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烈山堂檢查了了田猛的屍首?”
蓋聶看完信箋上的內容,立刻抬頭問了一句。
韓信點了點頭,攤手回道:
“即便是兩位,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恐怕也很難注意到所有的細節。”
“是章邯讓你去調查的?”衛莊緊跟著問道。
韓信再次點了點頭,“不錯。”
衛莊追問,“你怎麼想到告訴我們?”
韓信扭頭看了一眼炎帝六賢冢的方向,然後轉正含笑回道,“兩位正打算去見見那位農家大小姐吧?我想這些訊息會有些用的。”
衛莊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意有所指的說道,“看來,你知道的不少?”
韓信聳了聳肩,“我受命來這裡,總要把事情處理的盡善盡美。”
“當然,我只是個小人物,有些事我不該管,所以……我將情報交付二位,由你們定奪。”
“呵,你這樣的人,無論如何都算不上‘小人物‘了。”衛莊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
韓信對此不置一詞。
蓋聶這時朝韓信點頭致意,“多謝。”
“希望蓋聶先生能向墨家等諸位,轉達我的善意。”韓信聞言回應道。
蓋聶沒有遲疑,點了點頭。
韓信嘴角笑意更甚,抬手一抱,“告辭!”
說完,他側身讓開了道路。
蓋聶二人也不廢話,縱馬約過韓信,繼續朝炎帝六賢冢而去。
………………
炎帝六賢冢外,氣急敗壞的田虎眼睜睜看著自己試圖攪渾的水恢復正常,惱的牙根癢癢。
但他再虎,也不敢貿然和所有人對著幹,只能恨恨的甩了下胳膊,然後靜待局勢的進一步發展。
田言沒有理會氣的咕咕叫的田虎,側目瞥了一眼依舊被看押著的田蜜,第一時間把她徹底賣了。
“如今田蜜勾結羅網,陰謀構害農家證據確鑿,勝七堂主和吳礦總管又恰好重回農家,自當重掌魁隗堂。”
田虎一聽這話,立刻又開始作妖了。
要說田言的安排其實沒什麼問題,既然勝七二人重歸農家,身為魁隗堂主的田蜜又出了問題,讓這兩位老領導重新上位也是合情合理。
唯一的爭議就是田蜜的背叛,還不能說是真正的證據確鑿。
不過這只是小事。
但對於現在一門心思不帶感情強攪屎的田虎來說,一切話語都能成為他攻訐別人的把柄。
“阿言,你好縝密的心思啊!”
上來先是一段陰陽怪氣。
“沒想到,為了俠魁之位,你能做到這種程度!”
說完自己大侄女,田虎矛頭立刻轉向勝七二人。
虎哥雖然說自己不需要理智,但這個時候意外的還是有一些政治頭腦的,抓住了真正關鍵的一個點。
“你們兩個特意在這個時候返回農家,到底抱著什麼目的!?”田虎伸手一指二人,發出了質問。
不等二人辯駁,他又進一步詰問道,“你們是不是打算回來報仇?”
“我大哥的死,是不是你們做的!?”
一通操作十分流暢,當然,內里根本毫無邏輯支撐。
勝七回來是不是復仇還用問嗎,人家一直說的都很清楚。
田虎自己之前都沒懷疑對方——因為他沒那個能力。
勝七是很強,和田猛之間孰強孰弱也很難說,但他絕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幹掉田猛。
更不要說他的武器是巨闕,再怎麼也不可能不留任何痕跡。
就算有假扮金先生的吳曠協助也不可能。
畢竟田猛又不認識金先生,不會被對方暗算到。
但這筆明顯不是勝七的賬現在扣到他的頭上,確實讓人挑不出毛病的。
對於江湖人而言,一個人是否做了某件事,最重要的不是他是否有這個能力,而是他是否有這個意願。
換言之就是動機比證據更重要。
勝七有充足的殺害田猛的理由,這就足以田虎以此為由,強行攪渾水了。
對於這份指控,勝七本人並不是很在乎,但還是回應了一句:
“如果可以,我是完全不介意自己親手了結這段恩怨的。”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我確實想殺田猛,但這事不是我做的。
田虎聞言卻是不管不顧的就要拔劍動手。
老子才不管是不是你乾的,反正現在需要是你乾的。
況且勝七這種輕描淡寫的態度也讓本就一肚子火的田虎火冒三丈。
田言此時卻第一時間喝止了田虎強行找茬的操作:
“這件事不是他們乾的。”
田虎聞言還真就忍住了動手的慾望,不過也抓住了話頭,逼問道:
“你說不是他們,那是誰害死了大哥?”
“我現在就要一個答案!”
“否則的話,你有什麼臉面接替大哥,又有什麼資格繼任新一任的俠魁?”
