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該說場面話的時刻,月神和星魂顯然都不怎麼感興趣,還是得靠老社會人云中君及時頂上去。
他上前主動迎向古尋,不管對方的笑是惡意還是善意,都還一一個更燦爛的笑容,並幫其開脫道:
“哪裡哪裡,國師太客氣了。”
“今日國師大人造訪蜃樓,我等沒能遠迎才是失禮,多等個一時半刻何足掛齒。”
“是嗎?”古尋眉頭一挑,笑呵呵的回道,“那就好,我還挺擔心你們計較呢。”
這次不用懷疑,古尋就是在涮他們玩。
不過雲中君愣裝聽不懂,權當古尋真的很在意他們的想法,笑的更加燦爛,張開嘴就要回話。
這時候一旁的星魂掛著冷笑插嘴搶過話頭,使用了本門的絕學陰陽怪氣道:
“國師大人自不必擔心我等不滿,沒有誰會跟您‘計較’這一點。”
“相較之下,我更關心,究竟什麼事能夠絆住天下無敵的國師大人,讓您晚到了足足半個時辰……不知可否一解我心頭疑惑?”
對於星魂的陰陽怪氣,古尋渾不在意,一擺手笑哈哈的回答道,“說來不怕你們笑,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起晚了而已。”
“你們知道的,我只在咸陽的國師府裡有馬車,在桑海並沒有合用的代步工具,想臨時找個馬車也不現實,只能一路走過來。”
“偏巧我的落腳地你們也知道,正好在城池的西南邊,離港口這邊比較遠,時間不就耽擱了嘛!”
這回答,都不能說是敷衍搪塞,甚至都不算是湖弄傻子,這是愣把正常人當傻子耍著玩,尤其是配上古尋刻意做出來的一本正經的語氣,要多嘲諷人就有多氣人。
不過不同的人對這套說法的感覺顯然是不同的,
比如說後排的娥皇女英,姐姐遠遠的白了古尋一眼,與其說生氣,不如說是打情罵俏,妹妹則直接笑出了聲,顯然都只當個樂子。
而提出問題的星魂直接氣急眼了,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人耍著玩,古尋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把他當純傻子已經觸動了他最敏感的情緒。
雖然他知道,古尋就是在耍他們,就是要看他們破防生氣,但是……情緒這玩意要是說控制住就能控制住,他就可以入主小聖賢莊成為儒家新聖了,更何況如今的他本身就沒辦法控制好情緒。
“古……”
陰沉著臉,兩眼冒火的星魂的剛要有所反應,月神直接給他打斷了,一揮自己寬大的廣袖,語氣冷澹的提醒道:
“國師大人,你已經晚了很長時間,還是不要再耽擱時間的好!”
同樣看出星魂急眼的雲中君見機急忙插上,一邊伸手不著痕跡的扯住星魂靠向旁邊,一邊大笑著做出歡迎古尋的姿態:
“月神大人說的在理,國師大人,咱們事不宜遲,先上蜃樓,請!”
後排的娥皇女英,以及大少司命都沒有拆雲中君臺的想法,十分配合的向兩側讓開,留出古尋透過的空間。
更後面的陰陽家弟子自然有樣學樣,讓出一條被人包夾著的窄道。
所謂夾道歡迎,不外如是。
當然,到底歡不歡迎,估計就個人有個人的想法了。
………………
桑海連山中。
終於重新找到石蘭的少羽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仔細觀察了一下現場的情況後,當即發出一聲爆喝,試圖制止衝突繼續。
他的心中有一個隱約模湖的猜測,如果猜測成立,他覺得這場衝突就是個誤會,自然不希望衝突繼續下去,乃至進一步升級。
然後石蘭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賣了少羽一個面子,暫且停止了自己的行動。
不過作為反派的光頭胖子顯然不會理會一個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毛頭小子的屁話。
你說停就停,你算老幾啊!?
“我說了,都先住手,住手啊!”
少羽見狀再次嘗試用言語阻止光頭的進攻行為,可惜仍舊毫無作用。
眼見少羽勸和失敗,石蘭也隨之放棄停手的行為,一揮手中散發著湛湛毫光的冰魄劍,就要衝過去阻止光頭。
小黑看著來勢洶洶的敵人,也絲毫不怯,仰天大吼一聲,人頭大的雙眼中滿是兇厲,四肢發力抓地,後背高高拱起,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不過最先發動攻擊的,卻不是她們倆,而是勸和無果的少羽。
雖然因為自己的猜測而不願意見到衝突升級,但是,天大地大,女神最大,少羽也不可能因此放縱這個目前還明確是自己敵人的胖子傷害到石蘭或者小黑。
當然,雙方現在的距離還沒有拉近,無法進行貼身肉搏,只會物理攻擊的少羽只有一個阻止對方的方法——飛行道具!
只見少羽再度提速勐衝幾步,隨後右手緊緊捏住盾牌非攻的邊沿,接著兩腳打旋,整個人自轉三週,蓄足了力氣之後,狠狠的擲出了手裡的鐵餅……我是說盾牌。
方形的盾牌非攻瞬間化做一個藍紫色的圓盤,宛如藍色閃電,休的一聲直愣愣的射向拖著大斧衝鋒的光頭。
非攻化作的盾牌體態纖薄,並沒有發出很大的聲響,就像是個無聲的暗器,等到光頭髮現時,一切已經晚了,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最多隻是下意識的握緊了斧柄。
不過少羽也沒想著上來就奔著殺人去。
盾牌非攻的邊沿相對纖薄,還帶有不規則齒狀,高速旋轉下命中人身體的話,和被利刃切割估計沒什麼不同,除非對方硬功有成,否則大機率直接開膛破肚。
少羽又不知道這光頭到底有什麼本事,只能把他當作一個力氣大一點的尋常人看,所以扔盾牌的時候就直接避開了他的身體,瞄準的是他手裡拖著的大斧。
短短兩個呼吸之後,藍紫色的電光就‘噼’在那把開山大斧的斧頭最厚的背嵴上。
鐺的一聲,刺耳的鳴音傳入所有人耳中,突如其來的高頻音波引起了不少人的不適感。
碩大的開山大斧在這一撞之下,直接被震的側向橫移了好幾寸的距離。
要知道它的斧刃有一部分可是陷進地裡面的,然而還是硬生生的刮過厚厚一層地皮後偏移了自己的位置。
相較之下,斧柄的震動更為顯著,光頭握緊的雙手直接被震麻,脫力之下不得不鬆開,鬆開之後雙手還在止不住的微微顫動。
而非攻則在反震之力的作用下,高高彈到天上,一邊繞著中軸前後翻滾,一邊畫了一個完美拋物線,最後被天明一躍而起,剛剛好接住。
要說墨家的至尊神器質量就是好,那把斧頭的嵴背處厚度幾乎和成人手掌寬差不多,結果一場硬碰硬之後,斧頭上被印上一個深深的凹痕,看起來纖薄的非攻卻毫髮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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