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就得知這名年輕的手下對於紅黨態度惡劣,甚至可以說是仇恨。
現在,程千帆表現出對於不聽話的媒體界的不滿和痛恨,並且動輒要痛下殺手。
這令覃德泰更為欣賞。
是的,黨務調查處的汪康年只知道曹宇是他在南京的老上司交到他手中的,一枚極為重要之打入紅黨內部的內線。
但是,汪康年並不知道,曹宇是覃德泰親自挑選,推薦給南京方面的。
……
覃德泰對程千帆十分滿意,還因為另外一個小事情。
樓下發生的爭吵,在程千帆來之前,早有人向覃德泰秘密彙報了。
但是,覃德泰詢問之後,程千帆詭稱是訓斥手下打牌。
這是撒謊。
但是,覃德泰並不生氣,反而對這個年輕的副巡長更加欣賞。
另外一邊,回到自己辦公室的程千帆,表情凝重。
他有一種直覺,此曹宇,有可能便是黨內那位曹宇同志,他聽彭與鷗提過此人,這是一個文采斐然的同志,極擅長在報端針砭時事、怒而發聲。
他在琢磨這件事。
其一,琢磨曹宇這個人,琢磨他此番行為。
其二,大頭呂說此案中的傷者主動提出不追究,這也讓程千帆有一絲驚訝和好奇。
傷者是皮外傷,說是買了船票,急著趕路,故而不追究。
這看似是沒有問題的口供。
但是——
他從櫃子裡找到此案的卷宗,仔細
最後,視線停留在傷者的口供上。
“十五日的船票,離滬回徐州市蕭縣老家。”
程千帆冷笑一聲,如他沒有記錯的話,十三日滬上臺風,所有航船都拋錨,進港避險。
十五日根本沒有客輪離滬。
有問題。
……
程千帆提前下值。
他開了車去接了白若蘭以及小寶,一同去菜市場買菜。
遇到有賣兔子的。
小寶哇嗚驚呼,嚷嚷著要買兔子。
小寶的請求,程千帆怎麼可能拒絕呢。
於是,回家的時候,除了計劃內的食材外,又多了兩隻兔子。
到了家。
貓咪看到家裡多了兩隻兔子,不滿的喵嗚幾聲。
“貓咪,你不許欺負兔兔。”小寶一把抱住貓咪,擼著毛,‘警告’說道。
吃罷晚飯,程千帆陪著白若蘭、小寶散步。
這一次,他故意帶著小寶多走了一些路。
回到家,白若蘭給已經打瞌睡的小寶洗漱,送她上床睡覺,擔心的看了他一眼。
“我很快回來。”程千帆微笑說。
他知道自己的小計倆被白若蘭看穿了,但凡他晚上要出去,都會在散步的時候帶著小寶多走路。
小孩子散步時候很開心,蹦蹦跳跳,但是,體力不行,回到家很快就會睡覺。
……
約莫三刻鐘後,程千帆在雅培爾路三十一號與宋甫國見面。
“今天是何人去發出會面訊號的?”甫一見面,程千帆就毫不客氣的質問道。
“怎麼了?”宋甫國驚訝問。
“昨夜剛剛下過暴雨,電線杆上比狗舔的還要乾淨。”程千帆沒好氣說,“突然有那麼清晰顯眼的記號,如若是有心人看到,肯定會有所懷疑,這個電線杆以後不能用了。”
“此前的交通員為國盡忠了。”宋甫國語氣低沉,“這次換了一個人,他做事不動腦子,我會批評他的。”
此交通員非彼交通員,只是按照上峰要求,在固定的地點發出‘請求會面’之訊號。
交通員並不會知道訊號是發給誰的。
也不知道何人何時會看到訊號。
“出什麼事了?”程千帆立刻問。
“被日本人盯上了,逃無可逃,避免落於敵手,用匕首給了自己心口一下子。”宋甫國的眼眸有些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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