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陷入沉默中的墨家眾人,張良繼續說道:
“而且,由縱橫出手,也能最大程度上緩解儒家的壓力。”
“呵,果然,一石二鳥,環環相扣,你倒是一點也不浪費。”衛莊聞言輕笑一聲,戲謔說道。
之前他就猜準了,張良特意挑選扶蘇拜訪小聖賢莊的日子發起救援行動,肯定不只是為了減輕墨家這邊的壓力。
不過衛莊是一下子就聽懂了,他旁邊垂眸默然不語的蓋聶顯然也聽懂了,但是墨家的人可就不懂了。
高漸離皺眉問道,“這是何理?為何噬牙獄的行動還會影響到儒家?”
“是啊,而且你剛才不是說儒家這次不會有事嗎?”大鐵錘連連點頭,跟著問道。
張良含笑回道,“公子扶蘇確實性格寬仁,但小聖賢莊屆時要面對的,卻不止一個公子扶蘇。”
“李斯勢必會借刺殺案的由頭介入其中,到時候免不了橫生波折。”
“但噬牙獄也是不容有失的,一旦縱橫兩大高手劫獄的訊息傳回去,李斯一定會額外抽調人手回援噬牙獄。”
縱橫聯手對任何組織來說,都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強大力量,必須嚴陣以待。
這大概也是唯一一個給別人產生的壓迫感能夠強過羅網六劍奴的組合了。
“哦……這樣一來,李斯身邊的人手很可能會被調走,小聖賢莊那邊壓力也就減輕了。”大鐵錘點著頭恍然大悟道。
班大師等人也紛紛反應過來,不由用讚歎的目光看向張良。
難怪衛莊說他一石二鳥,環環相扣,這一番安排確實巧妙。
一方面,選擇扶蘇訪問小聖賢莊那天動手,打了帝國一個防守空虛的時機,然後請求縱橫聯手救人,以最大程度的確保行動成功。
另一方面,又藉助這個時機,藉助縱橫二人的威懾力,逼迫李斯不得不再次分兵,派人回援噬牙獄,減輕儒家要承擔的壓力。
而且李斯雖然肯定會派人回援,但又不能完全不顧小聖賢莊這邊,只能分兵兩處,自我削弱,令儒家和墨家都不會遭受到帝國方面的集中攻擊。
“既然這樣的話……”聽完了張良的解釋,班大師不得不承認,確實只有蓋聶和衛莊二人聯手才能最大程度的確保計劃的順利實施,“這件事,就拜託二位了,老頭子我先在此謝過!”
說著話,班大師鄭重的朝蓋聶二人行了一禮。
“客氣了。”蓋聶見狀還了班大師一禮,“這段時間承蒙墨家照顧,救人之事蓋某義不容辭。”
衛莊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將腦袋轉向了一邊。
大鐵錘見事情定下來了,一方面遺憾自己不能參與救人,一方面也清楚自己的實力不足,摻和進去也是搗亂,想了一下後,決定說點吉利話鼓舞鼓舞士氣:
“有蓋先生出手,這次行動一定能大獲成功,估計很快就能再見到盜蹠那小子和丁胖子了。”
班大師斜眼一翻他,失笑調侃道,“難得聽你說句中聽的話,希望確實如此。”
“那是肯定的啊!”大鐵錘拍著胸脯一臉自信的說著。
雖然不是他去救人,但不妨礙他吹一吹啊。
但凡有惡戰,鼓舞士氣都是必要的行為。
“那麼接下來,咱們要做的就是計劃的第一步。”張良舉起一根指頭,笑呵呵的說道。
“是什麼啊?”大鐵錘永遠最積極的問道。
蓋聶眼眸一閃,回答道,“確認盜蹠的位置!”
“不錯!”張良笑著點了點頭,“噬牙獄的位置是絕密資訊,連負責值守計程車兵進出時都要遮擋他們的視線,以防止地址外洩。”
“整個桑海知道它確切入口的人,恐怕都不超過雙手之數。”
“呃……所以小蹠進去之後,有辦法和外界聯絡?”班大師聽完後詢問道。
這個問題之前他倒是忽略了。
光把人送進去肯定不夠,還得想辦法獲取資訊呢。
當然,他會忽略這麼重要的環節,是因為計劃是由張良提出的。
而張良提出的計劃,一般都會直接安排到最妥當的程度,也不需要旁人額外操心。
聽到班大師詢問的張良卻出人意料的搖了搖頭,“並沒有。”
“噬牙獄的封閉程度很高,而且章邯必定早有防備,不可能讓盜蹠兄有機會傳出訊息的。”
“啊!?”大鐵錘大臉盤子一拉,瞪大眼睛問道,“那怎麼確定位置啊?”
張良見狀一笑,安撫道,“諸位放心,這一點我早有安排。”
“我請了一位專業人士來解決這個問題。”
“專業……人士?”
班大師等人瞪著眼睛面面相覷,十分好奇張良到底請了誰,那人又到底有多專業。
話說,這種事算什麼專業呢?
………………
與此同時,桑海山腹之內,噬牙獄中。
如同外界正積極策劃著救援行動的眾人一樣,盜蹠也沒有閒著。
當然了,身處牢籠,渾身被縛的盜蹠也搞不了什麼大事情。
他這一生,只有兩樣本事尚且讓自己滿意。
其一,自然是舉世罕見的絕頂輕功。
而其二,則是他那張嘚啵起來沒完沒了的巧嘴。
當然,他也很滿意自己那張臉,只不過覺得人不該靠臉吃飯,也就不算那是個本事了。
現在的盜蹠被捆的結結實實,再高深的輕功也施展不出來,所以用的當然是那張嘴。
簡而言之,他要CPU別人。
盜蹠被關在這座所謂的頂級牢房中,雖然枷鎖鐐銬上的很齊全,但是其他防守力量就幾近於零了。
攏共就一個小兵負責看守他!
呃……用小兵來形容可能不太準確,嚴格來說是個低階軍官,具體什麼品級盜蹠沒認出來,大概不是伍長就是什長。
經過一天的仔細觀察後,盜蹠大概掌握了一些關於自己這位看守的資訊,於是果斷出手……不對,是出口了。
“嘿嘿,老兄!”盜蹠笑嘻嘻的和不停巡邏掃視自己的看守打招呼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看守停住了腳步,扭頭看向盜蹠,眼中帶著濃濃的戒備,沒有回應的意思。
章邯之前可是特意叮囑過的,他所看守的犯人非常狡猾,絕對不要試圖和他有任何接觸。
看守不明白這個看起來沒個正形,關進籠子裡還能嬉皮笑臉的年輕人哪裡狡猾,不過章邯的話一向不會錯,所以他還是記在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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