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樹彷彿聽到,似乎都意識到了危險,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無數的樹枝瘋狂生長,如同鞭子一般,胡亂向著四面八方抽打,就連天幕上的雲層都被扯動,劇烈的變幻了起來。
正在趕來的煞靈彷彿受到催促一般,拼命狂奔而來!
對此,周圖南只是冷然一笑:“在我砧板上的魚肉,都還要掙扎兩下。我又不是那種沒有下過廚房的少女,還怕你跳騰不成?”
這般說著,伸手一指,心湖蓮池盪漾,無數根鬚收回,頓時從地下煞壇之中斷離開來。
這片心相空間,原本就是藉助煞氣而顯現出來。
此刻周圖南截斷了外界的煞氣供應,那些來勢洶洶的諸多煞靈,都是恍惚,衰弱了下來。
以往時候,周圖南都沒有正兒八經的想過破解這一層禁制。
只是在此藉助這禁制核心處煞靈足夠多,而修煉效率更快而已。
但是現在,今天,周圖南卻是動了真格,這就完全不同了!
雖然,其實周圖南根本不用斷這煞氣來源,也能制服這怪樹,不過就麻煩許多,需要慢慢將其力量消耗完了才是。
還不如直接從其根源入手,先削弱其力量再說!
煞氣來源一斷,那怪樹的搖晃,頓時氣焰大減,衰弱襲來。
而周圖南卻是毫不猶豫的再次動手!
他先是截斷了外界煞氣的供應,接著周圖南就是毫不吝惜的將功德毫光化為火焰燃燒過去,將煞靈燒成飛灰。
接著便是一道功德火焰直接燒上了這棵怪樹本身。
“轟”地一聲,那怪樹拼命搖晃,無數的人頭樹瘤發出哀嚎,隱約的五官也在扭曲,流出黑紅色的,如同鮮血一般的液體來,居然將功德火焰給熄滅!
“大王,這此乃怨恨之力。這怪樹有著古怪……”
周圖南微微點頭,只是輕笑一聲:“這怨恨還想克我功德不成?”
雖然剛才一道功德火焰被滅,但是周圖南渾然不在意。
功德毫光縱然是厲害,但是一道火焰,數量太少。被這怪樹給剋制並不奇怪。
畢竟杯水難救車薪!
只是這怪樹居然有著怨恨,這不是心相空間第二層的核心麼?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倒是有意思了!
怨恨這種情緒,往往只會是生物才有。
或者如同周圖南的七情神砂一般,從眾多煞靈當中提煉而出。
然則就算是周圖南的七情神砂,也是各種負面情緒混雜,怨恨,嫉妒,貪婪,慾望等等……
這處怪樹偏偏只有怨恨之力聚集,這就足夠古怪了!
恐怕這就要印證,周圖南長久以來的猜測了。
雖然這般想著,但是周圖南卻絲毫沒有手軟,又是一道功德毫光化為火焰,燒上了怪樹。
那怪樹上的無數樹瘤同時發出如同嬰兒哭泣一般的聲音,哀嚎掙扎,好像在求饒。
與此同時,這些樹瘤上繼續流淌出黑色的液體,泊泊流出,將功德火焰熄滅!
然而周圖南面容不變,又是一道功德火焰果然,燒上怪樹。
每一道功德毫光燒過去,那怪樹樹瘤當中就分泌出無數的黑色骯髒液體來,漸漸的流淌到了地上,更有著霧氣蒸騰而出,化為諸多的扭曲憤怒的怪臉,咆哮嘶吼。
不過如此一來,周圖南越發試探出了這怪樹的底細,他冷笑一聲:“看來我一直猜測沒有錯。
想不到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白道友,你說是不是?”
周圖南口中的白道友自然不會有其他人了,只能是白歸德。
只是那白歸德不是死了麼?
被周圖南點破身份,那怪樹越發扭曲了起來,就有著一個最大的樹瘤生出,化出五官眉眼,隱約可見是白歸德的模樣。
他憤怒咆哮,無數的黑色液體從樹身上分泌而出,泊泊流淌,居然很快形成了一座湖泊來。
黑色的湖泊!
而任何一個修行之人,此時若是來此看上一眼,就能認出,這是修行者的心湖!
只是這心湖,就算是比周圖南所見過的其他煞修的心湖都要顯得扭曲危險百倍!
見此,周圖南顯得並無半點驚訝,而是笑道:“白道友,你果然是厲害人物啊,就算是死了,也不懷好心。”
難道你已經猜到了自己死後的筆記會落在我手中,所以佈置下了這個陷阱對付我?
或者說……不是為了對付我留下的,而是為了奪舍火星觀的道人麼?”
張麻子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正經人誰他麼寫日記啊!
原本週圖南得到白歸德的修行日記,就有些奇怪。
雖然這白歸德一直都有著記載整理修行經驗的習慣。
但是那心相指環事關重大。
而且白歸德當時就已經是那個鬼樣子了,難道他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死?死後這些東西會落入仇家手中?
為什麼白歸德還要把探索心相指環的經驗記載下來?
記載下來不說,還帶在身邊?
以白歸德那種陰狠的性格來說,又怎麼會做出如此事情來?
而到了此刻,周圖南哪裡還會沒有全部明白?
這就是一個陷阱。
說的是什麼禁制核心,實際上這卻是那白歸德的心湖。
這個白歸德根本就沒有死透,心湖居然還留在這心相指環當中,偽裝成什麼怪樹,禁制核心。
這分明是想要害人!
可以想見,如果周圖南真的信了白歸德日記當中的鬼話,上來就去觸碰這怪樹。
說不定現在,早已經被那白歸德奪舍,借體重生了!
不過現在終究是周圖南棋高一著。
從開始,周圖南就沒有全部信過,根本不急著破開所謂的心相指環的第二層禁制核心,沒有給白歸德絲毫的機會。
此刻,周圖南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容:“那些樹瘤,都是你的仇家吧?你居然把他們的魂魄全部封在自己的體內,是不是想要永遠的折磨他們?”
一邊說著,周圖南緩緩上前,接近黑湖。
然而卻被那林娘子擋在身前,道:“大王休要靠近,小心危險。”
周圖南微微一笑,道:“放心,他害不了我!”
這麼一邊說著,一邊繼續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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