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
隨著周圖南的一聲清喝,絲絲的黑色的如同觸手一般的黑氣從手環當中生出,瀰漫在空氣當中。
四周的燭火開始扭曲,與此同時,一種刺耳的尖嘯聲音也在耳邊傳來。
剎那間周圖南就覺著眼前天旋地轉,彷彿就要被人裝入滾筒洗衣機當中給好好攪拌一番似的。
“收!”周圖南強忍噁心,鎮定心神,面前將那煞靈重新收回手環之中。
直到這個時候,那呼嘯的聲音,還有扭曲的光線,都盡數消失。
然而周圖南卻只是依舊感覺噁心反胃,半晌才恢復了過來!
“連我自己都這樣,可想而知,若是和我對敵的人遇到煞靈攻擊,又會如何了!”
在錢道人的記憶當中,他就看到過錢道人用著這件煞器,打敗了那三個圍攻他的高手,沒有死在當場。
不過,周圖南還是覺著這煞器很有問題!
“不論是法器還是煞器,沒有可能是不分青紅皂白,敵我一起攻擊的啊!是我沒有掌握到這件煞器的真正用法,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還是隻能等日後遇到桐廬派的高手再去問問了!
不過也許我可以用其他方法來試試。
油燈的光芒開始減弱,裡面快沒油了。
周圖南加了一點燈油,重新盤膝坐下,將那手串拿在手中,然後運起清蓮圖說來。
心湖蓮池平靜無波,映照出周圍七尺的一切來。
那手串自然也在心湖蓮池的映照當中,漆黑如墨,似乎更有著煞靈正在張牙舞爪,不過卻被牢牢的束縛在手串當中,掙脫不出。
九色清蓮從心湖蓮池當中再次生出,無數觸手一般的根鬚這次狠狠地扎入向那手串,刺入那煞靈身中。
那煞靈發出尖銳囂叫,一瞬間就有著無數的憤怒恐懼哀傷等等負面情緒衝擊著周圖南的心湖蓮池。
然後那些清蓮根鬚卻是絲絲扎入那煞靈身中,一點點的將其從手串當中拔了出來。
隨著煞靈被抽出,那手串發出輕響,繩子斷裂開來,珠子滾落一地。
周圖南念頭一動,就想要把這煞靈鎮壓在心湖蓮池之下。
然而沒有想到,那煞靈卻是“啵”的一聲脆響,炸裂開來,灰色的氣息被九色清蓮吸入,轉化為絲絲靈氣。
周圖南輕嘆一聲:“失敗了!”
與此同時,卻有著諸多不同的記憶片段在周圖南腦海之中浮現。
這些記憶來自於不同的人,男女老幼都有,士農工商皆具!
不過他們的記憶都很模糊,也並沒有讀取的用處。
單個的煞靈大部分都是很弱小的,因此桐廬派有著匯聚煞靈之法,將諸多煞靈匯聚在一件煞器當中來應敵。
這手串當中的煞靈,也是錢道人長期祭煉,匯聚了不知道多少煞靈才變得那麼厲害!
可以想到對敵的時候,無數混亂的記憶情緒,一時間全部衝擊過去,幾個人能夠承受得了?
這才是桐廬派煞器的真正厲害之處。
只是,周圖南想要鎮壓控制這煞靈的想法卻是失敗了!
他遺憾的輕嘆一聲,就要收功的時候。忽然“咦”了一聲。
卻見自家的心湖蓮池當中,似乎多出了許多五顏六色的細小砂子!
“這是那些煞靈的記憶?”
周圖南一下子明白過來。
剛才那煞靈的煞氣被九色清蓮化煞為靈了,而那些繁雜記憶對於周圖南來說並無用處,就沒有讀取。
卻沒有想到,這些情緒記憶居然變成了這般砂礫一般的存在。
“也不知道有什麼用處?不過如果沒有危險的話,先不要清除……”
周圖南喃喃自語,他感覺到這些砂礫搞不好會有很大用處!
在地下煞壇當中呆的太久了,油燈差不多也快要熄滅了!
周圖南走出地下煞壇,上床睡覺。
他睡到半夜,忽然聽到門外動靜,立刻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幾乎與此同時,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新道人醒醒!新道人醒醒……”
是老王頭的聲音。
現在義莊上下都已經接受了周圖南,稱呼其為道爺。
唯有老王頭始終叫周圖南為新道人,這是什麼意思?
以前周圖南不會想那麼多,畢竟是穿越者,前世又是死宅。對於稱呼問題並沒有那麼敏感。
但是當週圖南知道這老王頭的身份以後,自然對其多了戒備,此刻聽到稱呼,也不免多想了一些!
也許是深更半夜的時候,腦筋特別靈敏,周圖南心中想著,已經下意識的戒備起來。
“總不會是天門教的人,覺著我礙事,半夜三更的就打算對我動手了吧?”
周圖南走過去開了門,玻璃馬燈的光亮照了過來,露出一張嚇死人的醜陋臉龐。
在這深更半夜,停滿屍體的義莊之內著實嚇人。
“什麼事?”周圖南抱著幾分警惕。
老王頭面色如常,只是道:“外面有客人來住店了!”
客人住店?
這裡是義莊,又不是旅店,深更半夜的怎麼會有人跑來住店?
周圖南只感覺莫名其妙。
但是接下來他就一個激靈:“住店?”
“是!”
“來了幾個客人?”
“十七個!”
周圖南微微一愣:“這麼多?走,出去看看!”
說著,大大方方的走在老王頭的身前,彷彿一點都不擔心老王頭會在背後暗算一樣。
結果也確實是老王頭沒有出手,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前院。
夜色漆黑,有提著燈籠已經走入義莊前屋。
一溜十七個,也已經在前屋當中,靠牆站著,一動不動。
“道友請了!”
門外提著燈籠的老道人稽首開口:“貧道記得這太平義莊不是錢師兄管事麼?怎麼換了道友?”
周圖南還了一禮,道:“錢道友出了意外,已經失蹤。如今這裡由我掌管!
對了,還不知道,這位道友如何稱呼?在下週圖南。”
那道人聞言臉色一變,失聲叫道:“呃那錢師兄居然死了?這可如何是好?”
周圖南心中一動,就問道:“道友和錢道人莫非是同門?”
那道人說道:“正是,貧道白歸德,正是出身桐廬派,和錢歸明師兄正是同門師兄弟。
是了,這兩個是我的弟子,一個叫做王東昇,一個叫做白旭升。
東昇,旭升,還不給道友行禮……對了,還沒有請教道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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