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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九十七章 出航(二)(1/2)

作者:未聞墨卿
對於章邯的不快的為難,古尋看出來了,但是沒理會,吩咐完後就離開了將軍府。

嬴政繼續隱藏幕後,既是他的選擇,也可以說是某種必然。

遇刺那晚過後,章邯一直在抓的事就兩件。

其一是佈置將軍府的防務,確保皇帝不會再次遇襲。

其二,便是追查那晚遇刺的真相。

反秦勢力的人搞刺殺這事沒什麼稀罕的,哪怕差點成功,也依然如此。

不熱衷刺殺皇帝那還叫什麼反秦勢力?

當晚出現的機關青龍和特殊狀態的天明也沒必要查,都屬於極低機率事件,知道墨家有這麼個大殺器就夠了。

章邯,或者說皇帝最在意的是,為什麼當晚刺殺者能夠精準的直接找到皇帝車駕所在。

根據對當晚發生的所有事情的覆盤,帝國已經確定,那些刺客早就知道皇帝當時本該身處哪駕馬車上。

而這個情報,是東巡車隊內保密程度最高的絕密!

車隊內部,掌握這一資訊的人不超過一手之數,而在車隊以外有可能知道的,就只有兩個人——古尋和章邯。

古尋,出於各種原因嬴政並不懷疑,但除古尋以外的所有人,嬴政都信不過。

這個問題不弄清楚以前,嬴政當然不肯露面。

他最厭惡背叛,也最害怕背叛。

當然,其實在刺殺之後當天,章邯就已經找到了情報洩露的源頭——嬴政的一名近侍。

趙高是嬴政最寵信的近侍,但不是唯一一個受寵信的。

而知道嬴政具體在哪輛馬車的基本就是這些受寵的內侍官。

流出渠道太少,自然一查一個準。

嬴政知道這個結果,但卻不接受這個結果——他不是不相信那名近侍敢背叛他,而是不相信那名近侍在背後沒有其他人的情況敢背叛他。

所以章邯還要順著那人繼續深挖。

不止是章邯,趙高現在相當一部分精力也是放在這件事上。

他們倆必須要在這件事上給嬴政一個滿意的答案,否則的話,這事就沒完。

不過嬴政在這件事對章邯和趙高兩人的處置方法卻是不同的。

之前章邯在外辦事,趙高在內護駕,所以現在兩人就得調過來,章邯在內護駕,趙高得出去幹活。

這也代表了嬴政對二人的懷疑程度並不相同——他更懷疑趙高。

對於章邯,嬴政是透過自己的觀察來確認他沒問題,而對於趙高,嬴政要的就是趙高自證自己沒問題。

皇帝的這些心思,章邯哪怕瞭解的資訊不夠全,也能猜出來個七七八八,不過這會兒估計是忙的頭昏腦脹,暫時沒轉過來彎。

好在不論想沒想明白,章邯至少知道自己得老實一點,並不會升起額外的小心思。

………………

在桑海全城戒嚴,所有人都被緊張的氣氛裹挾著的時候,小聖賢莊內一片安寧祥和。

不管山下城中有多少動盪,小聖賢莊每日早晨的朗朗讀書聲都未有絲毫變化。

城中來回巡邏檢查計程車兵也從不會叨擾山上的小聖賢莊。

要說變化的話,就是以往還會下山在城裡閒逛遊覽的小聖賢莊學子不見了。

雙方算是保持著一定程度的默契。

帝國不找小聖賢莊,小聖賢莊也絕不在這個時候有任何動作。

山莊露臺上,張良負手而立,遙望著山下城池。

即使隔著數里之遙,張良依然能感受到這座往日繁華熱鬧的城池散發出的肅殺緊繃的氣氛。

“來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桑海城如此模樣。”張良不由的感慨了一句。

在張良身邊,溫文爾雅的顏路一手負後,一手握著一卷書,面帶淺笑應道,“一時的動盪而已,等水面的漣漪散去,自然會復歸往日的平和與熱鬧。”

“師兄心性淡泊,世事看破。”張良淡淡的回道,“就是不知道城中的百姓等這漣漪散盡需要多少時間了。”

顏路聞言不由搖了搖頭,“你也體諒一下大師兄吧,身為儒家掌門,有些事他必須得做。”

這兩天伏念嚴厲約束小聖賢莊門下,不許任何弟子走出山莊大門,張良更是他監管的重點。

“師兄誤會了,我可不敢埋怨大師兄。”張良趕緊為自己辯解,笑呵呵的回道,“只是一時感慨而已。”

“桑海接下來,恐怕還有的亂。”

張良這話說完,兩個人的目光就同時投向了海上矗立的那艘艨艟鉅艦。

不出意外的話,蜃樓應該就是下一個漩渦中心。

不過蜃樓的事,儒家並不參與——這不僅是伏唸的態度,甚至也是荀子的態度。

這是這對師叔侄倆少有的觀念一致的事情。

“該上課了,走吧。”顏路收回視線,目光中盡是淡然,彷佛什麼都不在意,轉身就要離去。

張良聞言輕笑一聲,朝著和顏路並不相同的方向走去,“荀師叔找我下棋,就不和師兄同行了。”

