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集團,女職工更衣室——
樸春花穿了一身嶄新的保潔員工作服。
她原本就長得豐腴漂亮,可以說女人味兒十足,即使這種低規格的工作服穿在她身上,也顯得她身段玲瓏,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魅力。
旁邊,尖嘴猴腮的白賢珠都快看傻了,嘴裡嘀咕:“哎一股,怎麼會這樣——一樣的衣服怎麼穿在身上效果差這麼大?”說完又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怎麼感覺穿了衣服還跟猴子一樣?
“咳咳,樸春花啊,說實話你平時是用什麼化妝品的,還有,你是不是經常吃補品哈?”說完,白賢珠瞄了一眼樸春花豐滿的身材。
樸春花:“我沒怎麼用化妝品,也就是一般的雪花膏,補品就更沒有了,我吃得最多是泡菜……”
白賢珠嘖嘖嘴:“增白乳,護膚霜,還有防曬霜你都沒用過?”
樸春花搖搖頭:“沒有。”
白賢珠立馬跺腳:“西八,真是沒天理!”
“怎麼了?”
“沒什麼!不過你要記住,在這裡,在保潔部,我們唯一的大美人是黃玉珍黃組長,而不是你,記住沒有?”
樸春花:“……”
“我只是提醒你,想要在這裡混得好,就必須要和黃組長打好關係。”白賢珠覺得樸春花人還不錯,長得雖然有些遭天譴,不過性格蠻好的,“我也是看你為人實在才告訴你的,這黃組長啊,除了是咱們保潔部的組長之外,還和公司上面的高層有關係……”
樸春花瞪大眼:“……”
繼續發呆。
白賢珠:“呃,你怎麼不問我她有什麼關係?”
樸春花:“呃,什麼關係?”
白賢珠:“當然是很深的關係啦!”說完故意停下,等待樸春花追問。
可惜樸春花生性就不是那種喜歡八卦的女人,所以她繼續:“……”
白賢珠無語了,感覺這樸春花也太老實了,跟鐘錶一樣,撥一下走一下。
“拜託,給我點面子好不好,像我這樣吊足你胃口的時候,你要用迫切的表情,急切的語氣詢問我,她很深的關係到底是什麼!”
樸春花:“……”
白賢珠也不祈求她跟上自己腳步了,“那黃玉珍黃組長的同族親戚可是咱們公司人力資源部的部長,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黃部長!”
樸春花:“同族親戚?”
在韓國,韓國民眾一向都很重視“宗族”關係。
一般來說,只要你是同一姓氏,同一宗族,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其他集團,都會形成很好的關係網,只要有宗族親戚罩著,你就可以得到照顧,得到比別人多的資源,甚至升職加薪也容易的多。
除此之外,甚至只要你和公司的上層是同一大學出身,比如說漢城大學,延慶大學,靠著這一層也可以拉成關係網,成為前後輩關係,藉助這種關係也能在公司升職加薪,努力向上爬。
因此,在韓國的職場中,可以說派系分明,關係網一個圈子套著一個圈子,像未來的很多韓劇,比如《新進職員》,《金科長》,《製作人》,還有《未生》等等,都揭露了韓國這種錯綜負責卻又等級分明的職場裙帶關係。
可惜,樸春花一直都在釜山鄉下生活,哪裡知道這些“職場聖經”,白賢珠這些話對她來說簡直是白說。
不過樸春花也不是傻子,她多少知道一點,黃玉珍組長不可得罪,因為她有後臺——後臺就是那個啥資源部的黃部長。
白賢珠一看樸春花那迷茫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剛才對牛彈琴了,當即說道:“好了好了,總之我對你好,你記住就是了。在這裡上班,要懂得看人臉色,更要努力工作,現在我就帶你去工作!”
“我們要去哪裡,要做什麼呀!”
“你是保潔員嘛,能做什麼?當然是讓你陪同安順吉打掃廁所啦!”白賢珠帶領著樸春花,拿了掃帚,拖把,還有通便器——全副武裝地朝著公司洗手間方向走去。
……
公司走廊的路上——
“你可千萬不要小看打掃廁所,這是我們做保潔最重要的工作,也是最難做的工作!如果你做好了,就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保潔員!看看,我對你多好,本來這活兒是我要做的,不過為了儘快提高你的業務水平,我就讓給你啦!”白賢珠對樸春花吹噓道。
很快,兩人來到了洗手間。
白賢珠麻利地把一個黃色的牌子擺放在男洗手間外面,牌子上寫著:“衛生清潔中,暫停使用。”
“以後打掃廁所的時候,都要把這個牌子擺放在門口現眼的地方,記住哦,千萬不要空著。上一次有個女保潔員就是忘記擺放這玩意,在打掃男衛生間的時候剛好一個高層進去解手,褲子剛解開,那個女保潔員就從隔間走了出來——可以想象,那種場面有多尷尬……”
“不過更加尷尬的是後來那名女保潔員被公司給開除了……原本說好是扣掉半個月薪水的,不過那個男高層不願意,說被女保潔員看見隱私,就是侵犯了人權什麼的,總之很嚴重。”
這個白賢珠明顯是個“話癆”,對著樸春花不斷傳授著就業“經驗”。
“還有啊,這打掃男廁所和打掃女廁所是不一樣的。一般來說男廁所比較容易打掃,反而女廁所特別髒——那些女職員什麼東西都愛往廁所裡丟,有時候搞得你連飯都吃不下去,所以打掃的時候千萬要戴上口罩,並且橡膠手套,做完之後更要做好清潔消毒措施,我的手一向都洗三四遍的!”
