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是史萊姆正文卷第四百五十五章遠道而來的故事“黑劍是「丑角」讓我歸還給您的武器,而這枚來歷不明的銀戒指屬於「隊長」卡皮塔諾,他請求我務必親自將戒指送到您手上。”
想到隊長向市政廳申請提交的武器更新清單,潘塔羅涅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若是愚人眾的其他同僚拜託他向陌生人轉交物件,潘塔羅涅肯定會調查清所轉交物品的來龍去脈,以防他親愛的同僚們暗中使絆子。
但若是剛正不阿、正直果敢、戰功累累的隊長大人,那就可以另當別論了。
卡皮塔諾絕大多數時間都不在至冬國中,而是率領愚人眾的軍隊征戰深淵,穿梭於各國之間,他那種堅毅沉默的性格和戰場環境也有分不開的關係。
身為戰場指揮,隊長自然也精通武力與謀略,但他和那些滿肚子個人打算、性格惡劣的執行官同僚不同,甚至在愚人眾執行官這樣爾虞我詐的環境中,卡皮塔諾仍舊保持著對手下士兵的愛護和尊重,以及願意為被壓迫者伸出援手的慷慨勇敢的精神。
他是女皇手下實力最強大的執行官,也只在執行最重要的任務中出手。
冰之女皇對卡皮塔諾極為信任,擋在至冬國前進道路上的強敵幾乎都由卡皮塔諾獨自解決。
不論是深淵的使徒、如潮水般湧現的魔物、還是遠古時便存在的魔神,在這個戴著厚重面甲、只露出色瞳孔的男人面前,都是蚍蜉般的存在。
謙卑、榮譽、英勇、憐憫、誠實、公正……幾乎所有的讚美詞都能夠適用在隊長身上,各懷鬼胎的執行官裡有這麼個恪守騎士精神的傢伙,實在是出乎潘塔羅涅的預料。
“卡皮塔諾……他連原本的名字都捨棄了嗎?”
法瑪斯握住劍柄,從劍鞘中抽出永遠渴求著鮮血的利劍。
嗜血的魔劍似乎感應到了法瑪斯身體中暴虐的戰爭神力,形如利牙般的血槽在出鞘瞬間耀起血紅的微光,但很快便偃旗息鼓,劍身不斷顫抖,像是在恐懼握持住它的少年。
同為執行官的潘塔羅涅知道,卡皮塔諾的佩劍能夠滋養揮舞它的人,令其獲得持續廝殺的力量,但高強度的使用同樣會扭曲持劍者的心智,除非對方的意志比魔劍本身更加堅不可摧。
根據「博士」目前的研究,除「隊長」本人以及愚人眾上三席之外,普通愚人眾士兵如果持有這把飽飲鮮血的魔劍,不超過半天時間,便會陷入譫妄與瘋狂狀態,最終向昔日的同僚戰友揮劍,直至殺無可殺,引劍自刎。
但就是這樣邪性的魔劍,在法瑪斯手上卻異常乖巧,劍身鋒鋩隱匿,暗淡的模樣看上去彷彿真是一把存放了上千年、沒有任何殺傷力的破銅爛鐵。
“很遺憾,作為代行女皇陛下恩威的執行官,我等早已與過去割裂。”
潘塔羅涅的回應很是平靜,習慣性眯起了眼睛如往常那樣微笑著,而在他身後的彩繪玻璃窗外,是璃月的萬家燈火。
“既然他選擇了前進的道路,那麼願他此行終能迎來破曉。”
法瑪斯沉默片刻後,將黑劍插回劍鞘中,拿起潘塔羅涅遞來的銀指環,仔細觀察著指環內側幾乎被磨損得看不出原樣的文字,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
儘管磨損嚴重,但法瑪斯依舊分辨出指環內銘刻的不是卡皮塔諾的名字,而是用舊蒙德文字書寫的女性姓名:
“迪芙妲·阿爾諸納。”
法瑪斯盯著指環上熟悉的姓氏以及面前擺放的黑劍,頓時對那位冰之女皇的謀劃瞭然於心。
事實上,這把黑劍的確切名稱應該是「帝國長劍」,同屬穆納塔的「帝國」武器系列,由【熔鑄的神匠】哈爾帕斯冕下親自使用深淵汙鐵鍛造而成。
在路權戰爭結束後,這把長劍作為榮耀的象徵,與「帝國旗槍」一起贈予了阿爾諸納家族,而同屬帝國武器系列的重劍「帝國堡壘」、法器「帝國之心」、長弓「千風的搖籃曲」則成為穆納塔歷屆武道大會冠軍的獎品,被逐件分發出去。
