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真的要從這裡進去嗎,怎麼看都很危險吧?”
派蒙飛到深不見底的洞窟旁,猶猶豫豫的向下觀望。
“方案由我提出,合該讓我來執行。”
夜蘭動作麻利的固定好絡命絲繩,將繩索另一端拴在自己的身上。
“放心,我在層巖巨淵地下遇到無數條件比這惡劣得多的洞窟,經驗應該比你們豐富得多,為防意外,我會留一截絡命絲在你們手裡。”
看到夜蘭那副淡漠的模樣,旅行者忽然想起法瑪斯曾遞給自己的神之心,抬手摸了摸裙襬邊的口袋,但那裡早已空空如也。
“還是我去吧,我和派蒙曾經到過熔鑄車間,也接觸過那些流動的黃金,如果這底下真的是沒熄火的熔鑄爐,我對高溫的耐受力也強得多……”
熒妹在腦海中不斷回憶利用神之心操縱火焰的感覺,表示自己可以先下去探路。
“不必了,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沒必要假手他人。”
夜蘭強硬地打斷了旅行者的話,又微笑著將髮絲撩到耳後,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身為情報人員的危險與神秘。
而再度恢復沉默的鐘離卻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忽然抬頭向礦道頂部嶙峋的巖壁看去,流光的巖眸似乎穿過重重阻隔,投射到眾人頭頂的某個空間之中。
按照夜蘭的線路圖,他們此刻所處的位置應當是黃金屋宴會廳的正下方。
而由寧蘭發起的狂歡盛宴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匯聚的元素力與食慾相互交織,甚至已經影響到地脈湧動,進而讓同為神明的摩拉克斯有所察覺。
鍾離的眉頭微微皺起,隨即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旅行者似乎還想和夜蘭說些什麼,只聽一個古井不波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心平氣和地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抱歉,打擾一下,兩位。”
“事情可能沒有你們想得那麼複雜,我們或許離最終目的地已是近在咫尺。”
夜蘭碧綠的眼眸中滿是審視,偏轉視線朝向鍾離詢問:“你的依據呢?”
“很遺憾,在下的依據尚不能對夜蘭小姐明言。”鍾離抱起雙臂,做出沉思的模樣,“但口說無憑,既然我在這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兩位女士以身涉險,此處關竅便讓我來處理吧。”
“……也好,那我就靜候鍾離先生的手段了。”
旅行者本來以為夜蘭會拒絕,沒想到她只是稍微遲疑了片刻,便欣然點頭同意,還主動起身讓開了位置。
熒妹與派蒙詫異的看向鍾離,表情糾結的沒有說話,似乎很難想象平日裡只喜歡遛鳥喝茶、什麼事情都掛冒險家委託的鐘離先生會主動出手,替眾人解決麻煩。
旅行者拉著派蒙向側面挪動,為鍾離騰出施為的空間。
而她們只見著鍾離輕輕抬手,金色的護盾從三人腳下憑空升起,環護周身,圓融無漏,自鍾離掌心彌散的術法輝光化作古樸的篆字,引導起大地深處如海潮般磅礴的巖元素力。
夜蘭凝視著鍾離的動作,出身方士家族的她卻無法看懂那些篆字的含義,只能依稀分辨出巖元素的聚集過程,似乎並非神之眼持有者通俗意義上來講的調動……更像是命令。
是的,這位客卿先生直接命令地脈裡的巖元素力匯聚融合,如同璀璨的群星,集於他手。
短短幾息之間,鍾離便將眾人頭頂及腳下基岩之中蘊含的元素力抽取乾淨,意識到對方在做什麼的夜蘭面色驟變,剛欲出言示警。
下一瞬,礦道崩塌了。
但想象中的失重感並沒有降臨,在立足之地崩碎的瞬間,尖叫的派蒙、展開風之翼的旅行者還有拿出法器的夜蘭同時向上升起,在最高點停留了片刻,這才快速向洞窟下飛去。
伴隨著耳畔烈風激盪的聲音,夜蘭只感覺眼前光線陡然明亮,下降的速度逐漸放緩,而因為礦道坍塌散落的碎石還在不斷墜下,砸在鍾離構築起的巖盾上,發出砰砰的沉悶聲響。
直到碎石掉落的聲響消失,眾人向下觀望,才發現他們正懸浮於某種巨大的圓形封印上空,周圍則是漫無邊際的虛空。
夜蘭最先反應過來,瞬間理解了鍾離方才所說近在咫尺的含義,在客卿先生解除了環繞眾人的護盾後,便立刻低頭研究起腳底的封印陣法,神情逐漸凝重。
“誒?鍾離,為什麼突然停了,我們到了嗎?”
自打墜落開始,派蒙就死死抓住旅行者的胳膊,拼命閉緊雙眼,直到感覺失重已經停止,這才悄悄睜眼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暫時還沒有,不過快了。”
鍾離平靜的聲音在派蒙耳邊響起,隨即又為皺眉的夜蘭解釋:“除千巖軍鎮守的大門外,通往黃金屋的其餘出入口都設有禁制,需手持信物方能進入,這也是巖王帝君設下的防盜措施之一。”
夜蘭眉頭緊鎖,仍在觀察封印的具體情況,點頭認可了鍾離的話。
“這道禁制的確不是七星所設,似乎還有判別生物屬性的能力,只阻止活物自由進出,對礦料及運輸工具不做阻擋。”
重重封印不斷流轉,夜蘭碧綠的眸中透露出些許急切和疑惑,手指輕輕敲擊著腕上的玉鐲。
過去她也曾接到過需要進入黃金屋收集情報的任務,但彼時的夜蘭手持凝光給予的七星信物,不論正門還是密道皆是暢行無阻。
在這次潛入任務開始之前,夜蘭並不知曉這座黃金心臟的所有出入口都設有禁制保護,凝光也從未對她提及封印之事。
甚至連夜蘭手底下的線人和密探,都未曾向她彙報過黃金屋可能存在帝君親設封印的訊息,而夜蘭供職的機構直屬天權星管轄,所有情報檔案都會遞交給凝光,能夠故意瞞下這種情報的恐怕也只有凝光本人。
“凝光…你到底在想什麼…”
夜蘭按揉著眉心,她知道凝光作為璃月的天權星,同樣也是巖港的守秘人,許多涉及璃月興亡的隱秘不能對任何人提及,只能永遠埋在心底。
所以夜蘭倒也沒責怪凝光隱瞞關鍵資訊,反倒開始思考天權星此舉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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