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嘴型在和著,在‘歌唱’: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
要為真理而鬥爭!
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
奴隸們起來!
起來!
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
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
這是最後的鬥爭!
團結起來到明天!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火苗”同志抬頭,挺胸,立正,敬禮!
淚流滿面!
他想念,太想念‘竹林’同志了。
……
“隊長,大歐回來了。”
“進來。”
大歐走進隊長辦公室,便看到汪康年滿眼紅血絲,頭髮卻是打理的一絲不苟,手指間夾著一支香菸,冰冷的眼眸看向他。
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看著他。
大歐眼神躲閃著,不敢再看汪康年的眼睛。
汪康年吸了一口煙,然後又是劇烈的咳嗽。
“隊長,四哥在的話,一定不會讓你抽菸的。”一名手下忍不住勸說。
“是啊,小四是絕不會讓我抽菸的,他會勸我的。”汪康年放下香菸,在菸灰缸裡用力摁滅。
他看著大歐,說道,“小四死了,你活著回來了。”
……
大歐的臉色隨即白了,他當時趁著夜色以及風大雨大逃跑了,然後就惶恐、茫然,不知道該去何處。
當了漢奸的他,非常清楚自己這種人一旦離開偵緝隊,脫離‘漢奸’這份工作,很可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鬼使神差,或者說是下意識之下,大歐回到了偵緝隊駐地。
他奢望的想著,自己這種人都能逃掉,四哥那麼聰明的人,一定也可以的吧。
此時此刻,大歐的內心被巨大的驚恐所籠罩。
作為在黨務調查處時期便跟著汪康年的老人,他自然清楚汪康年和小四的關係,清楚汪康年對於小四的感情:
在隊長的心中,小四就是他的親弟弟。
小四被殺這件事,他也屬於受害者,險些淪為槍下之鬼。
但是,小四死了,他活著,這就是他的罪。
汪康年不說話,就那麼盯著大歐看。
也許是十幾秒鐘。
也許是一分鐘。
大歐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就在他情緒幾乎崩潰的時候,他終於聽到汪康年開口了。
汪康年看著他,慢條斯理地說,“上個月裴景死了,小四很難過,他說,從黨務調查處一起過來的弟兄越來越少了。”
說著,汪康年一腳將大歐踹翻在地,“你要謝謝小四。”
“滾!”
“謝謝隊長。”
“謝謝隊長!”
大歐看到汪康年皺眉,立刻福如心至,“謝謝四哥,謝謝四哥。”
然後他爬起來,逃一般的出了隊長辦公室。
他就那麼的蹲在辦公室外面,上海的寒冬裡,大歐整個人就像是被從水中撈起來似的,渾身上下都是汗水。
徹骨的冷風一吹,大歐一個激靈,撒開腳丫子趕緊跑開了。
須臾,他躲在了一個避風的角落,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說,“謝謝四哥,謝謝四哥。”
……
翌日,一大早。
“老黃,嚇嚇農呀。”小程總手裡捧著油紙包裹的鍋貼,來到了老黃的醫療室,“還得是你,吃了你那副藥,牙疼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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