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這邊剛把兩人點住,司徒萬里和倖存的神農堂弟子也靠過來了。
曲殤緊跟著也閃了過來,雙手張開一把把所有人都推進了屋裡,同時伸腿一勾關住大門。
其他人反應也不慢,沒有絲毫遲滯,該關窗戶的關窗戶,該搬東西堵門的搬東西。
一轉眼的功夫,門就被亂七八糟的堵嚴實了,離得近的窗戶也儘可能用東西封住。
不過這座房子很大,一樓是一整個兒的大廳,門先不說,窗戶少說也有七八扇,還都是大開窗。
他們的這番操作只能說……聊勝於無吧。
至少眼下,還能有些許的喘息時間。
劉季靠著窗戶邊的牆,撐著膝蓋喘著粗氣問道:
“大哥,這怎麼回事啊?這不是你選的戰場嗎,怎麼主動權落人家那邊去了?”
朱家頂著‘怒’面,聲音中夾雜著壓抑不住的惱火,“我也很想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叛變!”
在最開始遇襲的時候,朱家還懷疑過不是自己遭遇了背叛,只是被田虎將計就計算計了一波,讓他打了個先手。
打到後面朱家已經可以完全確認,自己就是單純的遭到了背叛。
他在四季鎮安排了那麼多的人手,田虎暗中安插進來一夥奇兵提前下手有可能,但把所有人都悄無聲息處理掉然後再換成蚩尤堂的人就絕不可能了。
處理這麼多頭豬也不可能一點痕跡不留呢!
“這些都是神農堂和四嶽堂的弟子,田虎不可能一夜之間讓他們全都叛變……除非一切早就已經是算計好的,反倒是我一腳踩進了人家織好的網裡了!”
朱家壓著聲音,咬牙切齒的分析了一波,說完忍不住一拍身前的桌子,恨聲罵道,“究竟是誰,在暗中布了這個局來算計我!?”
朱家很順滑的直接把田虎這個最大的敵人給略過了——田虎肯定沒這個腦子。
另有高人算計了他……但,是誰呢?
朱家的眼神越發兇狠。
然後外面重新響起的喊殺聲就中斷了朱家的思緒。
敵人再次殺上來了。
劉季咧了咧嘴,恨恨的罵道,“這幫叛徒,還真是不給人一點活路……以前怎麼沒見這群混蛋這麼悍不畏死呢!”
司徒萬里看向朱家說道,“朱堂主,他們一擁而上全衝進來,這地方可擋不住幾個人。”
他話音剛落,一根根箭矢就從窗戶外面射了進來,逼得司徒萬里他們急忙找死角躲避。
“哼!”朱家冷哼一聲,抬手虛握住幾根射向自己的箭,一把甩到地上,“人往高處走……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上樓!”
隨著朱家一聲令下,只剩下個位數的神農堂弟子急忙跑向樓梯,司徒萬里小心的跟在後面,防備著外面的暗箭。
劉季這個時候倒是沒急著跟上,目光在屋內掃過,立刻鎖定了正好擺在樓梯邊上的一堆酒罈——這地方是個酒樓。
看到這玩意,劉季露出了笑容,一邊躲避著箭矢往那邊靠過去,一邊跟曲殤說道,“曲殤,你也趕緊上去。”
曲殤朝他點了點頭,旋即身形一閃,人就出現在樓上了。
劉季這時一個翻身越過一個櫃檯躲到後面,抬腿一腳把酒罈堆給踹倒,酒罈打翻摔碎,酒水立刻流淌的滿地都是。
聽到外面的聲音越發逼近,劉季也不敢耽擱,趕緊又是幾個翻身翻上樓梯,同時伸手掏出一個火摺子點著,靜靜的等待著。
緊接著,被堵住的房門和窗戶就被一群人直接給撞開了。
劉季見狀立刻甩手扔出了火摺子。
剛衝進來的這些人還沒調整好姿態,就看見了一根冒著青煙帶著火光的火摺子朝著地面落去,而地上清晰可見大片的水漬,一直蔓延到他們腳下附近。
破碎的酒罈子向他們表明了這水恐怕不是水,驚恐的表情第一時間出現在最前面的人臉上,但是他們已經來不及躲了。
一點火光驟然亮起,緊接著轟的一聲爆鳴,火勢瞬間蔓延開來,幾乎佔滿了整個一樓大廳。
突如其來的熱浪將靠外面的人直接掀了出去,而最裡面的那一批……在放肆的哀嚎。
他們現在很火,有點過分的火。
二樓上,劉季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衣服……他儘量跑快點了,可還是差點一起被點了。
因為這房子整體是中空的,早早跑到上樓的朱家等人也讓竄上來的火苗給燻了個灰頭土臉。
也幸虧這酒樓的一樓挑高非常大,否則他們很可能也會一起燒起來。
劉季感受著空氣中一陣陣的熱浪,擦了擦臉上的汗,乾笑著說道,“看來效果比我預想的還要好一點。”
司徒萬里笑著接了一句,“是啊,我們都差點跟著你一起燒起來了。”
朱家心情倒是變好了一些,露出了‘喜’面誇讚道,“幹得不錯!”
“不過這也擋不住他們多久,趕緊走。”
曲殤這時候突然喝道,“離開窗戶!”
