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剛行至統領府門口,背影平和淡雅,生來一副美人骨。
身後那人快步走來,淡香先一步湧入呼吸,手腕被修長冰涼的手指扣住。
“先生吃醋就吃醋,怎麼還學會離家出走了?”
漫不經心的聲音在耳邊落下,帶著幾分戲謔的調侃意味。
“只是去學校而已。”墨宸看到她,漆黑沉靜的眼眸中倒映著妖冶眉目。
“那真不巧。”長官大人黑色軍裝,冷漠禁慾,“他們可以一日沒老師,我不能一日沒先生。”
“阿白。”墨宸輕喚。
聲線清冷。
染白似笑非笑的傾身,在眾目睽睽下咬住他耳垂,低聲纏綿跟他說,啞著嗓:“先生可以試試,今天能不能走出統領府的大門。”
那人耳垂薄如蟬翼,很快沾染上一抹漂亮緋色:“放肆……”
“嗯。”染白,“我放肆。”
書房冰冷而偌大。
公文散亂扔在地上。
那人銀髮紅眸,眸光瀲灩多情,生來透出玩世不恭的風流,眼角眉梢上調出三分凌厲。
語氣無辜。
“先生不是讓我在書房睡您嗎?”
他何時說過這話?
白衣身影衣衫鬆散凌亂,襯著清透漂亮的美人骨,端方而雅正,此刻卻被人抵在書架上掙脫不得,勉強撐住身形。
長睫濡溼的垂下,那雙清風朗月的眼睛眸色偏淺似琉璃,因為刺.激蒙上了一層水霧,眼尾泛著紅,看不見,便只能透過聲音來感知周圍的一切,更加敏感。
“……沒、沒有。”
他斷斷續續的啞聲,指骨泛白。
墜入紅塵也是神骨清冷動人。
令人摧毀欲極強。
年輕長官眸色沉沉,幽深不見底,極具侵略性的危險,薄唇勾起了一絲笑意,在半明暗昧的光影中看不真切。
修長手指冰涼。
肆無忌憚。
聲音在纏綿中落下。
無處可逃。
“我滿足你啊。”
一切都荒唐。
…
夜黑風高,趙大壯帶領三個身材壯碩的男人來到了統領府。
就在今天!
他一定要取了那個少帥的性命!
還什麼大英雄,擋人財路算什麼東西?!
不就是販du嗎?好生意大家一起做有什麼錯!
趙大壯憤憤不平。
大門口哨兵站崗,守衛森嚴,無法潛入。
四人繞道來到統領府的後門,幽靜的夜,只聽到風吹過樹梢沙沙作響。
圍牆足有兩人高,普通人想要翻越過去那是不可能的。
這四個人各個身手矯健功夫不凡,否則也不敢冒死夜闖統領府,那抓住就是性命攸關。
翻越圍牆,園內樹影婆娑假山林立,定住身形,觀察一下週圍的地形。
趙大壯打手勢示意,兩人一組,分兩路包抄,向主宅奔去。
避過哨位,離主宅越來越近,忽然聽到唰唰走路的聲音,慌忙躲避到一棵粗壯的大榆樹後面。
屏住呼吸,只聽到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狗叫聲突然響起,向大榆樹的方向跑來!
那幾個男人也是一驚,他們本來也不想接這一單,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奈何這人出口闊綽。
他們本來也是在刀尖上活著的人。
咬咬牙。
萬一成功了。
這輩子的吃喝就不用愁了!
趙大壯皺眉咧嘴,沒想到統領府的警犬嗅覺這麼靈敏。
聽說過警犬驍勇善戰,既然來了,就不能束手就擒,拼死一戰!
在大狼狗即將奔到身前面,趙大壯一腳踢出去,可是沒想到大狼狗居然縱身一躍躲過去!
“什麼人!”警衛厲喝一聲。
後面的警衛一擁而上,雙方激烈的對打起來。
跟隨趙大壯來的人都知道這是一條有去無回的道,都帶著拿手的武器,鋒利的大刀揮舞。
奈何怎麼能比得過統領府訓練有素的警衛?
一聲槍響,從男人身上冒出來一個血窟窿,鮮血飛濺出來,噴了自己一臉,男人眼睛驚恐萬狀,噗通,應聲倒地。
其他人被震懾,統領府的人有槍,他們這是主動來送命嗎?
長刀虛晃,馬上往暗處奔去。
槍聲又一次響起,又一個人倒下來。
警衛勇猛精進,將兩個人團團圍住,插翅難飛!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趙大壯雙目衝:“納命來!!”
看情勢所迫,另一個人感覺到離開統領府是不可能了,迫於壓力扔下手中兵刃,舉手投降。
警衛拿來繩索五花大綁。
刀光劍影裡看到這一幕,趙大壯略微遲疑,手一抖,沾染鮮血淋漓的長刀被哐噹一聲打落在地。
赤手空拳,難敵鋒利的兵刃相接。趙大壯被擒拿,警衛拿繩索捆綁的結結實實。
壓入大牢,等候發落。
“外面……”先生在書房中隱隱聽到槍響,目不能視,聽覺便更加敏銳,啞著聲音吐出兩個字。
染白指尖散漫壓著先生被刺.激到發紅的眼尾,看起來就像是哭了一樣,懶懶嗯了一聲,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自始至終也沒抬眸看一眼:“先生還有心思管別人?是我的錯。”
這時,書房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大人。”
警衛恭恭敬敬的聲音響起。
墨宸頓住,微僵。
染白咬住他耳垂,慢條斯理的沿著他頸項線條吻過,沒有絲毫要回話的意思:“怕什麼?”
一門之隔。
警衛看不見書房中荒唐又曖昧的一幕,筆直站在門外。
墨宸垂著眼睫,有些失神,推開她:“……去辦事。”
“辦你。”
警衛還在彙報:“大人,四名刺客已經逮捕,有兩名活口壓入地牢,等候發落。”
染白同先生接吻。
毫無顧忌的掠奪呼吸。
終於開口應了下來。
聲音平靜暗啞,輕描淡寫。
“退下。”
“是。”
夜恢復了寧靜,偶爾傳來警犬聲,打破寂靜的世界。
地牢陰暗潮溼,趙大壯躺在稻草堆上,渾身疼痛難忍。
他沒想到這一次計劃居然會這麼失敗……
連少帥都沒有見著一面。
就直接被抓了!
警衛開啟門:“趙大壯起來,出去接受問話。”
該來的總會來,趙大壯艱難起身,拖著沉重的腳鐐,蹣跚邁著步子。
來到一個寬敞的房間,賀陽榮坐在椅子上,威嚴肅穆。
警衛把他帶著來到一個木凳子前,讓他坐下。
“接受長官問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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