樸春花忙表示明白,隨即戴了口罩和橡膠手套,感覺自己包裝的很嚴密。
白賢珠很滿意樸春花這種“聽話”的表現,“最後,我要對你說一下這打掃衛生間的基本標準——我們這裡可是大公司,雖然不是什麼星級酒店,但在打掃衛生方面,必須要和星級酒店的標準看齊。”
“怎麼看齊?”樸春花難得好奇地問了一句。
白賢珠就“神秘”一笑,從衣兜內掏出一張潔白的紙巾說道:“諾,就是用這種東西來證明,凡是我們打掃過的地方,用紙巾一擦,如果紙巾一塵不染,就證明我們做的很好,可以過關;如果紙巾發黑,那麼就是我們做的不夠好,要重新打掃!”
樸春花接過那張紙巾,若有所思。
白賢珠繼續賣弄道:“還有這馬桶,怎麼樣才算最乾淨呢?當馬桶內的水舀出來沒有任何異味可以喝掉的時候,就證明這馬桶打掃乾淨了!”
樸春花看一眼馬桶,瞪大了眼,一臉的驚訝。
“好了,該交代的我也交代完了!現在這裡就交給你!呃,這幾天我肚子不舒服,我先去外面休息一下!”白賢珠說完,就把打掃用具丟給樸春花,然後自己出去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從兜裡摸出香菸,點燃一顆開始偷懶。
“哎一股,這個蠢笨的釜山來的鄉下女人!不誇大一點她還真以為做保潔很容易!”白賢珠美滋滋地抽著香菸,嘴裡嘀咕著。
“該死的,什麼紙巾驗證,怎麼可能?我打掃衛生那麼久,也做不到這一點!還有那喝馬桶裡的水——呵呵,等會兒她不會真的去喝吧?如果真喝了的話,那就真的蠢死了!”
……
很快,差不多半小時過去——
偏僻角落裡,偷完懶的白賢珠這才對著手掌哈哈氣,然後揮手散去身上的煙味,等到收拾齊畢,這才裝模作樣地回到洗手間。
“樸春花,我回來了!怎麼樣,你的工作做完沒有?”白賢珠故意大聲說道。
沒人回答。
白賢珠心說,這個樸春花一定還在打掃衛生——畢竟兩個洗手間可不是那麼容易打掃的,自己呢,等會兒只需要裝模作樣打掃幾下就可以了。
哎呦媽呀,我實在太聰明瞭!
白賢珠這樣想著,就走到了洗手間門口,這時就見樸春花從洗手間裡面出來,摘下口罩對她說,“兩個洗手間已經全部打掃完畢——等待您的檢驗!”
半小時?
全部打掃完?
白賢珠對樸春花的工作能力,主要是工作速度有些懷疑。
“呃,好!讓我檢檢視看!”白賢珠邁步進入洗手間。
樸春花從旁邊遞過一張潔白的紙巾。
白賢珠:“……”
接過紙巾,然後裝模作樣地先朝著牆壁擦去。
呃,牆壁是潔白的,紙巾也是潔白的。
真的很乾淨!
白賢珠再次邁步,走到洗漱臺前,拿起紙巾擦拭。
洗漱臺很乾淨,紙巾依然潔白。
不可能吧?
真可以打掃這麼幹淨?
白賢珠有些無語了,她急忙又進入廁所隔間,拿出紙巾擦拭馬桶……
潔白的馬桶很乾淨,因為那張紙巾還是白的!
白賢珠有些不可思議了。
她扭頭看向樸春花,心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樸春花見白賢珠看向自己,忙很恭敬地遞給她一瓶礦泉水。
白賢珠覺得這樸春花還算會做人,知道拿水賄賂自己,於是她接過水,喝了一口。
“呃,很不錯——你打掃的還算很乾淨,不過比起我還差了一點點……”
樸春花:“那這水呢?”
白賢珠:“呃,什麼意思?”飲了一口水。
“有沒有異味?”
白賢珠:“……”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看看手裡的水,又看了看馬桶,噗嗤一下,一口水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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