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掠過果酒湖,法瑪斯直接來到了摩拉克斯曾經封印自己的地方。
他並不是透過突破摩拉克斯的設下的一道道封印脫身的,而是從地下遺蹟的頂部,利用陽光和雨水的侵蝕出來的縫隙,悄悄溜了出來。
法瑪斯來到了凝光和安柏曾經站立過的,刻印有複雜巖元素力的大門前。
那是一個複雜反向封印,從外向裡解開很容易,到要由裡向外破除,卻是千難萬難。
而如今,這道困住法瑪斯千年的封印已經解開了,古老的石門失去巖元素力的維持,顯得淡然無光。
門口有著七零八落的的遺蹟守衛碎片,以及巨大爆炸形成的坑洞,按照戰鬥場地的現狀來看,這裡至少發生過一場三人以上的戰鬥,空氣中以及瀰漫著淡淡的火元素力和電流擊穿空氣產生的奇怪味道。
“Hu-…諾亞。”
法瑪斯走到攻擊凝光和安柏的遺蹟守衛前。
原本巨大的遺蹟守衛,此刻只剩下了最大的一塊核心,也就是眼睛,尚且還有保留著完整的形狀,其他的部分被徹底擊碎了,散落成了數十塊零件,還有更細小的鐵片,鑲嵌在泥土和巖壁中。
“謝謝你守護了這裡這麼久。”
法瑪斯將手搭在被稱為諾亞的遺蹟守衛核心上,一絲絲黑色深淵的力量,從邪眼中爆發,連結著法瑪斯的手和原本屬於遺蹟守衛身體大大小小的所有碎片。
一道金色的圓球從核心中漂浮起來,在這個紅衣男子的手掌處逐漸凝實。
“戰敗……”
感覺到熟悉的力量,遺蹟守衛掉落在遠處的頭顱發出了一聲嘆息,似乎是在感嘆自己沒能守好封印。
“不要緊,兩個神之眼擁有者,打不過也很正常。”
法瑪斯溫柔的說,眉眼中透露的關切,好似面前的遺蹟守衛就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他已經從遺蹟守衛的眼睛中看到,是誰打開了這處遺蹟的封印,安柏和凝光配合,親密無間的身影讓法瑪斯有些沉默。
Hu-號耕地機,原本是法瑪斯和坎瑞亞合作製造,用於戰爭的的機器,由於是第一個成功結合火元素的型號,所以法瑪斯給它取了一個名字。
當然,因為是初代機,在科技更新迭代迅速的戰爭中,諾亞很快就被淘汰了,直到法瑪斯被摩拉克斯封印後,不知道已經被淘汰了多久的諾亞,循著和法瑪斯之間若有若無的聯絡,來到了封印的大門口,在攻擊封印無果後,開始和古老的遺蹟相伴,守護著這裡。
一守,就是千年。
雖然知道諾亞沒有意識,即使是坎瑞亞研發的混沌爐心,也無法賦予機器完整的意識,但法瑪斯依舊將這個危難中守護自己的遺蹟守衛看得很重。
“罷了,只要核心還在,就能修好。”
腦海中閃過安柏的身影,法瑪斯向著通道中走去。
一件又一件無比的熟悉的鎧甲和兵器,在法瑪斯眼前眼前掠過,這些全是當時戰敗士兵和將軍們的遺物,還有些水壺,以及腐朽到一碰就碎的身份證明檔案。
逐漸深入通道,法瑪斯的耳邊只有純粹的靜,他甚至能聽見自己脈搏和呼吸聲。
到達通道的盡頭,佈滿火焰紋飾的大門已經開始磨損,法瑪斯能感覺到石門力量的減弱,按照這樣的速度,幾天之後,即使是一隻火史萊姆也可以輕易破開封印。
他上前,摸了摸石門上鑲嵌的褐色方塊,一絲絲巖元素神力滲出,即使離開了原本的主人,法瑪斯也可以感覺到裡面蘊含的巨大力量。
“摩拉克斯,打算放我出來?”
法瑪斯站在石門前,手臂輕揮,火焰凝聚的長槍紮在門上,一道裂痕出現,然後逐漸擴散。
狂熱又暴戾的氣息從縫隙中穿傳出,那是法瑪斯剛剛被封印時的憤怒和不甘。
“轟!”
猶如實質的憤怒突破大門,一片火海,貫穿了整個通道,帶著濃郁的火元素力,衝著通道的出口撲去。
站在熱浪中的法瑪斯毫髮無傷,本來,這些多餘的情緒就屬於他自己。
看著沐浴在火焰中的兵器,逐漸化為鐵水,緩緩流到自己腳下,法瑪斯又想起了自己高踞王座,馳騁疆場的時刻,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歡呼。
然而,已經到達通道入口的溫迪卻不這麼想,他只感覺到一股熱浪襲來,然後是綿延不盡的怨恨和痛苦,讓他的心臟猛的一縮。
“他……他怎麼樣了?”
溫迪揮手,一道風障升起,勉強阻擋住法瑪斯千年來積蓄的火焰,剛想要邁步走進去,無奈通道中的溫度太高,用神力包裹著自己,才稍稍深入,就被地上流動的鐵水嚇到,往後退了幾步。
連最外面的溫度都這麼高,通道中的情況可想而知,不知道法瑪斯此刻的狀態,讓原本就覺得虧欠的溫迪心急如焚。
“只能,這樣了……”
等了幾分鐘,溫度還是不見下降,溫迪咬咬牙,開始感應起當時留在法瑪斯小腹上的風之符文。
通道中的法瑪斯,正高高興興的吸收著身體周圍濃郁的火元素,強大的力量從四肢百骸滲入,填滿每一個毛孔。
突然,他感覺到小腹上傳來一陣酥麻,吸收火元素的動作驟然一停,空氣中原本歡呼雀躍的火元素也突然一滯,濃郁的火元素開始減弱。
“溫迪?你在幹什麼……”
聲音透過火焰,直直的傳入通道外溫迪的耳朵中。
“誒?”
聽到聲音溫迪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逐漸減緩。
“你能看見我?”
溫迪不確定對著空氣說。
“我不止能看見你,我還知道,你馬上就要倒大黴了……”
法瑪斯咬牙切齒的說,通道中還氾濫著的火元素,化作了一條條鏈條,向著溫迪席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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