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問,“奶奶,那鍾老師的丈夫呢?”
“她丈夫?!”老婆子搖搖頭,“沒聽說過,倒是她的家人親戚,唉,個個跟吸血蟲似的,鍾曼有一點閒錢,全都被他們奪了去,一分都沒給人家留。
但是聽到鍾曼她兒子重病要很多錢,個個避她如瘟疫,一個錢子都沒借,她只能一個人默默抗下,什麼苦什麼痛都自己嚥著,我也是念她可憐,才答應她過來幫忙。”
阮初哦了一聲,斂眉,緩緩起身,抿著唇,開口道,“奶奶,她一會兒睡夠了就醒了,不用太擔心,但是還是讓她注意休息,不然身體遲早會垮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老婆子鬆了一口氣,“誒,行,這點兒我一定會好好說說她的!”
頓了頓,老婆子目光忍不住來回在阮初跟傅冥身上看,眼角有了笑紋,“小姑娘你呀,人美心善,難怪身邊有這麼俊的護花使者!”
“呃……”這話說得,阮初都不好意思極了。
她偏頭,捂著臉羞澀的笑了笑,臉蛋熱乎得厲害。
傅冥看到少女的動作,心底不知不覺一片溫軟。
老婆子咯咯咯的笑了好幾聲,似在變相的調侃兩人。
阮初緩過勁來,清了清嗓子,扯了扯男人的袖口,有些小傲嬌,“傅先生,我肚子快餓扁啦,我們走吧!”
傅冥握住她的小手,捏了捏,“嗯。”
老婆子看著兩人,又發出了一聲感慨,“真是養眼的一對啊……”
阮初跟傅冥對視一眼,兩人眸底皆含著笑,彷彿有什麼東西,徹底的衝破了禁忌,肆無忌憚的發酵……
一頓午餐過後,回到車上,阮初軟趴趴的靠在車窗旁,眼皮子一聳一拉,瘋狂打架,昏昏欲睡。
傅冥離得她很近,抬手仔細的揉著少女腦袋上幾處穴位,不輕不重,動作嫻熟。
見少女實在是困得厲害,卻還在強撐著沒有合上眼皮的樣子,下顎線緊繃,抿著唇不容置疑道,“下午的課不用上了,我幫你請假。”
“上一次月考考砸了,梁老師一直盯著我呢!”
阮初幽幽一嘆,費力的掀開眼皮,抬起手腕看上面的鐘表,兩點半,已經上課了,唉,去了也是遲到。
傅冥又道,“考砸了沒事,幫你補回來。”
“啊?”阮初愣。
傅冥微哂,“親自幫你補。”
阮初怔了怔,隨即笑開了花,眸底藏了幾分揶揄,“傅先生啊,那……我可不付費哦!”
傅冥懶洋洋的遞了她一眼,“嗯。”
阮初坐直,皙白柔嫩的手指捻著衣襬,偏頭凝著男人,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那就定今天晚上吧,晚上學習效果比較好,思維容易發散,做起事得心應手,你覺得呢?”
傅冥:“……”
總覺得這話裡有點別的意思。
段柏捏緊方向盤,忍著笑,偏頭,“咳咳咳,阮初小姐,晚上你不是回校住麼?”
阮初對上段柏的視線,微微一笑,有點張揚的反問,“傅先生都主動犧牲自己時間幫我補習了,我為什麼還要回學校住啊?那豈不是辜負他一番美意?!”
段柏:“……”咳咳咳,他竟無可反駁。
傅冥深邃的黑眸睨著她,淡淡開口,“那就去靠近你學校的那套別墅休息,那裡比較安靜。”
主要是,那裡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人打擾,清淨。
阮初這才想起來,傅先生好像說在自己學校附近有一套房子的事,本來要送給她的,但是被她拒絕了。
阮初偷著樂,果然,該來的,該屬於她的,躲也不躲不掉。
——^o^——
三點左右。
午後的陽光透過著薄薄的玻璃窗,肆無忌憚的打在一張睡得憨熟的少女身上。
她身上搭了一件外套,額頭抵在身旁男人的手臂上,眼睛緊閉,呼吸很淺。
汽車緩緩開進一棟精緻的別墅裡,三層小洋樓,嶄新大氣,簡約又不失氣派,景色別緻,安靜宜人。
汽車停在門庭前。
傅冥緩緩合上手提電腦,擱到一旁,目光掠過靠在他肩膀上熟睡的人兒,眸底劃過一絲淺笑。
段柏回頭,恰好將男人寵溺得過分的眼神收盡眼底。
饒是段柏一個堂堂正正,無比剛烈的男人,也差點溺死在boss的眼神里。
要命啊,無所不能的boss,這是栽在阮初小姐的石榴裙下了嗎?!
段柏吞嚥了一口唾沫,稍微放低了聲音提醒,“boss,到了。”
傅冥抬頭睨了段柏一眼,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手緩緩環著少女的腰肢,微側了一下身子,撫著她腦袋靠在他懷裡睡。
男人低垂著眉眼,指尖輕輕點了點少女的鼻尖,喉結不自覺的微微聳動,嗯,還真秀色可餐。
阮初這一覺可謂是睡得天昏地暗,甚至什麼時候被抱回到房間裡休息也不可知。
夕陽漸漸西下,天邊彷彿鍍了一層金邊,餘暉耀眼。
房間門開啟,門外的一絲昏黃的光射到床上,打在少女的睡顏上,充滿了別緻的韻味。
男人緩緩走進來,停在床前,目光一直駐足在少女臉上,那散發著酣甜熟睡的氣息,無一不勾引著男人犯罪。
“傅先生……”
少女踢開了身上的被子,小臉蛋粉嫩,嘴上夢囈著,“不要給我蓋被子,好熱……”
剛準備隨手給她蓋被子的傅冥:“……”
——^o^——
阮初從夢中甦醒過來,微喘著氣,迷茫水霧的眸子透著劫後餘生的鬆懈。
媽呀,剛剛睡覺的時候,還以為被一座五指山給壓住了,一直喘不上氣!