他的提醒很及時,但那幾個神農堂的弟子反應速度卻明顯不夠,剛想抬腿,一截截劍刃就從木製牆板外面捅了進來。
朱家最後僅剩的幾個手下還是被捅死了。
劉季也是站在窗戶邊的人,好在他反應還行,幾乎是下意識的按照曲殤的意思做了個躲閃的動作,險之又險的躲開了一截差點捅中他腰子的劍刃,還順手反擊了一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從劍上沾到的血來看,應該是僥倖完成了反殺。
曲殤本人在話音落下的同時,手套上就泛起了顆顆電芒,抬手一拳直接砸向牆板,打穿木板的同時擊中了外面的敵人。
先是一聲慘叫,緊接著是一聲悶爆,隨後就是更多的慘叫聲。
外面的敵人反應速度確實不差,一看一樓著火,立刻還是從外面湧上二樓,尋找朱家等人的位置並發動了攻擊。
也是這鎮子裡的建築太過密集了,一個貼的比一個近,從外界很容易就能摸上來。
眼見僅剩的手下慘死,朱家臉上面具陡然切換到‘怒’,同時真氣湧動,形成了虛幻飄渺的又一層面具。
隨後雙手十指在空中連連虛點,數道顏色各異的指光彈射而出,畫著弧線直接在牆板上捅了個對穿的小洞,撲向外界的敵人。
外面新圍上來的敵人每個都被朱家精準的照顧到,紛紛被點住,先是渾身一僵,接著突然開始手舞足蹈的,有的哭,有的笑,有的發怒,有的則陷入了emo。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三心二意點穴手,能夠讓中招者陷入喜怒哀樂四種情緒之中難以自拔。
外號這種東西是從來不會叫錯的,‘喜怒哀樂,千人千面’,既是指人,也是指實力——沒有一個字多餘。
聽到外面那奇奇怪怪的動靜,劉季不由露出了壞笑,“大哥,你這招還真是百看不厭啊,真是神奇。”
面對這個時候還不著調的劉季,朱家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當這是表演嗎?”
司徒萬里在一旁跟著笑,不過心中卻是暗自驚訝。
朱家的實力似乎又見精進,在一瞬間同時使出三心二意點穴手中‘喜怒哀樂’四種手法,而且是隔牆點穴……這認穴的功夫恐怕全天下也沒幾個人能比肩啊!
順便一說,點穴這玩意還有一個不好用的地方就在於認穴。
每個人身材不同,身體狀況不同,想要準確命中穴位眼力必須過人。
不僅要準,而且要快,不然的話一個穴認半天,再準也沒意義。
不得不說,作為天下第一大幫,農家雖然沒幾個作為江湖主流的劍客高手,但是在旁門左道方面確實獨樹一幟。
“不能糾纏,快走!”朱家不敢耽擱,立刻指揮道。
一行四人直接從屋內撞了出去,沿著各個屋頂朝著四季鎮外奔逃——更準確一點說是朝著大炎帝六賢冢方向。
熒惑之石始終被曲殤帶在身上,朱家還沒有失去他最重要的籌碼。
曲殤永遠執行最危險的任務,現在也一樣,留在最後一邊跟著朱家他們奔逃,一邊還抽空阻擊追擊的敵人。
此時的他似乎已經全力施為,渾身都在炸閃著雷光,不過主要還是集中在被特製手套雙手部位。
只要他隨手一揮,就能隔空炸開房頂上的一團瓦片,將之甩向追擊的敵人。
每一片瓦都攜帶著足以將人砸昏過去的力量。
追來的人有的直接被砸下去,有的靈活一點能躲開……但是又不夠靈活,往往躲開瓦片後就無法在陡斜屋頂上站穩,最後還是會掉下去。
有他的掩護,朱家等人逃得很利索,很快就甩開了敵人的大部隊。
可惜,也沒能就此順利脫身。
啞奴、虎妖、田仲,還有金先生四個人圍了個大圓弧,剛好堵住了朱家他們的前路。
才耽擱了幾個呼吸,後面的追兵也跟上來了,不過目前主要在糾纏曲殤。
劉季停下腳步,看向離自己最近的啞奴,咧嘴一笑忍不住戲謔道,“怎麼,啞奴兄今日也有興致來四季鎮玩?”
啞奴是個自閉老頭,幾乎不可能在熱鬧的地方見到他。
對於劉季的挑釁,啞奴緊了緊手裡的武器,沒有回答……也回答不了。
田仲掛著陰狠的笑容,看著朱家不陰不陽的說道,“這不是朱大堂主嘛,這麼巧在這兒見面了?”
一聽田仲這個三姓家奴還敢出言挑釁,劉季第一個忍不了,扭頭看向他陰陽怪氣道:
“田仲老弟,你這厚顏無恥功練的真是越發爐火純青了,真讓人想不到呢!”
“咱們六堂十萬兄弟裡,我最服的人就是你,不僅臉皮厚的能刀槍不入……最重要的是爹還很多,不用怕別人咒你!”
劉季這一刀插得不可謂不深,不過田仲也不愧是能當三姓家奴的狠人,不過心裡多惱火,臉上愣是一點沒表現出來,只是用依舊不陰不陽的語氣回了一句:
“劉兄謬讚了。”
接著立刻回擊道,“剛才我好多神農堂的弟子在追殺諸位,莫非熒惑之石到手了,卻鬧起內訌?”
面對田仲,朱家是一句話都欠奉,目光環視一圈後,冷淡的說道:
“就你們幾個?”
“想從我朱家手上搶東西,是不是想的太容易了?”
司徒萬里跟著冷笑道,“田虎自己不敢來嗎?”
田仲一副笑面虎的樣子,笑容不改的回應道,“朱堂主又不是不識時務的人,都眼下這種局面了,何須二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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