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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巡捕楷模(1/2)

作者:豬頭七
 “要是讓老子知道是誰幹的,老子一定把他唧唧剁了下酒喝。”米來三恨得牙癢癢說道。

他的肩膀中了一槍,又從樓上摔下去,腿摔骨折了。

“啊!老黃你輕點!”米來三慘叫一聲。

“喝酒!喝酒!就你現在這樣子還想著喝酒?”老黃瞪了米來三一眼,罵道。

米來三咧咧嘴,不敢再說什麼,心中琢磨最近自己是不是說錯話得罪過老黃這個老傢伙?

這老東西心眼比針眼還要小,最擅記仇,據說有人曾經說了老黃一句壞話,都能被老黃記仨月,終於等待那個倒黴蛋受傷了,老黃給他消毒的時候,下手那個狠啊。

……

“上海鐵血抗日鋤奸團。”金克木唸了一遍這個名字,露出沉重的表情,“王亞久是死了,他手下那四位還活著呢。”

程千帆點點頭,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真是陰魂不散啊。”

王亞久的‘斧頭幫’在上海灘威名赫赫,其本名叫作“安徽勞工上海同鄉會”。

顧名思義,這個‘安徽勞工上海同鄉會’就是在上海打工的安徽人組建的同鄉會,鄉里鄉親的,大家出門在外討生活的時候相互照顧一下,免於被人欺負。

王亞久的人一開始是幫這些工人去要賬,有的人不給,王亞久就讓這些工人一人拿把斧頭去要賬,一點點打出了自己的名堂,所以人們都習慣稱他們為斧頭幫。

王亞久的斧頭幫,後來發展壯大位上海灘最赫赫有名的一股武裝力量,且以精於暗殺,擅長使用炸彈著稱。

‘斧頭幫’做得最著名的事情,就是刺殺汪填海。

而王亞久組建的‘鐵血抗日鋤奸團’更是立下赫赫功勳。

其中最有名的抗日戰果則是在侵華日軍舉辦‘淞滬戰爭勝利慶祝大會’的時候,使用開水瓶裡的定時炸彈把出席所謂慶祝大會的時任日本派遣軍司令長官陸軍大將白川義則炸上了西天。

此外,這一枚炸彈還使得日本駐華公使重光葵和日本第九師團師團長植田謙吉中將變成了一隻腿的殘障人士。

金克木表情陰沉。

即便是他對於日本人態度強硬,內心傾向於抗日,但是,聽到王亞久的‘上海鐵血抗日鋤奸團’捲土重來,他也是有些頭疼。

鐵血抗日鋤奸團的人確實是都是殺鬼子的好漢,但是,這些人都是不要命的主,甚至可以說是‘瘋子’,倘若真是這些人‘重出江湖’的話,法租界別想安寧了,等著整天介聽炸彈的爆炸聲吧。

“金叔,我會安排人暗中打探訊息的。”程千帆說道,他苦笑一聲,“我倒是寧願希望是重慶那邊的人動的手,也不希望是王亞久的人乾的如此大事。”

“你小心點。”金克木看了程千帆一眼,若是今天槍戰的一方確實是上海鐵血抗日鋤奸團乾的,那麼,以王亞久的人做事的風格,說不好就會順帶著給程千帆這個素來親近日本人的傢伙來一槍。

“我會注意的。”程千帆表情一變,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整個人神情肅然。

“席能閣下來了,我們過去吧。”金克木看著遠處開來一輛小汽車,知道是政治處查緝班的席能來了,便帶領程千帆迎上去。

來的果然是席能,他和翻譯修肱燊從後排座位下來,面色陰沉。

金克木在前,程千帆在後,兩人迎了上去。

經過大頭呂的身邊,程千帆低聲問,“補槍沒有?”

大頭呂立刻點點頭。

程千帆拍了拍大頭呂的肩膀,以示讚許之意。

……

金克木和程千帆向席能敬禮。

席能冷著臉,噼頭蓋臉就是一陣噴唾沫星子。

“上尉說,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安定、和平、繁華的法租界,誰能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修肱燊翻譯說道。

金克木點了點頭,他看向自己的副手,示意小程總來回答這個問題。

“報告閣下。”程千帆驚了個法式軍禮,“初步調查顯示,有兩夥人馬在此地發生激烈交火,現場遺屍九具。”

“交火!交火!”席能臉色鐵青,“程副總巡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開森路是你的轄區,你能告訴我,你的手下在哪裡?這裡的槍聲簡直比過年還熱鬧,巡捕呢?巡捕呢?!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控制住局面?”

“閣下,正如您所期待的那樣子。”程千帆看著席能,挺直腰桿,目露驕傲之色,“我的手下第一時間抵達戰場,迅速投入戰鬥,我部擊斃匪徒三名,打傷數名,敵方倉皇逃竄。”

席能一聽,露出驚訝之色,貪生怕死的巡捕這一次竟然如此勇勐?

他看向金克木。

金克木微微頷首,“程副總巡長所言非虛,三巡第一時間抵達戰場,迅速投入戰鬥,將其中一部匪徒打散,殺敵數名,極具勇武之氣。”

“閣下請看。”程千帆示意眾人跟過來,他指了指一具被擊斃的屍首,“此人至少捱了四槍,其中致命傷在胸前這兩槍,此人正是我三巡巡捕將其擊斃。”

說著,他一伸手。

侯平亮將一把毛瑟手槍遞過來,程千帆指著短槍對席能說道,“這把槍正是此名匪徒的。”

“還用這邊。”程千帆帶著三位上峰,如同勤勞的小蜜蜂一般在屍體中穿梭,指認了被其手下神勇‘擊斃’的三具屍體。

“除了此三名被擊斃的匪徒外,弟兄們還擊傷了數名匪徒。”程千帆說著便露出遺憾的表情,“不過,他們有小汽車,帶著傷員逃離了現場,弟兄們追之不及。”

“程副總巡長,按照你所說,這些被擊斃的是其中一方的匪徒,還有另外一方呢?”修肱燊問到。

“這也正是屬下接下來要說的。”程千帆表情異常嚴肅,或者是,嚴肅中帶了一絲絲的慚愧之色,“屬下要向席能閣下和金總請罪。”

修肱燊對席能說兩句,他嘴角一抹笑容一閃而過,問道,“程副總巡長,何罪之有?”

