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這裡就是蒂瑪烏斯的鍊金鋪啦。”
諾艾爾、熒、法瑪斯和溫迪,一路來到了蒙德城中的唯一的鍊金店中。
“咦,蒂瑪烏斯先生今天好像不在…”
派蒙在鍊金店的櫃檯外大聲呼喚,走出來的卻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少女。
少女有著淡綠色的頭髮,耷拉隱藏起來的獸耳,戴著半框眼鏡,神之眼被做成領結,和衣服一起,系在脖子上,深藍色裙邊和薄薄的絲襪,白色的手套上鑲嵌著代表西風騎士團的徽章。
少女的左右手上,各拿著一瓶顏色不同的液體,像是在勾兌什麼。
“是…是客人?”
看著鍊金臺周圍的幾人,少女突然害羞的紅了臉,看起來有點緊張,似乎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人。
“那個!嗯…請問,你們找蒂瑪烏斯有什麼事嗎?”
清淡又不失熱情的聲音從獸耳少女的口中發出。
“呃,我們是來找蒂瑪烏斯先生收作業的,他平時總是站在這裡,有點奇怪而已。”
派蒙看著面前的少女,擺擺手。
“哦,這樣啊,他剛剛被阿貝多先生叫走了,我是被叫來照看鍊金鋪的。”
貓耳少女點點頭,伸手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我叫砂糖,是阿貝多先生的助手,鍊金術方面如果有問題,也可以問我,我…會盡量幫上忙的。”
少女的語調偏快,有種長時間不和人交流的緊迫感。
“別緊張。”
熒鼓勵的看著臉紅的砂糖。
“誒?我…我看上去很緊張嗎?”
熒這麼一說,砂糖的臉更紅了,半框眼鏡下的眼睛都帶上了水霧。
“不、不好意思,平時我都在實驗室裡,不怎麼出門,也不太經常和別人說話。”
感受到眾人的注視,砂糖低下頭:“需要我幫忙的話,就叫我的名字,如果不需要,我…我就在那邊看書,嗯。”
“嘿嘿,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擔心啦,熒對鍊金臺的使用已經很熟悉了,對吧。”
派蒙叉著腰,驕傲的對砂糖說,彷彿是自己的鍊金術水平相當高超。
“嗯。”
熒難得點頭,而似乎有著強迫症的諾艾爾掏出了一張抹布,開始整理鍊金商店櫃檯上雜亂堆放的藥劑,按照元素順序排放整齊。
“啊,諾艾爾小姐……謝謝。”
看到諾艾爾整理的樣子,砂糖有點無所適從的說。
作為蒙德城的女僕騎士,諾艾爾樂於助人的名聲也是家喻戶曉,即使砂糖是個“宅女”,也和諾艾爾見過好幾次面。
“熒……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那位,擊退了風魔龍的旅行者?”
砂糖將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崇拜的看著和派蒙打鬧的熒。
“當然當然!”
感覺到砂糖的眼神,驕傲的派蒙圍著她轉了一圈,還伸手想要觸控砂糖的獸耳。
“傳說中也太誇張了。”
熒一把抓回了動作冒犯的派蒙,一邊不好意思的向砂糖解釋:“雖然有出力,但特瓦林並不是我擊敗的……”
“我聽說了很多關於你的故事,一直心想能有機會近距離研究你!”
砂糖完全沒有在意派蒙的動作和熒說的話,向前探著身子,興致勃勃的對熒說。
“研…研究?”
