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雲中君覺得天明三人現在就在船上,再怎麼跑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還是對月神剛才的袖手旁觀很不滿。
在他立威的時候出來拆臺就已經讓雲中君很不爽了,之後的作壁上觀在他看來就更是月神不給自己面子了。
雖說現在雙方的關係有所疏遠,但是他可還沒有真正站隊到星魂那邊呢!
大家還沒到切割關係的時候呢吧?
月神的這種不重視,自然讓最是好面子的雲中君心中分外不爽。
月神沒有在意雲中君的惱火,不鹹不淡的回道:
“我以為雲中君的巨靈幻象出手,必定手到擒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說是回應,更像是嘲諷的話語讓雲中君更加惱火,不過他並滅有繼續和月神糾纏此事——糾纏下去也沒意義,徒添不快而已。
“希望月神大人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出手的。”雲中君陰陽怪氣,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然後大聲喝道,“來人!”
“給我立刻去開啟陰陽視界!”
吩咐完後,雲中君側目盯著月神說道,“那幾個毛頭小子的實力確實比我料想的要強上不少,不過面對公輸家族霸道機關術結合陰陽術所製造出的獨特防禦裝置,遲早會讓他們無所定遁形!”
月神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回應道,“那我就預祝雲中君能儘早抓獲那幾個孩子了。”
雲中君冷哼一聲,突然轉移了話題,眼神玩味的看著月神問道:
“月神大人可知道,不久前似乎有三足金烏在蜃樓上現身?”
扶桑神木之上確實有神鳥三足金烏棲息,但是自從神樹被從蜀山運到桑海之後,神鳥就再沒現過身……直到不久之前。
當然,這只是下面的人傳上來的情報,雲中君等一干高層都沒有親眼目睹,也就無從得知他們所看到的三足金烏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反而不是什麼大事,畢竟這隻神鳥本就棲息在扶桑神木之上,重新現身也算合情合理。
但如果是假的,那事情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看見三足金烏的弟子眼花看錯的機率幾乎為零,大機率是有人人為製造出了虛假的三足金烏。
那麼……他或者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還有一點就是,蜃樓上有誰有這個造假的能力呢?
月神正是其中最值得懷疑的一個人選。
雲中君此時也正是在試探月神——哪怕月神不是造假者,也很可能知道更多的內情。
月神對此的回覆很簡單——與你無關!
“這件事,我正在著手調查。”
“雲中君肩負為皇帝陛下煉製丹藥之重任,這些瑣碎小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完,月神也不等雲中君回覆,直接轉身按照來時原路離開了。
留下雲中君一人,臉色陰晴不定的盯著遠去的月神。
………………
東海之下。
體態龐大的玄武緩緩擺動四肢,破開水流,在水下穩定的移動著。
玄武內部,盜蹠等人此時都在此處。
班大師一個人在操作檯前控制玄武,盜蹠庖丁坐在後邊一點的地方,面前是跟著班大師一起來的雪女和高漸離。
蓋聶獨坐另一個方向,而衛莊更特別,背對著所有人在角落,彷佛面壁思過一樣。
高漸離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關心問道:
“大家都沒事吧?”
盤腿坐著,即使逃出來了也還是一臉喪氣的庖丁心有餘悸的回道:
“說實話,我這次進了牢房,真沒想過還能活著出來。”
“看見小蹠他們的那一刻,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差點沒哭出來!”
這話一點不假,要不是衛莊的出現讓他太過錯愕,說不定真的會哭出來。
噬牙獄的名號,庖丁可是沒少聽。
想到這裡,庖丁隱晦的打量了一下背對著眾人的衛莊,小聲偷摸問道,“他……怎麼也會來啊?”
“這就說來話長,回頭再給你解釋。”盜蹠同樣小聲的悄悄回了一句,旋即笑著說道,“這次能活著出來,還真是多虧了縱橫二位,不然的話我和庖丁肯定得爛在這噬牙獄裡。”
庖丁得到如此回覆後,也暫且按下此事不問,轉而說道,“說起來,那個帝國計程車兵關鍵時刻可是發揮了大作用,幾乎等於救了咱們所有人呢。”
“小蹠,你和他認識嗎?我看他死之前好像跟你說了什麼?”
提起那名守衛,盜蹠剛揚起的眉頭立刻耷拉下去了,語氣低沉的回道:
“要說認識……其實我和他並不認識。”
“他是看押我的守衛,被我看出了是趙國人後,我就謊稱跟他是同鄉拉關係,本想試試看能不能套出什麼情報,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他犧牲自己救了我們……”
這一點,是盜蹠從未料想過的。
蓋聶衛莊出現以後,盜蹠基本就當之前演的戲是白費功夫了,救下那個守衛也只是惻隱之心發作的順手而為。
“我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盜蹠的腦袋已經沉到了胳膊下面,語氣已經有了些許哽咽。
高漸離的眼神浮現出些許恍惚,似有所想的感慨了一句:
“果然……燕趙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
盜蹠這時抬起頭,眼眶通紅的發誓道,“雖然我對他一點也不瞭解,但是從今天起,我會永遠記著我有這樣一個同鄉兄弟!”
“一個了不起的,捨生取義的大英雄同鄉!”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庖丁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拍拍盜蹠的肩膀以作安慰,然後轉移話題問道:
“對了,你們怎麼會想到用玄武在水下接應我們的?”
班大師轉過身來,捋著鬍子笑道:
“是子房給我們的建議。”
“他似乎早就推斷出了噬牙獄另有生門存在,而且大機率與噬牙獄入口附近的海底亂流有關。”
“我去,這都能猜出來的嗎?”收拾好心情的盜蹠聞言不由驚詫叫道,“子房這也太神了吧!”
