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學長,無有不可言的道理。”程千帆看了李萃群一眼,然後連續抽了好幾口香菸。
“學弟可知道盧興戈是軍統上海站的人,且是大有本事的行動高手?”李萃群問道。
“我知道。”程千帆點點頭,不待李萃群詢問,他自己便繼續說道,“盧興戈夜入陳府,謀刺陳專部長,如此大事,轟動上海灘,我豈能不知。”
說著,他露出踟躕之色。
……
“學弟……”李萃群拿起程千帆放在茶几上的煙盒,抽出一支香菸。
他剛才仔細觀察了,程千帆從煙盒抽出香菸是隨機的,並非有規律,故而可以確認這煙盒裡的香菸沒有問題。
程千帆摸出打火機幫李萃群點燃菸捲。
他自己則彈了彈菸灰,苦笑一聲,“學長當面,實不相瞞。”
他用力抽了一口香菸,搖搖頭,“陳專被殺之時,愚弟正在陳公館。”
“學弟當時在陳公館?”李萃群露出驚訝的表情。
“是啊,當時我也在。”程千帆眼眸閃爍莫名之色,“只是,當時愚弟有些不勝酒力,警覺性不足,也沒有看到兇徒面貌,以至於後來才得知行兇者竟是盧興戈。”
說著,程千帆自嘲一笑,“愚弟可謂是後怕不已,後來每每念及此事,都不禁在想,當時沒有被軍統順手除掉,莫不是盧興戈手下留情?”
“時局動盪,你我皆飄零世間,有太多不容易。”李萃群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
程千帆這番話中的苦澀情緒,他是能夠感受和理解的。
不過,最後這句話,這句話,李萃群心中那剛才壓下的不順暢、不通達的感覺又來了。
是了。
最後這句話‘當時沒有被軍統順手除掉,莫不是盧興戈手下留情?’,若是‘當時沒有被軍統順手除掉,莫不是盧大哥手下留情?’,這就感覺對了。
這句話情緒,程千帆對盧興戈應該是有兄弟之情的,也有感謝盧興戈沒有趁機對其下手的感激之情,這種情感下,正常來說應該是稱呼‘盧大哥’才是。
當然,這是正常情況下,也許程千帆和盧興戈這對結拜兄弟之間發生了外人所不知道的深切影響兩人的關係的事情,不僅僅是政見不和那麼簡單,甚至涉及到某些個人隱私?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那就是涉及到盧興戈,程千帆的情緒確實是有些反常。
這種情緒上的反常,以李萃群的直覺來感味,卻又似乎不像是此二人之間私下裡有什麼勾連。
這就令李萃群愈發摸不著頭腦了。
李萃群將這些‘胡思亂想’暫時撇開。
他看著程千帆的眼睛,看似很享受寫意的抽了口香菸,鼻腔裡撥出煙氣,隨口問道,“盧興戈被人救走的時候,學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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