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深淵文明,也同樣知曉第三紀元之末的重要性。
只不過,相比於巫師文明。
深淵世界內部卻有很大問題,九大天魔之間並不統一戰線,甚至彼此之間,還有著很深的仇恨。
巫師文明是一個整體。
在至高議會的領導下,底層巫師都擁有著向上晉升的道路,甚至,包括五大至尊在內的巫師高層,都在儘可能的培養更出色的巫師。
也正是因為如此,至高議會制定了各種規則,以此來保護底層巫師,並且大力發展巫師學院。
雖然在巫師文明的歷史上,也出現過很多墮落巫師,甚至背叛了整個巫師文明的墮落巫師之王布修拉。
然而,至高議會卻依舊沒有放棄這種培育巫師的政策。
在修拉之劫發生後,黑暗至尊曾對於巫師世界的政策提出質疑,他認為,為了確保每一位巫師,都保持對文明的忠誠,在他們還弱小的時候,就應該打下靈魂烙印作為約束手段。
然而,這個提議卻被剩下四位至尊聯手反駁了,因為,四位至尊都認為,如果給所有巫師都打下靈魂烙印,將降低他們對於整個巫師文明的歸屬感。
甚至,那些被打下靈魂烙印的巫師,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屬於失去了最為寶貴的自由!
如果巫師世界真的形成這樣的情況,那麼不但會大大降低底層巫師對於真理與力量的追求性。
並且,假如給所有巫師打下靈魂烙印,也就意味著,整個文明的巫師,除了至尊們,都將受制於人。
如果有一天,五位至尊巫師中,出現背叛文明的墮落者,那對於整個巫師世界都將是極為恐怖的打擊。
因此,給所有巫師打下靈魂烙印的計劃,還沒開始便胎死腹中,並且成為僅有五位至尊知曉的禁忌。
與此同時,巴澤世界。
原地,恩左眼眸微微閃爍,面對著周圍不斷從血肉大地中翻湧出來的餓鬼,他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平靜。
“影炎天劫!”
恩左口中傾吐音節,目光卻掠過眾多餓鬼,而是直奔暴食魔神而去。
腳下的陰影化作火焰,而後如龍捲般撕天裂地。
頃刻之間,周圍血肉蠕動的世界,瞬間被火焰灼燒,出現大量破損的痕跡。
但對面,暴食魔神卻依舊不依不饒。
已經形態扭曲到極點,彷佛怪獸般的暴食魔神,將自身與周圍的血肉融合,最終徹底消失,緊接著,周圍的空間生長出一根根血肉觸鬚。
刷刷刷!
隨著一陣瘋狂的舞動,一根根血肉觸鬚,紛紛朝著恩左的方向聚攏而去,猶如一條條猙獰的毒蛇一般,通體沾滿著汙濁的液體。
“影炎!”
原地,恩左面無表情,口中輕吐出兩枚音節,頃刻之間周圍便燃燒起熊熊火焰,黑色的火焰將所有靠近恩左的觸鬚,都焚燒成灰盡。
而後,恩左抬起頭。
蒼穹之上,已經被血肉填滿的天空,漸漸地蠕動著,出現一張張人類的面孔。
古斯塔夫,米契爾,弗洛斯來……
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蒼穹之上,這些面孔都是暴食魔神根據古斯塔夫的記憶演化出來,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擾亂恩左的心神。
然而,恩左已經是聖魂巫師。
因此,這種明顯的精神汙染攻擊,對於他來說,幾乎沒有任何意義,即便是蒼穹之上,那一張張熟悉的人臉,紛紛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依舊是不為所動。
“晶片,掃描!”
恩左心中下達命令,此時的他,之所以沒有離開巴澤世界,都是為了尋找古斯塔夫的靈魂,雖然古斯塔夫的肉體已經被暴食魔神所汙染。
但對於恩左而言,只要將古斯塔夫的靈魂拯救,待回到巫師世界後,他便有機會,為古斯塔夫從塑肉身,甚至是恢復三階生命體的境界。
然而,隨著晶片的掃描,恩左卻沒有得到任何反饋。
“沒找到?”
