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披甲門總部駐地,掌門典慶和他師妹梅三娘正在獨處商量事情。
“師兄,要不然咱們就試試古尋提的第二個條件吧?”梅三娘在室內來回踱步,咬著銀牙思慮再三後朝坐在上首的典慶說道。
典慶大手一抬,“不可!”
“師兄!”梅三娘忍不住壓抑著嗓門低吼了一聲,很是急躁。
典慶仍然不為所動,端坐如山,“三娘,休要再提了,信陵君對師傅,對我披甲門都是恩重如山,我們豈能出賣於他?”
“可是信陵君已經過世了啊,師兄!”梅三娘一副無法理解典慶的樣子,著惱的喊道,“再說了,我們知道的那些事情,也沒有什麼機密重要的啊,倒不如試一試呢?”
“自從師傅過世之後,玄翦的行蹤就一直被羅網遮蔽,始終追查不到,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羅網內亂,元氣大傷的機會,不能錯過啊,師兄!”
“……”典慶陷入沉默。
梅三孃的話說的是在理的,披甲門內部,包括他們倆,所知道的有關信陵君的事其實都不重要,至少在他們看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或者說一個已經離世兩年多的人,也很難留下什麼重要的資訊。
用這些根本不重要的東西去試著換取玄翦的下落,對他們來說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但典慶仍有顧慮,他師傅被害身亡前,特意叮囑過他要小心處理一切和信陵君有關的事。
古尋的要求毫無疑問也當屬於此列。
思慮再三,典慶還是否決了梅三孃的提議,“三娘,此事就到此為止吧,我會去安排人手想辦法找到玄翦的。”
“師兄!”梅三娘猶不死心,但是見典慶已經沒有再談此事的意思,也只好氣憤的摔門而去。
典慶看著自己師妹遠去的身影,也唯有長嘆一聲。
曾經他和梅三娘一樣,滿心的怒火,眼中只有復仇,對於彼時的他而言,殺死玄翦就是最重要的目標,直到……他誤殺了魏芊芊。
無辜之人的死亡讓他戴上了眼罩,遮蔽住了昔日觀察世界的雙眼,雖然基本上也沒什麼影響……
不管怎麼說,遮住眼的他心也開始慢慢平靜下來了,縱然不能也不願放下仇恨,卻也不至於被仇恨填滿內心了,比起梅三娘,身為披甲門掌門,魏國將軍的他,必須要考慮更多。
古尋作為秦國的國師,一舉一動他都必須再三防備,不能像梅三娘一樣胡來。
………………
是夜,大梁客棧。
古尋按照自己的一貫風格,開了兩間房,此時他就在其中一間,而焰靈姬則在另一間。
在燭火的照映下,古尋正坐在桌案旁,瀏覽著一份信件。
大概內容不算太多,古尋很快看完收了起來,不過並未起身回另一間屋子,依舊穩穩地坐著。
未過幾息,一個穿著一身漆黑夜行服,頭戴兜帽遮臉的身影就從外面打開了窗戶,躥了進來。
古尋就這麼靜靜坐著觀看這個不速之客的動作,毫無動手的意思。
而對方也很快伸手拉下了遮掩用的兜帽,露出了一張頗具男性英氣的女性臉龐,很顯然,這個人就是梅三娘。
“呵呵,有事白天不說,大晚上的偷偷摸摸過來?這大梁不是你們披甲門的地盤嗎?”古尋自然早就知道梅三娘在悄悄靠近,此時毫不意外的笑著調侃道。
“少廢話!”梅三娘冷哼一聲,沒有和古尋說笑的興趣,“你白天提的那個要求,有關信陵君的事,怎麼交易?”
“啊!”古尋連連點頭,一副瞭然之色,“看來你和你師兄之間有些分歧啊。”
“那又如何,跟交易有關係嗎?跟你有關係嗎?”梅三娘依舊不假辭色,冷著臉回道。
古尋撇撇嘴,露出笑意,“沒關係,當然沒關係,咱們還是聊交易的事。”
“交易的方法很簡單,我問問題,你回答,答案有價值我就告訴你玄翦現在的下落。”
“當然……”古尋腦袋一偏,笑眯眯的盯著梅三娘提醒道,“你說的內容我回頭肯定要想辦法驗證,如果被我發現是假的,後果如何……你心裡應該有點數。”
“哼!老孃才不會騙人!”梅三娘很傲氣的一哼,反過來質問道,“可是老孃又怎麼確定你沒有隨便說個位置騙我呢?”
古尋眉頭一皺,看著好好一個姑娘,可惜長了這麼張嘴……反正和自己沒關係,於是兩手一攤回道:
“這個沒就辦法證明了,只能看你願不願意信了,就像我同意交易也是默認了你的話基本值得相信。”
“嘁!”梅三娘不爽的吐了口氣,但是也知道現實就是如此,來都來了,總不能因此就放棄,但還有個問題,“你說我的回答要有價值才行,但是萬一我回答什麼你都算做沒價值怎麼辦?”
“呵呵。”古尋笑了笑,“這還是信任的問題,看你願不願意信了。”
“不過說實話,我並不介意告訴你們玄翦的下落,因為我白天就說過了,你們殺不死他。”
梅三娘考慮了一會兒,其實腦子裡也沒理清楚什麼,只是猶豫了一番之後,就答應了,“好,就這樣,你問吧!”
“嗯……”古尋想了想,問道,“你知道魏無忌他和哪些他國王族私交甚密嗎?”
梅三娘細淡的眉毛皺了起來,“這算什麼問題?”
“信陵君大人交友遍天下,本身還是魏國公子,和他有私交的別國王室成員數都數不過來,我怎麼回答?”
“倒也是……”古尋摸了摸下巴,試著縮小了範圍再問道,“那在他身亡前幾年,私交比較親密,他親自拜會或者親自來拜會他的人?”
梅三娘搖了搖頭,“範圍還是太大了,信陵君返回封地到身亡的那幾年間,齊楚趙燕各國公室都曾派人來拉攏,來的自然也都是和他私交甚密之人,無從說起。”
“嘛!橫豎都不行了是吧…現充果然都該死!”古尋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你知道信陵君可曾派你師傅去辦過什麼事嗎?”
“我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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