呢。
“私底下我就叫你蔡叔了。
有外人的時候,我叫你公公,沒問題吧。”
公公?
咋聽都像職業,不像稱呼。
蔡根不喜歡。
“人前人後,都叫蔡老闆,我喜歡界限感。
繼續。”
熊海梓一愣,這蔡根變臉好快啊。
剛才還是和氣大叔的模樣,此時一下就冷若冰霜了。
“好的,蔡老闆。
首先,道門目標只有一個。
與你建立起穩定的聯絡,長期的聯絡。
老君託夢以後,讓這些正統道門,所有人相當難受。
大體分為兩部分人。
一部分人,不敢去吃您那頓飯。
感覺自己福緣淺薄,害怕魂飛魄散。
另一部分人,壓根就不想回去。
對這滾滾紅塵相當迷戀,早已經把自己融入到這人世間。
總體來說,有資格的沒有上進心。
有上進心的沒有資格,相當尷尬。
所以,他們的訴求,也不是馬上實現某種結果。
保持個長期聯絡,擺出個努力樣子,一切隨緣。
避免老君託夢總失望。
畢竟被祖師爺指著鼻子罵不爭氣,誰都難受。”
通透,這番話熊海梓說得相當通透。
無論是道門情況的概述,還是加入她自己的分析結果,都讓人覺得合情合理呢。
估計真實情況,也八九不離十。
蔡根這邊苦神覺醒這麼久,都沒有沒有正經道門來湊熱鬧,今天算是破案了。
“繼續。”
熊海梓拿著紙,繼續照著念。
“我們熊家,與道門確實算合作關係,互相利用。
一方面是他們沒有契機,另一方面是我爺爺毛遂自薦。
圈子就這麼大,沒有誰能夠完全置身事外。
我們家小門小戶,一直想找棵大樹靠一靠。
可惜,所有大樹都很挑剔,我們熊家的情況沒有資格。
陰差陽錯,我與蔡老闆太清溝一見。
我爺爺覺得機會來了,必須抓住。
當然了,單方面的付出,沒有回報,從來不會長久。
所以,爺爺在這件事上,下手也比較黑,並且把自己的位置擺得也很正。
可以牽頭,可以犧牲,可是維護道門利益,但是該有的好處,不能馬虎,無論是哪一方。
其實這也是爺爺聰明的地方,完全對道門跪舔當狗,也不會得到任何尊重,而且有所圖也能讓他們更放心。
畢竟無慾無求的人,絕對不值得信任。
哎,老頭子也挺難的,創業難,守業更難。
起高樓不容易,房倒屋塌一瞬間。
反正,那麼一個老頭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對你蔡老闆沒有威脅,身份地位更不對等。
只是想安心當個風風光光安安全全的棋子。”
嗯,蔡根睜開了眼睛,點上了一顆煙。
抽了一口,點了點頭。
沒啥漏洞,蔡根挑不出毛病。
“繼續。”
“我就比較簡單了。
十九年來,一直平平淡淡,無聊得很。
手藝上沒有得到爺爺真傳,非說我天分太高,學這些糊弄人的把戲,屈才了,以後有我該走的路。
也不知道我該走哪條路,誰也沒告訴我。
這一次,跟你走,我實話實說,完全自願。
沒想給家族犧牲。
也沒想給你當童養媳。
更不是為了你那頓飯。
只是,單純的好奇,看看你這條是不是我該走的路。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這句話也許在靈異圈不算啥,但是我卻很認同。
活出這輩子的精彩,就是我的全部念想。
輪到我上臺,我必須大放異彩。
輪不到我上臺,我也不自怨自憐。
信不信隨你,這都是我的心裡話。
我要是繼續忽悠你,估計你也不能留我。
這一點我拎得清。”
說完,熊海梓把那張白紙往沙發上一扔。
“我合格嗎?蔡老闆。”
蔡根沒有回頭,也沒有遲疑。
“今天開始,你負責關懷員這塊業務。”
熊海梓鬆了口氣,好像經過了一場艱難的面試。
假裝開車的小孫突然扭頭對她一笑。
“其實,你怎麼想,怎麼說,對三舅都不重要。
時間長了,你就明白了。”
是不重要,還是無所謂呢?
熊海梓開始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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