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哈!”
手持長槍的千巖軍士收起槍尖,排出陣型,向著法瑪斯和熒一擁而上,他們收到的命令是拿下這兩個可疑的外國人,雖然金髮少女戴著冒險家協會的勳章,但這個瘦弱的紅衣少年,怎麼看也不像是很厲害的樣子。
得小心點,不要傷害到兩人了。
還好法瑪斯不知道這些千巖軍新人的想法,周身燃燒出赤焰,金紅色的火焰凝結成長槍,直接向著千巖軍豎立的槍柄蕩去,熔岩長槍和千巖軍的白纓槍碰撞,摩擦出激烈的火花,而只穿著輕甲的千巖軍士們忙不迭的閃避那灼人的火焰槍尖。
那樣的溫度,碰到了絕對會出事,這是戰士直覺給他們敲響的警鐘。
“攻擊陣型,放箭!”
隊伍中,一個拿著玄巖色長槍的軍士向後指揮,槍尖成雙面扁刃,墨黑的槍柄一看就異常沉重,但卻被這個軍士舞得虎虎生風。
“千巖長槍嗎?”
法瑪斯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那把槍柄上雕刻著龍紋的長槍,應該就是以孤雲閣的巖片製成,據說連龍鱗也能穿透的千巖長槍了,在魔神戰爭時期,這柄槍曾經是千巖團的制式裝備,千巖軍中的每個人,都有操使這種沉重兵器的本領,但因為過於沉重,如今的千巖軍已經不再裝備了。
傳說,此槍之利,能輕易貫通岩石,若再有千人偕陣,可一往而無前。
一道火幕出現在法瑪斯和熒的面前,擋下了後排千巖軍釋放的弩箭,這樣抵抗反倒是讓法瑪斯有些驚訝,雖然自己沒有使出全力,但剛剛的槍刃,對付十幾個凡人也是綽綽有餘,被火焰灼傷的千巖軍看上去很狼狽,但陣型卻絲毫不亂。
“有意思,不愧是曾經在魔神級的戰爭中活躍的千巖團。”
法瑪斯的身體上浮現出輕便的赤色鎧甲,散發出耀眼的血光,重疊為一個如同日輪般的光暈,後排空中飛來的弩箭徹底被隔絕在外,四周的景觀樹木被連根拔起,亂石橫飛。
“但只是這樣,還不夠。”
法瑪斯舞了一個槍花,火光橫出,掀翻了離法瑪斯最近的十幾個千巖軍,然後去勢不減的向著緊握千巖長槍的軍士斬去。
“千巖牢固,重嶂不移!”
為首的千巖軍急忙端穩手中的玄黃長槍,紅著臉硬接了法瑪斯掃來的槍刃,腳步因為防禦對方的攻擊而不斷後退,踏碎出無數細小的石塊,還有後退踩出的滑痕,直到被逼到了玉京臺的欄杆邊緣,長槍也脫手而出,深深的插入玉石臺階中。
“哼…瓊屏千扇正天衡!”
玉京臺上的凝光等待著所有觀禮的人群疏散,直接啟動神之眼,纖細修長的手一揮,將碩大的璇璣屏擋在那位千巖軍士身前,這巖元素組成的璇璣屏能傷人,也能擋住遠端傷害,法瑪斯的火刃就被擋在了屏障外。
“天權崩玉。”
巖元素託著凝光懸浮在空中,穿過璇璣屏,七顆如同黃玉一般的巖元素寶石從合攏的璇璣屏中飛瀉而出,攻向和殘餘的千巖軍對峙的法瑪斯。
“荒星!”
金髮少女手中的高舉右手,巖元素在空中凝結,旋即重重砸下,在美玉鋪墊的玉京臺上形成了一塊巨大的巖元素巨石,伴隨著清脆的碎裂聲,擋住了凝光大部分的寶石,剩下的寶石被法瑪斯直接用槍尖點碎。
“這個女孩子…有點面熟。”
凝光看著熟練操縱巖元素釋放荒星的熒,她覺得自己好像在蒙德和琴團長對弈時,見過這個少女,而且據望舒客棧傳遞而來的情報,就是這兩人擁有驅逐業障的力量。
“那就更應該抓住兩人了。”
凝光抬起手,更多的巖元素開始彙集,法瑪斯的表情也從玩鬧逐漸變得冷漠起來,既然鍾離選擇這種方式退休,那就讓自己來試試璃月的七星和諸仙,究竟有多強吧。
擊退了凝光和千巖軍,法瑪斯給熒遞了一個眼神,暗示她先走。
萬一鍾離也出手了,自己可不一定能保住戰場中心的熒和派蒙。
地脈洶湧,連普通人都可以感受到腳下的土地在不斷震動,玉京臺上原本烏雲密佈的天空開始變得火紅,翻滾著紅雲的漩渦在法瑪斯的頭頂扭曲,紅衣少年腳下的土地開始冒出熔岩,一副火山爆發前的末日景象。
凝光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凝重,盯著通紅的天空。
這個少年,竟然有著改變天象的實力。
這種堪比仙人的少年,就這麼輕易的出現在了璃月港之中?
習慣了高踞在群玉閣中謀斷一切的凝光,心中升起了難以言喻的無力感,帝君法蛻就在自己身後,璃月的百姓還在關注這裡的戰鬥,自己絕對不能輸。
咬咬潔白的銀牙,已經積蓄到極限的巖元素力向著法瑪斯爆發而去,但在一片絕天地通的血紅之中,深黃色的巖元素顯得如此單薄。
法瑪斯不屑的搖頭,這種程度的攻擊,讓他動手的興趣都沒有,懸浮在地脈和天空構建起的火龍捲之中,紅衣少年只是盯著凝光的竭盡全力的攻擊刺入紅雲中,消散於無形。
“太弱了,這就是璃月的七星嗎?”
法瑪斯的雙眼泛出血光,俯視著腳下的璃月港,剛想動手,一道悠揚的琴聲傳入耳中。
浮行在天空中的紅雲一滯。
法瑪斯只看到一抹隨風晃動的綠色影子。
青風在璃月港中憑空而起,窗簾掀動好似浪濤翻湧,眨眼間,狂風就開始以相反的方向吹散火焰凝成的漩渦,溫熱的吐息帶著風掠過法瑪斯的耳畔。
有一隻手拂過他的臉側,將幾片塞西莉亞花的花瓣落下,然後就是身後觸感熟悉的擁抱。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要拆了璃月港吧?”
火焰和青風打在雙手環抱住法瑪斯的少年臉上,嚇得這個傢伙把臉靠在法瑪斯的背上,連風勢都弱了幾分,努力躲避著吹向自己的火焰。
“好燙,快停!法瑪斯!”
眨巴著翠綠的眼睛,少年驚呼,死死的抱住法瑪斯不放。
法瑪斯嘆了一口氣,趁著火龍捲還沒完全散去,淡綠的清風吹過,兩人的身形消失在半空。
而玉京臺的另一邊,和裕茶館中,端著茶盞,遲遲不肯喝下的鐘離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略微舒緩了用力的手指。
他現在真的有點擔心法瑪斯會毀掉璃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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