“你倒是會躲懶。”顏路笑罵了一句,然後便和張良分道揚鑣,拿著書朝學堂而去。

張良則自顧自的朝後山竹林而去,邁步間眉眼稍有抖動,大概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

東郡,農家總部大澤山,炎帝六賢冢外。

朱家挺著自己的小肚子,邁著小短腿獨自一人悠哉的走進了位於這座總部核心的山谷。

進來之後,他立刻看見了站在大神農先祖像下的‘田言’。

“嘿嘿,看見俠魁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朱家頂著鮮豔的大紅‘喜’面,笑呵呵的朝‘田言’一拱手道,“聽說這次墨家可是鬧出了好大的動靜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多謝朱堂主關心。”‘田言’負手身前,一副大家閨秀的文靜模樣,輕聲回道,“我只是在一旁觀戰,湊個熱鬧,打的再激烈也無礙。”

朱家嘿嘿笑著,繼續問道,“不知道結果如何啊?”

“失敗了。”‘田言’非常乾脆的宣佈了結果,比墨家的當事人都更果斷,更確信,“墨家確實已經盡力,兩度將嬴政逼到了生死一線的地步,可惜還是棋差一招,功虧一簣。”

“帝國那位國師,終究還是沒有徹底放棄嬴政。”

“啊……那可真是可惜啊!”朱家捻著面具的長鬚,切到‘哀’面,頗為失望的嘆了一口氣,“咱們這次可是也搭進去不少人呢。”

這次行動,農家折損人手上千,對農家來說這並不是能隨意忽略的小數目。

“至少不是一無所獲,青龍計劃終究還是成功創傷了帝國。”‘田言’似乎對此並不在意,淡然回道,“各地的亂象應該都在驟增。”

朱家點了點頭,“是啊是啊,東郡好多地方也不安穩了,甚至不少人主動聯絡咱們謀求後路。”

農家現在和反秦勢力基本差不多,能找他們謀求後路的,自然是帝國朝廷的人。

“地處中原的東郡都是如此,遼東薊北荊楚等地的情況只會更糟糕。”‘田言’依舊情緒淡然的說道。

朱家切回‘喜’面,笑呵呵的追問道,“俠魁有什麼打算嗎?”

“朱堂主願意配合?”‘田言’反問一句。

朱家哈哈一笑,“俠魁玩笑了,農家六堂當然要以俠魁馬首是瞻,此番配合墨家的青龍計劃不就是如此嗎?”

‘田言’含笑看著朱家,自然不會把他的話當真。

朱家這人在立場問題上不會像陳勝那樣不知變通,錙銖必較,卻也不是個會輕易伏低做小的人——他始終有著做俠魁的野心。

‘田言’的作為若是符合他的利益,他當然會配合,但要是不符合了,他也會立馬陽奉陰違,出工不出力。

“農家已經夠顯眼了,接下來我們該低調一些。”‘田言’權當自己信了朱家,開口吩咐道,“將大澤山的弟子都撤離,不要讓人手太集中。”

朱家捏著長鬚,對此有些遲疑,“總部人手太少的話,六堂抵禦風險的能力會降低許多啊。”

‘田言’解釋道,“農家只要不再顯眼,短時間內沒人會對付我們,等到了合適的時候,弟子當然還要召回來。”

“可沒了人手,做什麼事都不方便啊。”朱家再次提出質疑。

“農家接下來什麼都不用做,也不該做,靜靜等待時機即可。”‘田言’如此回答道。

這話翻譯一下就是兩個字——蟄伏。

朱家面具下的臉色誰也看不見,也不知道對‘田言’的決定是何看法,沉默好一會兒後才點頭回應:

“既然是俠魁的意思,朱某自然照辦。”

接著他就要告辭離開,“若是俠魁沒有其他吩咐,我就先行離開了。”

‘田言’沒有挽留,微微點頭示意,“朱堂主隨意。”

朱家旋即轉身離開。

‘田言’看著朱家離去,默然無語。

雖然朱家的面具上看不出真正的情緒,但是‘田言’知道,朱家不會乖乖按照自己的吩咐蟄伏下來。

對於‘田言’來說,農家蟄伏起來靜候時機就是最好的選擇,但對朱家來說不是。

蟄伏對他沒壞處,但也沒好處,而沒有好處對於朱家來說近似於壞處——只有神農堂一堂之力的他面對‘田言’已經落入絕對的下風,他必須要儘快壯大自己的勢力,否則此消彼長,他很快就會被徹底吞下。

不過‘田言’對此並不在意。

朱家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但也是個好對付人。

前者說的是朱家的手腕能力,後者則指朱家這個人。

真想搞定朱家,‘田言’有的是盤外招直接把人直接搞死。

農家六堂已有五堂在她的掌控中,朱家只要一死,群龍無首的神農堂無論如何也抵抗不了她的手段。

不過目前來說,還沒到需要殺了朱家的時候,說不定對方會有些特別的用處。

………………

又是兩日過去,嬴政依舊沒有露面,桑海的動盪也仍然沒有平息。

不過桑海的全城戒嚴封鎖已經在古尋的干預下解除了,只保留了巡邏士兵的規模,百姓已經可以隨意行動了——進出城還是得經過嚴密的檢查。

不過即使禁令解除,出門的百姓也很少,擺攤的更是沒有,基本都是有必須要出來的理由,比如採購必需品之類的才會出門。

畢竟巡邏計程車兵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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