程千帆剛要說話,金克木開口,他清了清嗓子,“剛剛程副總巡長向我彙報了,我也了初步瞭解了情況,我來說一說吧。”

“現在初步打探到的情報顯示,另外一方人馬是所謂的‘上海鐵血抗日鋤奸團’,他們攜帶包括手榴彈、機關槍等重武器。”金克木表情嚴肅說道。

“手榴彈?”席能聽了修肱燊的翻譯,露出驚恐之色,“機關槍?上帝啊!”

“是的!”金克木點點頭,他看向程千帆,“程副總巡長,三巡是你的部下,你最瞭解現場情況,你來說吧。”

“是!”程千帆敬禮,繼續說道,“我部何對方發生了短暫的交火,我勇敢的巡捕有巡捕被對方射中,更是為手榴彈彈片殺傷。”

說著,他提高聲音喊道,“呂虎。”

“到!”呂虎走過來,他舉了舉被繃帶包紮的右手,最後只能無奈放棄,用左手敬禮。

“三巡副巡長呂虎,冒著槍林彈雨衝鋒,臂膀被手榴彈彈片擊中!”程千帆沉聲說道。

說著,他指了指遠處擔架,“警官魯久翻,勇敢殺敵,雖中彈依然不後退!”

又指了指老黃正在照顧的米來三,“米來三,冒著槍林彈雨攀登房屋,試圖從房頂包圍匪徒,不幸肩膀中彈,然則堅持攀爬,最終體力不支從樓上墜落!”

席能環視,躺在擔架上的巡捕試圖掙扎著起身敬禮,其康慨悲壯之情景,令這名法國高階警官也不禁動容。

他是以法國外籍軍團的身份參加過戰爭的,自然一眼認出這些人身上確實是剛剛負傷,有的是槍傷,有的說手榴彈彈片殺傷。

“程,你的手下都很英勇,是巡捕的楷模!”席能豎起大拇指說道。

“閣下,實際上我很慚愧,確切的說,我為我的手下感到驕傲,但是,我的內心卻又備受煎熬。”程千帆露出複雜的表情,說道。

“什麼意思?”席能表示不解,他攤開手。

“這支自稱是‘上海鐵血抗日鋤奸團’的人馬擁有手榴彈、機關槍等重武器。”程千帆表情中帶著幾分懊惱,幾分恨意,幾分遺憾說道,“考慮到周邊都是民房,我部不敢逼迫過甚,最終未能擒獲對方,令其趁著夜色逃遁了。”

……

二十分鐘後。

程千帆站在一具特高課日特的屍首邊上抽菸,目送金克木、席能、修肱燊等長官乘坐小汽車離開。

“帆哥,你說的那些話,席能真的會相信嗎?”李浩問道。

“句句屬實,為何不信?”程千帆的鼻腔撥出兩道煙氣,說道。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日特屍首,眼眸中閃過一絲悲傷之色。

小汽車裡。

席能扭頭問自己的翻譯修肱燊,“修,你說,我應該相信程說的那些話嗎?”

“程千帆說的話是否屬實並不重要。”修肱燊想了想說道,“他對租界當局素來態度恭敬,頗為忠心,最重要的是,民眾需要這樣的事實。”

席能陷入沉默,沒有說話。

……

“巴格鴨落!”

三本次郎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抽在了荒木播磨的臉上。

“哈依!”捱了巴掌的荒木播磨雙腳一併,腰桿彎的更低了。

此次對漢斯診所的行動是荒木播磨製定的,不過,因為汪康年突然有緊急事情向他彙報,荒木播磨自忖此次行動應該是萬無一失的,便沒有親自帶隊,而是安排自己的手下西澤帶隊行動。

卻是沒想到,出去執行任務的是十五人,卻只回來了六個人,其中還有三人有傷在身,一人更是受傷頗重。

而帶隊的小隊長西澤以及副隊長吉野更是雙雙為帝國玉碎!

此可謂是三本次郎領導上海特高課以來,上海特高課迄今為止最大之慘敗。

三本次郎出離憤怒,直接掀翻了榻榻米,揮舞著軍刀一陣亂砍,猶自不解氣,又對著荒木播磨一頓三賓得給。

“課長,是我的愚蠢害了大家。”荒木播磨滿臉痛苦和恨意,“定然是那個醫生說了謊話,愚蠢如我,卻輕易相信了他的謊言,以至於我們中了對方的陷阱。”

“你認為南伯然撒謊了,故意引我們進入陷阱?”三本次郎問道。

南伯然便是特高課所秘密逮捕的那名男子,他是漢斯診所的助理醫生,其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德國猶太人。

南伯然受刑不過,招供漢斯診所收治了抗日分子,特別是現在正有一名新四軍的傷員在漢斯診所治療。

“除了這種可能性,我想不到還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釋。”荒木播磨恨聲說道。

三本次郎陷入了沉思之中,很快,他搖搖頭。

“這種可能性不大。”三本次郎說道,“紅黨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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