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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特工第一信條(求收藏推薦票)

作者:豬頭七
 杭州,御街,紅黨杭州市委高官房靖樺的住處。

“房書記,我想知道那個犧牲的同志的名字。”高蘭表情沉痛說。

是那位不知名的同志以犧牲自己生命的方式來示警,他們才得以脫險。

房靖樺搖了搖頭,他不能告知高蘭。

這似乎是有些殘忍,這些獻出自己寶貴生命的同志,他們的姓名只會記錄在檔案中,有的甚至檔案中都沒有記載。

他們做了什麼,他們是誰,都並不會為人們所知曉。

哪怕是黨內同志,不該知道的,就不能知道。

這是組織紀律。

高蘭離開後,房靖樺沉默不語。

悲傷的情緒縈繞在他的心頭。

這是一個他並不太熟悉的同志,他甚至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孟強,連對方的相貌都沒有什麼印象。

忍住悲傷,他在思考。

國黨特務為什麼會出現在賣魚橋碼頭?

他們是衝著高蘭他們去的?

特務們為什麼會知道高蘭會帶人出現在那裡?

孟強如何得知那裡有特務的埋伏?

誰告訴孟強的?

是‘槐樹’告知孟強這個緊急情報的?

一切都只是猜測,房靖樺揉了揉太陽穴,他有著比較嚴重的偏頭痛,頭痛的厲害。

……

“邦邦。”

敲門聲響起。

“誰?”

“叔,是我。”

一個身穿黑色棉褂的小年輕進來了。

“打聽到沒?”房靖樺急切問。

“問到了。”小年輕拿起水瓢,在水缸裡舀了水,喝了兩大口,繼續說道,“鄰居陸阿婆說兩口子打架,男的出門了,女的捱打,帶孩子回鄉下了。”

“回鄉下了?”房靖樺再度確認。

“是這麼說的。”

“滿倉,叔給你一個任務。”房靖樺說道。

“叔,你說。”

“你悄悄去打聽,看那女的帶孩子去哪裡了,一定要找到她們。”房靖樺表情無比的嚴肅,“記住了,一定要小心,既要保護好自己,也要保護好她們。”

“叔,我明白。”滿倉用力點頭,突然小聲問道,“叔,當年你就是這麼找到我和我孃的嗎?”

房靖樺愣了下,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滿倉的肩膀。

……

羅六心中焦急萬分。

他迫切的想要去見到上級,向市委的領導彙報白天發生在賣魚橋碼頭的事件。

但是,不知道行動隊隊長何其忱是出於什麼考量,還是出了什麼事情。

何其忱突然下令,全隊戒嚴,任何人不得離開駐地,不得打電話,違者軍法從事。

羅六就這樣被困在了駐地。

高蘭等人是否成功逃離?

那個女人和他們家的孩子,是否安全脫身?

黨務調查處之人為何會在那裡設伏?

這麼多的問號,在羅六的腦海中盤旋,讓他無法安心。

就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駐地戒嚴令取消了。

羅六大喜。

不過,他沒有立刻出去,而是吆喝著,拉了好幾個弟兄,去駐地附近的一家飯館熱熱鬧鬧的吃喝了一場。

……

雄鎮樓三十號。

“主任,我想請個假,去旅館將我的行禮取回來。”程千帆找到了餘平安。

“可以。”餘平安點點頭,川田永吉一行被一網打盡,程千帆自然可以回旅館取東西了。

“會去妝嗎?”餘平安微笑問。

“不會。”程千帆搖頭,實際上他會,但是,此時此刻,他必須不會。

“去找阿梅,讓他給你去妝,從側門離開,人少。”

原來她叫阿梅。

“多謝主任。”程千帆敬了個禮,“屬下告退。”

“去吧。”

……

臉上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熱。

“去,洗把臉。”帶著口罩的阿梅,聲音沙啞,語氣不耐煩。

程千帆洗了臉,冰涼的水,和麵孔上火辣辣的熱中和,發生了奇妙的反應——他打了個冷顫。

他又走回來,湊到化妝臺前瞧了瞧自己。

儘管燈光不是太明亮,依然可以看到一個英俊的小夥子。

他滿意的點點頭。

“還不麻溜滾蛋,留在這裡做什麼?”阿梅攆人。

“多謝。”程千帆沒有介意阿梅的態度,誠懇的樣子道了謝。

這個女人,惹不得。

能夠做這份工作,別的不說,絕對是主任的心腹中的心腹。

這個主任,不是餘平安副主任,是力行社特務處處長兼杭州特訓班辦公室主任戴春鳳。

從側門離開。

他沒有直接去客棧,而是先找了個飯館,隨便點了幾個菜,草草吃了點。

隨後讓店家將沒有吃完的飯菜打包。

他這才拎著打包的飯菜,返回了蘊隆客棧。

“掌櫃的,一會給我打一壺熱水。”程千帆沒有悄摸摸的上樓,而是衝著正在低頭算賬的客棧掌櫃說道。

“好嘞。”掌櫃的點點頭,“您吃好了,回來了?”

“恩。”程千帆點點頭,嘟囔了句,這家店的菜有點鹹,上了樓。

掌櫃的笑了笑,沒說什麼。

他剛才還在嘀咕怎麼一直沒見到那間上房的客人,現在程千帆大大方方的拎著打包飯菜回來了,那一點點小奇怪下意識的就沒了。

掌櫃的自然不會一直在櫃檯,他會下意識的認為程千帆上下樓進進出出的時候,正好他不在櫃檯,趕巧了。

客棧掌櫃是日特或者別的勢力的特工可能性極低,但是,程千帆依然很小心,他沒有因為這是杭州,是國府地盤,自己是特務處的特務的身份而有絲毫的放鬆大意。

能夠不引起路人甲的懷疑,這是一個特工活下去的第一信條!

這不是別人教他的,是他自己的體悟。

……

餘平安知道程千帆今天辛苦,既要盯梢,還參與了行動。

所以,他特許程千帆在客棧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歸隊。

這正是程千帆求之不得的。

這個夜晚,他必須將關於叛徒溫長健所交代的情報傳遞給杭州紅黨。

在回來的路上,程千帆就想到了一個可以傳遞情報的途徑,這也是他目前所能夠接觸到杭州本地紅黨的唯一途徑:

和他搭檔過半日光景的特務處杭州區行動隊隊員羅六。

只是,這個情報怎麼傳遞?

傳遞的內容是什麼?

這都要好好的斟酌一番。

尤其是後者。

在楊百萬宅邸,程千帆親自審問溫長健,他對於內情自然是無比清楚的。

但是,正因為如此,他更加不能將情況和盤托出。

現場有四個人,特訓班特派員辦公室副主任餘平安、特訓班行動組組長、教員萬德隆、餘平安的絕對親信、副官趙燕生,還有他。

如果詳細的情報被傳遞出去,一旦這件事後來被國黨特工部門偵知,是誰洩露出去的,誰是隱藏在特務處的紅黨,幾乎是一目瞭然的事情。

所以,如何措詞,既能夠讓紅黨大體明白出了什麼事情、重視起來,又不能讓人懷疑到情報來源是在楊府的審訊現場,這就是程千帆目前需要縝密思考的事情。

是的,拿到情報,怎麼傳遞,說些什麼,這甚至比獲得情報本身還需要多加小心,風險更大。

他必須小心。

情報上一個字用的不對,都有可能導致他的暴露。

情報,就是最直接的證據!

是能反應和回溯很多細節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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