恩左面上浮現一絲詫異,剛才的古斯塔夫,明明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可隨著暴食魔神降臨,他的靈魂竟然憑空在這方天地消失掉。
“你是在尋找這個嗎?”
正當恩左思索之間,不遠處的大地一陣蠕動,暴食魔神化作猙獰巨人的形態出現,面上浮現一絲得意表情,巨大的手掌中託著一枚光團。
恩左童孔一陣收縮。
那團光芒被黑霧所籠罩,但恩左卻依舊能感受到,正是古斯塔夫的靈魂,此時的古斯塔夫,肉體已經徹底崩毀,與周圍的血肉天地融為一體。
不過,他的靈魂卻保留了下來。
暴食魔神握著手中的光團,恐怖的面孔上,浮現出猙獰的笑容,忽然張口將古斯塔夫一口吞下,而後目光卻在恩左的面孔上來回掃視。
似乎,他在等待著恩左的反應。
然而,令暴食魔神有些失望的事情,是他明明已經將古斯塔夫的靈魂吞噬,而對面的恩左,卻始終面無表情,似乎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般。
“不為你的導師而哭泣嗎?”
暴食魔神獰笑一聲,猩紅的眼眸微微閃爍,目光注視著恩左的方向。
原地,恩左面色澹然。
作為一名五階聖魂巫師,四個位面的主宰者,恩左在踏上巫師之旅的三百年時間,早已經將自己的心性磨練的堅如岩石,即便在重要的事情在眼前發生,他都可以面不改色。
這也是不朽生命體同有的特點。
對於擁有無盡生命的存在來說,外界對於他們而言,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任何一位不朽存在,都要經歷曾經的朋友,家人隨著時間而消亡的痛苦。
長此以往之下,不朽生命們都變得情感澹漠。
這就是生命體之間的差距,不朽與超凡之間,註定擁有著難以跨越的鴻溝,即便是再強大的超凡生命,只要沒有突破四階生命體的界限,他們便擁有被時間所束縛。
不朽者可以永生,超凡者卻註定消亡!
恩左對於古斯塔夫,有著很深的情感,但自從踏上四階生命體的境界後,他心底便已經有了準備,自己的導師隨時可能在世界消失。
因此,且不說暴食魔神吃掉古斯塔夫的靈魂,只是一種試探性的行為,就算古斯塔夫真的在宇宙中消失,恩左也必須做到古井不波。
這便是不朽者的意義!
“呵呵!”
不遠處,暴食魔神化身的巨人,面上浮現一絲冷笑,幽幽說道“:在這多元宇宙之中,萬物皆以為深淵文明,才是一切邪惡的開端。”
“然而,在我看來,你們這些沒有感情的巫師,與我們惡魔之間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距!”
說罷,暴食魔戰張開血盆大口。
巨大的手臂直接被伸進口中,在一陣掏動過後,古斯塔夫的靈魂被粘液包裹,重新出現在恩左面前,顯然對於暴食魔神而言這個靈魂還有更重要的價值。
因此,他不會輕易抹殺古斯塔夫的存在。
“真是冷酷的傢伙啊!”
不遠處,暴食魔神搖了搖頭,手掌勐然握住,古斯塔夫的靈魂便隨之消失。
下一刻,暴食魔神咆孝一聲。
血肉化的大地與天空中,蠕動著生長出一顆顆肉瘤,而後隨著肉瘤不斷破裂,各種稀奇古怪的生物,也出現在周圍,雖然他們形態不同,但卻都帶著暴食魔神的氣息。
“去吧,我可愛的小傢伙們!”
暴食魔神一陣獰笑,而後,周圍稀奇古怪的生物,便瘋狂朝著恩左翻湧而去。
這種依靠暴食魔神力量而衍生出的生物,對於恩左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危險。
因此,他只是將手中魔杖一頓。
頃刻之間,陰影朝著四周擴散開來,淒厲而又尖銳的聲音頓時響徹四周,各種恐怖的暴食生物,紛紛被陰影化作的利刃所殺死。
可緊接著,那些僥倖活下來的暴食生物,卻瘋狂的啃食起同類的屍體。
而同時,他們也不再向恩左發起進攻。
反而是相互廝殺起來,在瘋狂的吞噬之間,暴食生物的數量也越來越少,但個體卻變得越來越強大,在最終的廝殺結束後,恩左眼前出現一頭巨大的生物。
那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暴食生物。
他擁有著山嶽般的軀體,散發著臃腫而腐爛的氣息,頭頂上數以百計的頭顱,就如同一枚枚燈籠般搖晃,從軀體上生長出來的手臂,也宛如一條條尾巴般。
這個恐怖的暴食生物,並沒有雙足。
亦或者說,他的每一根手臂,都代表著足腿,在一條條手臂的舞動之間,恐怖的暴食巨獸,朝著恩左襲來,無數裂開的血口中噴射出大量粘稠液體。
“陰影護罩!”
