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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作為工具自然無罪,但作為一種可以傷害他人,又非必需品的工具,帝國將其禁止是合情合理的——雖說帝國禁兵的力度很一言難盡。
書作為工具同樣無罪,但有心人學習其中道理並以之攻擊帝國,攻擊皇帝,那它同樣應該被禁止——作為必需品的醫藥卜筮種樹之類的工具書又不禁。
你總不能說百姓種個地還非得看幾篇《論語》才能種的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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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本身還是會儲存天下藏書的,有需要自然會用。
話說到這個份上,荀子不吭聲了。
講道理已經講不通了。
李斯就是強行把書跟兵器一併打成民間不需要的‘違禁品’。
既然不需要,那銷燬也很合理吧?
但事實上,就算書真的不算必需品,那天底下所有不必要的東西都能銷燬了之嗎?
荀子還覺得桑海西邊的幾座山不是必需品呢,帝國要不要派人給它挖平了?
人吃飯就能吃飽,就算需要葷腥也有雞鴨鵝豬,那是不是該把其他用不上的動物全都給殺了?
“孔子曰: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卻不知你李通古是否也能問心無愧的說上一句知我罪我,其惟‘焚書’!”
說罷,荀子直接起身拂袖而去。
他不僅不管李斯的顏面,連皇帝的臉面也不顧了——後面那句話,既是說給李斯的,也是說給皇帝的。
嬴政的臉色也第一次有了明顯的變化,露出了些許陰暗。
說句不客氣的,僅憑荀夫子這不辭而別的舉動,嬴政殺了他也算合乎禮法。
張良這個時候卻站了起來——不只是為了平事,同時也是拱火:
“荀師叔他年歲已高,時常神志不清,喜怒無常,平時又總是靜修不動,今日興許是太過勞累了,一時不察才駕前失禮。”
“還請陛下恕罪。”
張良請求嬴政恕罪的話很直白,也很有效——荀夫子老了。
相比較趙高口中的老年人淳于越,荀子那才是真正的高壽老者,已是耄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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