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的痛快,讓英布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但還是很陰沉。
畢竟對他這樣的軍伍中人來說,被迫給田蜜這樣女人效力,實在是莫大的恥辱,現在他更是不得不低聲下氣的跟對方委曲求全,就更讓他窩火了。
得到了承諾的英布立刻改換了方向,沒有多理會田蜜。
這種冷淡的態度又讓剛高興了一下的田蜜心生不快了。
她皺了下眉頭,很快又舒展開來,嘬了口大煙後重新露出嬌媚的笑顏——和這種莽夫實在沒什麼好計較,以後還指著這憨貨給自己乾白活呢,能忍耐就權且忍了。
“說起來,幾日不見那個小丫頭,我也怪想她了。”
主動說了句軟話,田蜜悠哉的跟上了英布,朝著小女孩的藏身之處而去。
………………
大澤山,烈山堂堂口附近。
在這個諸多高手齊聚落馬坡亂戰的時候,高漸離和大鐵錘兩人悄悄的前來了烈山堂的地盤。
逍遙子沒有和他們倆一起,而是去找龍且去了。
他一個人去救鍾離昧,高漸離他們覺得不放心,逍遙子索性就過去幫忙了。
墨家的人不合適插手,道家的人就無所謂了。
他們倆,則來找韓信口中,農家唯一可能保持清醒的人。
這個人選,高漸離和逍遙子都鎖定到了已故的烈山堂堂主之女,農家大小姐田言的身上。
這個清醒的人得在農家內部有一定的身份,說話得有一定的分量,否則的話清醒也毫無意義。
農家足有十萬弟子,不關心俠魁之位花落誰家的人大把抓,他們都很清醒,但找他們除了能聊些農家八卦以外沒什麼別的用處。
農傢什麼人說話有分量呢?
六堂堂主唄!
朱家、司徒萬里、田虎、田仲、田蜜五大堂主顯然已經被徹底拉入因為爭奪俠魁之位所營造出的黑暗森林之中,他們不能清醒,也不需要清醒。
他們只需要廝殺爭奪就行了。
剩下的,只有已經失去老堂主的烈山堂。
田言,田猛獨女,也是烈山堂唯一的繼承人,田猛死後她肯定就是名不正言不順,但誰也不會反對的新堂主。
但是從小體弱多病不能習武,甚至連面平日裡都不怎麼露的田言,當堂主肯定是不合格的,哪怕據傳她智機過人,有農家女管仲之稱。
烈山的事務至少在短時間內,肯定主要交由她叔叔田虎主持。
但她說話肯定是有用的,也有資格介入農家亂局之中。
雖然高漸離他們並不確定田言能否幫到他們,但此時……似乎也只有去碰一碰運氣了。
和鍾離昧那邊一樣,他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走在山林間,大鐵錘有些疑惑的摸了摸頭,“感覺好安靜啊?”
他們兩個雖然隱藏了行蹤,但不算太刻意啊,這都快到田猛的靈堂了,怎麼還是不見任何烈山堂弟子的動靜呢?
而且大鐵錘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這份安靜似乎有些奇怪。
高漸離倒是看的分明。
現在何止沒有烈山堂弟子的動靜,整片林子裡似乎除了風吹林動,就沒有其他聲音了。
現在可不是深秋寒冬,大自然該有些‘動靜’的。
以高漸離的見識來看,會出現這種情況一般有兩種可能。
其一,就是附近出現了強大的獵食者,把周圍的小動物都嚇跑了。
其二,就是附近有高手出沒,驚走了弱小的生物。
呃……其實也可以視作一種可能。
烈山堂堂口附近,應該不至於出現什麼野豬老虎之類的山林霸主,所以大機率是人。
現在烈山堂的高手應該都隨田虎去落馬坡搶熒惑之石了,看來……還有隱藏的高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高手。
想影響到這麼一大片區域內的生物,尋常高手可做不到,像農家那些虎妖啞奴之類的高手,都不夠實力。
“看來烈山堂還有高手坐鎮……等下還是小心一點。”高漸離輕聲提醒了大鐵錘一句。
得到提醒的大鐵錘也反應過來了,點了點頭。
兩人繼續前行,很快就抵達了烈山堂堂口,也就是田猛靈堂所在。
而他們倆的目標,農家大小姐田言,似乎已經帶人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兩人對視一眼後,快步迎了上去。
雖然沒見過田言,但看對方那副大家閨秀的氣質,再加上蒼白的臉色,以及被烈山堂弟子簇擁的牌面,一切也就不言自明瞭。
田言很客氣的主動出聲迎接道:
“兩位應該就是墨家的高漸離先生和大鐵錘先生吧?”
“正是墨家高漸離前來拜會,不速之客,實在冒昧了。”高漸離姿態擺得也很低,先道了個歉。
不請自來,是為惡客,尤其是烈山堂剛死了老大的情況下,高漸離確實得把態度擺好一點。
“農墨兩家素有淵源,高先生太見外了。”田言平靜的回應道,同時抬手一招,“兩位請隨我來吧。”
說完,就直接回身朝靈堂走去了。
高漸離和大鐵錘見狀只好跟上。
貿然往人家的大本營裡進肯定是種冒險的行為,不過他們倆既然敢來,也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況且田言態度還不錯,比田虎那夥人強多了。
最主要的是,農家現在應該高手盡出,烈山堂內哪怕還藏著一個,應該也威脅不到他們倆的人身安全。
………………
大澤山,鄉民藏身的隱秘山洞內。
逍遙子此時已經被龍且帶來了這裡,正在為鍾離昧運功療傷。
高漸離這一夥人裡,最擅長的治療恰恰也就是逍遙子……或者說唯一擅長治療的,好在不是矮個子裡拔出來的高個。
作為江湖人,他們倒是備有足夠的傷藥,但鍾離昧這種程度的傷勢,就不是單純用藥能搞定的……如果是什麼特效神藥另說。
況且鍾離昧受的還不止是外傷,也有內傷。
經過一陣行氣運功,逍遙子以人宗的內家心法幫住鍾離昧調理好內息,穩住了傷勢,便收回了自己的真氣,停止了治療。
救回鍾離昧的那個少女趕緊上來接手,把被逍遙子扶坐起來的鐘離昧再給安穩的放躺下。
龍且則跟著逍遙子走到了一旁。
“逍遙先生,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逍遙子似乎在琢磨什麼事,聽到龍且的問題後才回過神,有些凝重的說道,“哦,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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