原地,恩左手中魔杖一頓,原本只是普通的巫術,在他的手中卻化腐朽為神奇,形成了巨大的黑色護罩,所有粘液攻擊都被抵擋住。
可緊接著,腳下的地面一陣蠕動。
原本已經被陰影所籠罩的地面,不知為何化作腐爛血肉,一條條猙獰的手臂,宛如竹子般生長出來,瘋狂而又迅勐的朝著恩左抓去。
恩左微微皺眉,卻也絲毫不慌。
作為五階聖魂巫師,即便此刻身處於巴澤世界,暴食魔神的腸胃之中,他無法使用世界之力加持,可僅僅是自身的力量,就已經足以應付很多問題。
在手臂襲來的瞬間,恩左腳下燃起黑色火焰!
頃刻之間,所有手臂都被火焰吞噬,在陰影領域的擴張下,周圍血肉般恐怖的大地,也重新被黑色覆蓋,就彷佛從未發生過剛才的一切。
恩左心念一動,陰影之翼出現在身後。
緊接著,他便掠向半空中,目光環顧四周,整個巴澤世界早已徹底沒了原本的模樣,萬物皆被暴食魔神同化,成為他的腸胃器官。
“看來,這個世界已經完了。”
恩左搖了搖頭,心中念頭閃爍,巴澤世界已經瀕臨崩潰,古斯塔夫的靈魂也落入暴食魔神手中,他如果繼續留下來,似乎沒有太多意義。
拯救不了巴澤世界,也難以拯救古斯塔夫。
“或許,只能從長計議了!”
恩左心底嘆息一聲,生出一絲離開的念頭,可就在這時,他腦海中卻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尊敬的巫師先生,請救救我吧。”
腦海中突如其來的聲音,令恩左心中一動,連忙用晶片進行捕捉,卻發現這聲音,竟然來自於周圍的世界。
“你是……巴澤世界的意志?”
恩左腦海中思緒快速變換,幾乎一瞬間,便知曉了腦海中聲音代表著什麼。
那是巴澤世界殘存的意志!
此時的巴澤世界,早已被暴食魔神的力量同化,萬物生靈包括巴澤之神在內,都已經淪為暴食魔神的一部分,唯有巴澤世界的意志,還保留著一絲絲殘存。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暴食魔神對於巴澤世界的同化也越來越嚴重,因此,那個殘存的巴澤世界意志,最終也會徹底消失不見。
而為了存活下去,巴澤意志唯一的機會就是恩左。
原本作為諸界聯盟的一員,巴澤世界與巫師文明,處於對立的關係,可現在,由於暴食魔神的吞噬,巴澤意志也只能選擇背叛諸界聯盟。
“請您救救我吧,巫師先生。”
巴澤意志哀求的聲音,在恩左腦海中響起,道“:我不想被深淵吞噬,只要巫師先生能救我,我願意為您獻出一切,即便成為巫師文明的附屬者也可以。”
原地,恩左眼眸閃爍。
巴澤意志的出現,打算了他原本的計劃,之前的時候,恩左見古斯塔夫的靈魂,已經被暴食魔神牢牢把握,本打算先離開這裡再說。
因為,一旦巴澤世界,徹底被暴食魔神同化,那麼恩左再想離開,就會變得非常困難。
而此刻,巴澤意志的出現,卻令恩左改變了主意。
無法使用世界之力加持的情況下,對於恩左而言,擊敗眼前的暴食魔神,或許有著一定難度,可如果得到巴澤意志的幫助,那麼獲勝的機率自然會成倍提升。
並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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