派蒙向後退了一步,揮舞著雙手。
“啊,對不起,我的用詞,一不小心就…”
砂糖連連道歉,在幾人說話時,法瑪斯熟練的走到鍊金臺旁,隨手拿起放在鍊金臺上的一個小本子,翻開第一頁,標題是《關於獸耳的研究報告》。
研究人:阿貝多。研究物件:砂糖。研究目的:對砂糖獸耳聽覺、觸覺等與人類耳部不同特性的初步研究。
“僅從表面觀察來看,砂糖的耳廓比常人更長,耳尖略尖且呈現縱向生長趨勢。耳表覆蓋著一層有質感鬆軟的絨毛,顏色同髮色融合,形似獸耳,是否具有獸族血統尚待研究。”
翻著本子,法瑪斯抬頭看了一眼還在和熒說話的砂糖,她的耳朵一抖一抖的,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
“在觀察過程中,耳廓發熱,空中有明顯白霧出現,推斷為害羞後可能會出現的表現,但實際情況無法短時間確認,需延長觀察時間或進行後續研究。”
像是看小說一般,法瑪斯饒有趣味的翻著阿貝多對砂糖的獸耳研究記錄。
每一篇記錄的下面,都有一些批註的秀氣字跡。
“阿貝多老師,別、別盯著我看那麼久啊!雖然我很喜歡研究,但是…我不是很想讓您看見我這種耳朵…老師…別一直盯著我的耳朵看…”
明顯是砂糖的字跡,這對師生似乎是在研究記錄上對話,在砂糖的留言下,是一行遒勁的而纖細的字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之處,你的耳朵就是其中之一,不用遮掩,貓尾酒館的調酒師迪奧娜也是,清泉鎮的杜拉夫也是。”
應該是阿貝多安慰砂糖的留言,來蒙德這麼久,除了知道重新修繕的禁閉室的大門是阿貝多用急凍樹的樹根修築的,法瑪斯完全沒有和這位西風騎士團的首席鍊金術士有過更深的瞭解,在風花節這種全蒙德人的節日期間,都沒有見過他。
“直接用手觸碰,耳尖會不自覺輕微抖動,表面溫度明顯變高,被髮絲隱藏的部分與常人區別不大,毛髮質感很好,耳闊有軟骨。”
“備註:研究物件偶爾的掙脫和移動,導致觀察和研究結果不夠準確。”
看到這裡,法瑪斯突然好奇砂糖會怎麼回覆,帶著奇怪的微笑,往下一頁翻:“阿貝多老師好溫柔,手指好軟,但是…耳朵被碰會很癢,而且…還靠得那麼近,都能感受到呼吸了…求求你,阿貝多老師…別,別大口呼吸啊……”
“嗯,容易害羞,怕癢。”
砂糖的筆記下,阿貝多的回覆更像是某種記錄。
“進一步試驗方面,分為多板塊記錄。”
“此報告為私人機密,做封存處理。”
這份報告並不完整,法瑪斯的手上只有這幾頁,後面應該還有一些記錄。
一種偷窺的罪惡感在心裡浮現,法瑪斯謹慎而又緩慢的悄悄關上本子,但似乎還是引起了砂糖的注意。
“啊!那個!”
原本和熒聊得好好的砂糖,看到了法瑪斯放下記錄的動作,臉騰的一下紅了,大叫一聲後,風元素力翻湧,一把奪過了紅衣少年手上的報告。
“你你……你看到了什麼!”
雖然和法瑪斯素未謀面,但看見少年腰間也掛著一個神之眼,砂糖把報告死死的護在胸前,支支吾吾說。
“沒有,什麼都沒看到,我剛剛拿起來,就被你搶走了。”
沒有任何的遲疑,法瑪斯信誓旦旦的拍著胸口,向砂糖保證,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
“是……是嗎?”
看到少年認真的樣子,想來榮譽騎士的身邊的人也不會撒謊,雖然臉依舊是紅紅的,但她勉強鬆了一口氣。
自己剛剛過於認真研究手上的課題,竟然把這麼重要東西放在了鍊金臺上,要是被看見……
“嗯?砂糖小姐,不知道這份報告裡都寫了什麼呢?”
溫迪目睹了法瑪斯翻看報告,到合上本子以及撒謊的全過程,不嫌事大的他調笑著對砂糖詢問。
“沒有!什麼都沒有!”
耳尖微顫,砂糖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大聲的阻止溫迪繼續問下去。
“那,那個……如果要找蒂瑪烏斯先生的話,阿貝多老師現在應該和他一起,在雪山做研究,我很想帶你們去,可是鍊金鋪不能沒人照看。”
砂糖手上的報告迅速消失,不知道被她藏到哪裡去了。
“沒關係,那我們自己去雪山入口看看吧。”
派蒙激動的對砂糖說:“我和熒都沒有去過雪山呢!”
“啊,那要注意那裡的嚴寒……”
“阿貝多老師是一位溫文爾雅的年輕先生,很有學者氣質,然後,嗯……抱歉,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得更清楚,還要麻煩你們努力辨認了。”
砂糖的目光轉回熒的身上,腦海卻中出現了阿貝多面冷心熱的樣子,還有他對著自己耳朵輕聲說話時的模樣,整個腦袋都開始泛紅。
“嗯,好,放心吧。”
看著奇怪的砂糖,派蒙雖然不解,但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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