法瑪斯在授予此劍時曾作出承諾,阿爾諸納家族的血裔能以帝國系列武器作為交換,得到向神明許願的機會,凡他所能做到之事,皆得應允。
不過阿爾諸納家族的成員自然不會隨意使用武器向法瑪斯許願,而在穆納塔也少有他們無法做到的事情,所以這道承諾更像是某種榮譽,被阿爾諸納家族成員代代傳承。
但天空的詛咒降臨後,阿爾諸納家族消亡,代表榮耀的武器也佚失於塵世中,僅存的家族後裔恐怕也早已忘記了此等殊榮。
歷史不斷傾覆,唯有至冬的堅冰銘記一切。
潘塔羅涅歪著腦袋擺弄桌上的沙漏,似乎對少年的反應早有預料。
在前往璃月之前,潘塔羅涅就曾面見女皇陛下,詳細詢問有關取回火神之心的疑惑。
論武力,他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銀行家,絕無從法瑪斯手中搶奪神之心的能力,而那位哈爾帕斯冕下似乎對至冬也並無所求。
那些屬於法瑪斯的歷史,早就湮滅在地脈深處,如何靠交易換來神之心,反倒難住了週轉血淚與哀嚎的銀行家。
魔神戰爭中,神明互相抗衡,紛爭平定後,僅存的七執政消解了不應存在之事,歌頌了反抗之事,將糾纏交錯的已成之事,細密編織成如金色絲帶般的未來。
萬事落定,歷史成為過去,曾向天空舉起叛旗的神明卻被汙衊為暴君,其夥伴同樣遭受永無解脫的詛咒,被時間的洪流逐漸湮沒,最終什麼也沒剩下。
通曉此等歷史者,除丑角外,可能也只剩下女皇陛下了。
潘塔羅涅面見女皇陛下時正值深夜,在臥室裡準備休憩的女皇並沒有穿著往日華貴的服飾,只穿了一件非常簡單的白色睡裙,袖口邊與下襬綴著蕾絲,頭髮也不怎麼打理,只是鬆散地盤了起來。
若是被外人見到了女皇這幅散漫的樣子,那一定會有損冰雪的威儀。
好在潘塔羅涅也算不上外人。
按照常理來講,像潘塔羅涅這樣心思縝密的執行官,如果他想要的話,應該很容易就能博得女皇的青睞。
但事實往往沒有那麼簡單,所謂物極必反,正是因為潘塔羅涅思慮過多,每次見到女皇時都頗為謹小慎微,唯恐自己說出的哪句話觸怒了女皇陛下。
事實上大家都知道,女皇沒有那麼容易生氣,對他們這些執行官也從不隱瞞,許多執行官在女皇面前並不會考慮這些多餘的東西,想做什麼就直接說好了,女皇陛下總是點點頭答應。
潘塔羅涅心裡清楚這一點,但實在是他的性格使然,沒法在女皇面前像其他同僚那樣隨意,這也讓他與女皇之間的關係相對而言有些微妙。
於是當潘塔羅涅深夜拜訪冰之女皇時,女皇面上的表情先是詫異,而後則是頗有深意的回應:
“別擔心,潘塔羅涅,拿著劍和戒指去找他,他會輕易答應你的任何請求……就如同火焰曾對冰雪所做之事。”
至冬的天依舊飄飄灑灑地落著白雪,女皇陛下的眼眸如至冬宮外的雪色,骨白色的頭髮散亂。
在至冬宮的地底深處,重重冰雪四散圍繞著一塊幽藍透明的堅冰,越過重重冰雪,便能看到堅冰中沉睡著一名有著天藍色髮絲,面容姣好,身穿重型鎧甲的年輕少女,少女機械構造的肢體富有奇異的光澤,驚豔得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
與少女共同沉眠的還有一把暖黃色的雙刃重劍,劍上的紋路彷彿來自遠古,由劍身的某些特徵中能夠判斷出,這並不是一把純粹定性的鍛造武器,似乎還有演化其他武器的效能。
好在堅冰旁還用至冬文書寫了一行小字,表明了少女的身份:
“阿赫塔·哈爾帕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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