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的衛莊這時冷冷插話道:
“他不是靠猜的!”
“在奇門遁甲上的造詣,他是我認識的所有人裡,最強的。”
這個最強,顯然是包含他和蓋聶兩大鬼谷傳人的,甚至可能也包含他的老師鬼谷子。
衛莊這話等於是在說張良在奇門遁甲之道上的造詣已經到達了當世最頂尖的水平。
不說是第一,至少能排前三,以張良的年紀,說一句恐怖如斯毫不為過。
盜蹠咂摸了兩下嘴,嘖嘖稱奇歎服道,“你們這些天才的世界還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厲害厲害!”
蓋聶這時插話聊起了一個真正值得在意的話題:
“六劍奴的出現,似乎不是偶然,矛頭對準的就是你我,而且來的太快了。”
“我們兩個進入噬牙獄後,所有見過我們的人非死即昏,章邯或許能知道有人來劫獄,但大機率想不到是你和我。”
“他們從何而來的情報?”
蓋聶這話等於是在懷疑墨家內部有內鬼。
當然,這一點基本已經是大家的共識了。
對於蓋聶提出的懷疑,衛莊一撇嘴,沉聲回道,“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子房託請你我出手,為的就是替儒家分擔壓力,即使帝國一方不知道這個情報,他也會想辦法主動透露出去。”
“羅網是否在事前已經得到情報,根本無從判斷!”
其實歸根到底,有內鬼已經成了共識,關鍵是抓不住內鬼洩露情報的馬腳。
既然如此,就不要琢磨這個問題了。
蓋聶聽到衛莊如此回應,眼神從他身上一掃而過,眼底似乎閃過了某種奇怪的思緒,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似乎是默認了衛莊的話。
以蓋聶的頭腦,當然不會看不明白張良的操作,他提出這一疑問也不是為了提醒大家有內鬼。
他實際上的目的,是想問問看張良是否有做出相應的措施。
以張良的智計水平,在早就知道有內鬼的情況下,他應該不會錯過這個揪出內鬼的好機會。
但衛莊現在卻刻意中斷了這一話題,似乎篤定張良什麼也沒做,而墨家眾人的反應也表明,他們沒有收到張良在這方面的提醒……
有些奇怪。
衛莊知道蓋聶看出了不對勁,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師哥的性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蓋聶,可不是個愛多嘴的性格。
況且挑明瞭這事也完全沒有好處。
相比較墨家,張良更親近的顯然還是流沙。
而事實上,張良也不是沒有做出針對的措施,只是沒有告知墨家而已。
至於為什麼不告訴墨家……當然是因為沒必要。
還不到告訴他們的時候。
庖丁這時候擺了下手,吸引眾人注意力過來後說道:
“說起來,我在牢裡發現了一件事,我想也許會有用。”
“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我覺得應該也有問題。”
………………
蜃樓之上,上層甲板區域。
天明三人正在走廊之中奪命狂奔。
他們雖然甩開了最危險的雲中君和月神,但並不代表就安全了。
徹底驚動了蜃樓上防衛系統的三人,正在被大批次的陰陽傀儡圍攻追殺。
陰陽傀儡不難對付,三個五個,七個八個他們都不在話下,但是三五十個一起撲上來,他們就真的頂不住了。
除非天明能爆發一波,進入那種特殊的超神狀態,否則的話就只有跑路這一個選擇。
然而跑路也不是想跑就能跑的。
論對蜃樓環境的熟悉程度,肯定還是這群天天四處巡邏的陰陽傀儡更瞭解。
再加上絕對的數量優勢,陰陽傀儡很快擠佔了在彷彿無窮無盡的走廊中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七拐八抹的天明三人的大部分生存空間。
能夠供他們逃生的道路越來越少,直至徹底被堵住。
十字路口中央,天明三人緊貼著站在一起,身上偽裝用的童女衣服已經丟棄,各自拿著兵刃,緊張的盯著從各個方向圍堵上來的幾十名陰陽傀儡。
走廊還躺著不少三人在跑路過程中順帶擊倒的攔路的陰陽傀儡,不過數量上比起新圍堵上來的就差得遠了。
“怎麼辦?有點多啊!”天明牙根打顫的向兩個小夥伴詢問道。
少羽緊盯著不斷逼近的陰陽傀儡,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你覺得呢?要不你再爆發一次?”
“我也想啊,問題是怎麼爆發啊!”天明齜牙咧嘴的叫嚷道。
石蘭最穩重,沉聲提醒道,“小心,要動手了。”
就在雙方即將開戰之際,突然響起一陣尖銳的旋律,像是某種樂器吹出來的聲音。
這些陰陽傀儡聽到這聲響後,毫不猶豫的放棄了近在眼前的目標,迅速轉身離開這裡留下了一臉懵逼的天明三人。
等走廊上徹底再不見一個陰陽傀儡之後,天明瞪著一隻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
“他們這是……撤了?”
“看樣子……是的。”少羽撓著頭,一頭霧水的回了一句。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可是為什麼呢?”天明一臉迷糊的疑惑道,“難不成……是被我墨家鉅子的強大氣場嚇退了?”
還在琢磨緣由的少羽聽到這話,直接翻了個白眼,調侃回應道,“我覺得他們更可能是被我項氏一族少主的氣場嚇退的。”
天明聞言不服,兩個人立刻鬧在一起。
看著還有閒心耍寶的小夥伴,石蘭露出了無奈的笑意:
“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這種事還有心情開玩笑。”
“剛才的旋律很詭異,或許是某種訊號。”
少羽鬆開天明,點頭正色回道:
“陣前異動,必有不祥,咱們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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