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崎健太郎趕緊道歉。
“時間剛剛好。”荒木播磨哈哈一笑說道,右手延請,“宮崎君,請。”
“荒木君,請。”
兩人謙讓一番,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阮至淵來了沒?”宮崎健太郎問道。
“還沒有。”荒木播磨搖搖頭,“我通知他的時間是半小時後到。”
看到宮崎健太郎露出不解的神情,荒木播磨解釋說道,“知道宮崎君的愛好,所以請你提前來了半小時。”
“噢?”程千帆露出驚訝之色。
荒木播磨不再解釋,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
程千帆跟隨著荒木播磨一路行走,來到了刑訊室。
他注意到,這並非特高課外借給大道市政府警察局偵緝隊使用的那個刑訊室。
這是特高課自用的三號刑訊室。
“莫非是?”宮崎健太郎看向荒木播磨,笑著問。
“宮崎君進去便看到了。”荒木播磨指了指裡面,說道。
程千帆哈哈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實際上卻是在暗中觀察,這是他第一次來三號刑訊室。
兩名特高課的特工自然是認識荒木播磨的,但是,依然檢查了荒木播磨拿出的一張手令,這才打開了刑訊室那道厚重的鐵門。
進了鐵門,還需要穿過一道樓梯走廊,才真正進入刑訊室。
走廊並不寬敞。
燈光灰暗。
刑訊室密不透風。
不時地傳來了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悽慘叫聲。
荒木播磨看向宮崎健太郎一眼。
宮崎健太郎的臉上有一絲絲的害怕,不過,除了害怕之外,眼眸中更多的是對這一切很感興趣,其中還有一絲興奮的表情。
荒木播磨笑了笑,看來自己的這個邀請是正確的,宮崎君應該會喜歡的。
……
程千帆進入刑訊室,一聲慘叫聲響起。
他順著聲音望過去,便看到了被綁在了條凳上的俞折柳。
俞折柳已經被嚴刑拷打折磨的不成人樣。
程千帆因為知道俞折柳在北平被日特逮捕,已經押來上海,故而,心中已然提前判斷此人可能是俞折柳。
所以,多看了幾眼後,他還是認出了這個當年同他一起被抓到龍華的那名大學生。
剛才發生慘叫的俞折柳此時已經昏死過去。
就像是一塊被撕扯、虐待的不成樣子的破布一樣,攤在了條凳上。
“這個人是?”程千帆問道,“特務處?黨務調查處?紅黨?還是其他的反日分子?”
“一個紅黨死硬分子。”荒木播磨陰笑一聲,說道。
程千帆摸出煙盒,劃了一根洋火,點燃香菸。
他的嘴巴里叼著煙,就那樣的站在那裡看著備受折磨、昏死過去的俞折柳。
他的胸膛裡是那麼的憤怒。
滿腔的怒火幾乎要將他的身體燃燒成灰盡。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然後,鼻腔噴出兩道煙霧。
煙霧中,他看到了荒木播磨看向自己的目光,也看到了俞折柳身上的血水吧嗒吧嗒的滴落。
“紅黨?”宮崎健太郎的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他來到水缸邊,舀起一瓢水,看向荒木播磨,問道,“是鹽水嗎?”
荒木播磨點點頭。
宮崎健太郎便滿意的笑了,走到昏死的俞折柳的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然後,直接一瓢鹽水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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