喘不上氣?!
察覺到自己腰間的異樣,阮初的身子瞬間緊繃了起來。
下一刻,身後傳來了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還裹挾著濃濃睏倦,低迷性感,“醒了?”
環在腰上的手臂緩慢移動。
阮初瞬間驚愕瞪大了雙眸,我嘞個去,剛剛發生了什麼?!傅先生怎麼會抱著她睡?
阮初下意識就掰開腰間那條有力的手臂,瞬間翻了個身,還一不小心翻到了床底……
“哎呀——”
伴隨著少女一道痛撥出聲,床上的男人立即掀開被子,冷峻著臉將地上哀嚎的少女抱了起來。
阮初揪著傅冥胸前的襯衫,把頭埋進他的懷裡,臉蛋嫩粉嫩粉的,覺得分外丟臉!
傅冥將她抱到床上,順手開啟床燈,暖洋洋的燈光亮起,將少女隱秘的心事照得無所遁形。
他雙手撐在她肩側,垂眸看著少女扯著他衣服擋住臉的少女,眸底劃過一絲淺笑,“快鬆開!”
少女倔強得很,“我不!”
男人嘴角勾著笑,眸底落了幾分揶揄,“再繼續用力扯,衣服快被你脫掉了。”
阮初下意識就鬆開了手,沒了支撐點,她的身子瞬間墜落,撲在床上,發出了一聲悶哼。
柔軟的床墊上,少女黑色秀髮凌亂的撒在床上,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宛如初綻的桃花,層層破開,粉粉嫩嫩,磨人得很。
察覺到身上的某道視線忽然變得熾熱。
阮初抬手,手肘抵在眉角,一隻眼睛緊閉,一隻眼睛偷偷略開,偷偷觀摩著,像極了做壞事後被當場抓包的羞囧。
曖昧不明的氣息不知不覺的緩緩流淌。
兩個人保持著姿勢不動。
就在阮初以為傅冥會對她做什麼時,或者,她心裡隱隱期待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時。
一張被子包裹住了她。
阮初:“……”
心底的一絲絲漣漪瞬間抽空!
她就這麼沒有吸引力?!
阮初很生氣,想將被子掀開,卻被男人用手捂住。
她愣了愣,剛想說什麼,微張唇瓣被一抹柔軟抵住,隔著薄薄的一層被單,熱度蔓延……
不知過了多久,緊閉的房門開啟。
段柏帶著兩名傭人,傭人一左一右,中間是盛滿豐盛精緻晚餐的推車。
傅冥稍微避開,眸光清冷,清雋的嗓音落了幾分慵懶,“東西推進來就離開!”
段柏跟兩名傭人應了聲是,便將推車緩緩推進去。
房間裡空無一人,衛生間燈光敞亮。
段柏跟兩位傭人對視了一眼,前者咳了幾聲,沒敢多呆,丟下推車就溜了。
阮初在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涼水衝散了臉上表皮層的熱度。
洗手檯鏡子上的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彷彿充血般的紅,怪招搖的。
緩了許久,她才打開衛生間的門走出來。
床頭邊,不知何時多了一車子的美味佳餚,香氣四溢。
而傅冥慵懶的坐在床邊,優雅淡定的夾著菜裝進碟子裡,一雙筷子不輕不重的捻在上好的鯽魚肉上,鋒利的刺被根根挑了出來。
男人的手乾淨漂亮,修長如玉,慢條斯理的動作,很是養眼。
阮初的肚子很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傅冥看過來,朝她招了招手,“過來,吃飯!”
阮初清了清嗓子,洋裝淡定的走過去。
還未靠近他,男人長臂一伸,便將她帶進了他旁邊坐著。
兩人靠得很近,阮初心跳莫名加速,臉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熱度又再度席捲而來。
靠,這曖昧的姿勢,真的很讓人緊張啊!!!
這是想逼她犯罪?!
就在阮初心裡丫丫的時候,男人指尖抵著碟沿,緩緩推到她面前,“餓了就吃多一點,吃飽了才有力氣……”
阮初下意識問,語氣輕揚,“有力氣做什麼呀?”
男人語氣不緊不慢,“去學習。”
阮初:“……”
阮初微側著身子,眯了眯眼睛,“傅先生這是打算撩了就跑?”
語氣挺危險的,頗有些興師問罪。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剛剛隔著被子親了她,現在打算拒不認罪?!
傅冥睨著她,看著她一臉嚴肅的振振有詞,
“而且隔著被子親一下算什麼?我都不好意思說這是我初吻,有本事你給我來個法式舌唔……”
一頓飯過後。
傅冥命人將餐具推走,而他看著床上攏起一團的被子,嘴角勾了勾,也跟著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空氣有著一瞬間的安靜。
隨後,被子裡突然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竊笑。
小幣眉頭皺巴巴的提醒,【主銀,你笑得太猥瑣了。】
阮初依然在笑,【笑得猥瑣我也笑!】
小幣眨巴眨巴眼睛,【主銀,你最近雌性分泌激素一直在增高啊,是不是想跟小毒物一起蓋被子睡覺覺啦?】
阮初徹底笑不出來了,嘴角狠狠抽了抽,【你懂什麼呀?這是愛情,愛情的力量,愛情的力量讓體內激素水平時不時紊亂而已,無比正常!】
【我知道是正常啊!】小幣點點頭,然後又道,【雌性激素水平激增,難道不是因為主銀想跟小毒物一起蓋被子睡覺覺嗎?!】
阮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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