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田虎現在無疑就是抓住了自己那千分之一的一得,成功架住了田言。
雖說突然就要人家給個確切回答的要求有些不講道理,可這也是田言無可推卸的責任。
於私,田言有責任找出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給烈山堂上下一個交代,否則她堂主的位置坐的確實有些不正。
於公,她想繼任俠魁,就有義務徹底查清堂主被殺案,給整個農家一個交代,否則,這俠魁的位置她也坐不穩。
儘管田虎現在完全不清楚自己大哥的死究竟是什麼人所為,但是如今農家內部風雲突變的局勢還是讓他做出了最基本的判斷——這件事很複雜,非常複雜。
田言不可能輕鬆的解決這件事,哪怕想找個替罪羊都不容易。
最直接,最公認的兇手是鬼谷縱橫,你想辦法抓去吧。
你要是真能做到,這俠魁的位置給你坐也是應該的。
對於田虎的刁難,田言態度淡定,目光輕飄飄的移向了田蜜,和對方對了一眼後收回。
田蜜卻不由得渾身顫了一下。
她有預感,自己很可能要被當作替罪羊了。
她有心為自己辯駁,但……又能說什麼呢?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再加上黃泥巴糊褲襠,還不是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解釋?
解釋又有什麼用!
下一刻,田言的話頭果然開始指向田蜜背後的羅網:
“我之前曾和鬼谷縱橫有過會面,他們告訴我一件事。”
“每一把劍都有著獨屬於自己的痕跡,尤其是那些青史留名的劍器。”
“而那天,在烈山堂,他們在屍體上就發現了一種很特別的劍痕,那痕跡來自於羅網的一名天字一等殺手——屬鏤!”
“屬鏤?”田虎聞言眉頭一皺,嘀咕了一聲,“那把吳越名劍?它竟然在羅網的手裡?”
“我怎麼沒聽說羅網還有這麼一個天字一等?”
田言解釋了一句,“我此前也沒有聽說過,這是鬼谷縱橫最新得到的情報。”
“那……”田言說的有鼻子有眼,田虎也沒有胡攪蠻纏,目光立刻也轉向了田蜜。
一說羅網,矛頭最先指向的肯定是這個羅網間諜,農家叛徒。
田言沒有理會田虎的反應,繼續侃侃而談:
“烈山堂血案是農家一切矛盾衝突爆發的導火索而這件血案,從頭至尾都是不折不扣的陰謀。”
“未能及時識破羅網的詭計,田言深感愧疚,至於那名天字殺手屬鏤的真實身份,我想……”
田言話說到關鍵地方,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名農家弟子匆匆而來,舉著手高喊打斷了她。
“堂主!堂主!烈山堂有急訓傳來!”
田言聞聲停下了自己的分析,轉身看向那名弟子,點了點頭。
守在外側的其他弟子見狀放行,把人放了進來。
後者急慌慌的衝到田言近前,作勢欲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嘴上說道:
“堂主,有您的急信。”
焦急的語氣中,卻透露出了一抹森冷的殺意。
在場不乏頂尖高手,許多人都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情勢不對,不過出手時機已然晚了。
無論是阿賜的雙劍,還是田虎的虎魄,又或者是司徒萬里的天命輪,都沒能阻止對方。
不知身份的殺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把短劍,併成功架在了田言的脖子上。
“混賬!你想找死嗎!”
田虎第一時間指著對方怒聲喝罵威脅。
雖然他現在看自己的侄女各種不順眼,但是作為自己的至親,他還是不願意見田言受到傷害。
劫持者卻不理會田虎,立刻威脅眾人,“誰敢動手,她就死。”
農家眾人聞言皆是又驚又怒,反倒被劫持的田言本人很淡定。
還有就是田蜜嘴角露出了一抹抑制不住的笑意。
她知道,自己的靠山來了。
沒等田虎等人有進一步動作,一陣邪風突然刮過,更多更濃烈更密集的殺意在他們周遭湧現。
哪怕是普通的農家弟子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下意識的朝四周探視。
一旁的山崖上,影影綽綽的人影浮現。
農家眾人立刻進入戒備狀態,開始防備可能到來的攻擊。
司徒萬里舉著天命輪,心中不由犯起了嘀咕。
這田虎是怎麼檢查的周圍環境,竟然讓敵人悄無聲息的把他們給包圍了?
還有這些不速之客,實力也是非同一般,潛藏在這麼近的地方,他們竟然一直未曾察覺。
在一片肅殺緊張的氛圍中,一道道黑影從山崖之上躍下,在山體間接連借力翻身,成功落到下面,堵住了農家眾人的退路。
同一時間,兩道劍光突然閃過,負責看押田蜜的農家弟子登時暴斃,讓那女人暫時脫離了束縛。
在眾多身穿蜘蛛紋黑衣的羅網殺手後方,穿著秦軍甲冑的屬鏤緩緩收劍。
很顯然,剛才那凌厲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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