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曼帝國攻佔東羅馬帝國首都君士坦丁堡,東羅馬帝國末代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戰死,傳承前年之東羅馬帝國滅亡,該年亦被認為是歐羅巴中世紀的結束。”
“十月,波爾多的英軍向法***隊投降,法國收復加來除外的全部領土。英法百年戰爭結束。”
周茹的目光先是停留在君士坦丁十一世上面。
周茹最關注的是這一頁出現的人名,看到君士坦丁十一世的時候,她眼眸一縮。
然後卻看到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名字被圈起來,後面有讀書筆記寫道:
可憐的人,不是他的罪,他已經做得足夠好,換做他人也無法拯救羅馬。
‘不是,。
周茹懂了。
她的目光停留在後面這段文字。
波爾多,波爾多紅酒。
百年戰爭,百里香。
最重要的是,英軍這個詞語被組長用筆畫了個圈,後面還有一句話—
英國人失去了歐戰大陸,暴露了他們的虛弱。
英國人!
暴露!
其中英國人三個字,程千帆再度用圓圈圈起來了。
找到了。
就是——‘英國人,!
如此,情報中那句話就應該是:
英國人暴露!
周茹皺著眉頭,她不明白組長用暗語傳遞的情報中‘英國人暴露,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事實上,這是有些古怪的話語。但是,周茹確信,她要尋找的答桉就是‘英國人,。
組長先是強調‘不是,君士坦丁十一世,又有了百年戰爭的暗示,又先是圈了‘英軍,,後面又在讀書筆記中將‘英國人,三個字圈起來,而且讀書筆記中還有‘暴露,的字樣,周茹要是還找不到答桉的話,真該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在組長的心中她就那麼笨,組長竟然留下了這多的線索,可謂是為她操碎了心。(PS2)
將這本書收好,周茹輕輕走到門後,‘鬼鬼崇崇,的聽門外的動靜,確認沒有異常。
她返回臥室上了門閂。
從暗格裡取出電臺,周茹開始發報。
滴滴滴滴滴。
電波跨越千山萬水,從黃浦江邊飛抵嘉陵江江畔。
朱小鐵坐在一輛黃包車上,他的掩護身份是公共租界豐記綢緞莊的掌櫃的,在酒桌上認識了公共租界警務處老閘捕房的督察長邵明奎,隨後在朱小鐵的刻意交好下,兩人臭味相投,成為關係不錯的朋友。
這也給朱小鐵可以去公共租界總捕房拜訪邵明奎提供了正當理由。
就在此時,朱小鐵就看到對面一個車伕拉著黃包車奔跑,乘客正在向他揮手。
是邵明波。
朱小鐵看清楚揮手的是邵明波,大驚,直覺告訴他是出事了。
很快,兩人都下了黃包車,在路邊一個巷子裡碰頭。“出事了,日本人和七十六號找到巡捕房,現在正帶人進入法租界申請大搜捕。”邵明波擦拭了額頭的汗水,大喘氣說道。
說著,他將邵明奎手抄的搜捕地址清單交給朱小鐵。朱小鐵看到後大為驚惶,清單上赫然有十六處地址,雖然清單上雖然沒寫門牌號碼,但是,朱小鐵作為上海區情報一組組長已經認出來其中五處地址正是他所知曉的幾個內勤單位的辦公處所。
這五個地址如此準確可想而知,其餘十一個地址也必然是上海區其他單位的辦公處所。
這正是朱小鐵驚駭莫名的。
如此詳細準確的地址清單,顯而易見絕非日寇透過偵查得以獲悉,必是上海區內部有重要幹部
通敵。
“怎會突至如此地步!”朱小鐵駭然說道,他將地址清單摺疊好放進兜裡,“我即刻向上峰彙報,你這邊也多加小心。”兩人都知道形勢緊急,顧不上多說,就此分別。
朱小鐵本意是叫一輛黃包車拉著自己去麥陽路七十一號向程續源彙報,不過,他略一思索,此事十萬火急,早一分鐘示警,便多幾分生機。
於是,朱小鐵奔向了遠處街角,他記得那裡有一個電報廳。另外一邊,邵明波與朱小鐵分別,完成了邵明奎交代的緊急任務,他心中鬆了一口氣,正好腹中飢渴難耐,他便信步來到路邊,打算買兩個燒餅果腹。
香噴噴的燒餅,分外誘人,邵明波狼吞虎嚥啃著燒餅,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巷子裡,等到他注意到自己被人圍住的時候,已經遲了。
“幾位,邵某乃是公共總捕房的人,莫不是有什麼誤會。”邵明波皺眉,說道。
“邵明波,說出你在上海區的身份,我可以饒你不死。”董正國從幾名手下身後閃出,說道。
邵明波臉色大變,“朋友,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邵明波,我們既然堵住你了,自然是查到了你的身上。”董正國冷冷說道,“鄙人七十六號董正國。”
“中統的董正國。”邵明波深深的看了董正國一眼。
“正是。”董正國點點頭,“邵兄弟,我奉勸你還是合作,免受皮肉之苦。”
邵明波沉默了。
他不說話,沉默的吃著燒餅。
“邵兄弟,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董正國陰著臉說道。
“餓壞了。”邵明波朝著董正國咧嘴一笑,“容我吃完燒餅。”
說著,他大口大口的啃著燒餅。
董正國皺眉他看到邵明波狼吞虎嚥一般,就好似是吃了這頓沒有下頓了。
吃了這頓沒下頓?
董正國心中一動,立刻厲聲喊道,“搶下他的燒餅。
幾名特工勐然驚醒瘋了一般衝上來搶奪邵明波的燒餅。邵明波竭力掙扎,拼命的將燒餅朝著嘴巴里塞。
不過,燒餅還是被搶走扔在了地上。
他遺憾的目光看著地上的半拉燒餅,然後哈哈大笑著。董正國大驚,上前直接對著被手下摁住的邵明波的腹部就是一連串的擊打。
哇嗚。
邵明波嚥下去的燒餅被打的吐出來。
不過,似乎已經有些遲了。
邵明波的臉色變得灰暗,眼珠子的顏色也不對勁,嘴角開始有褐色的血跡。
“快說,剛才和你見面那人是誰?邵明奎在上海區的身份!”董正國嘶吼著。
邵明波只是咧嘴笑,嘴角開始湧出更多的汙血。
“漢,漢女幹。”邵明波看著董正國。
這個人眼看著要死了,但是,這人的目光卻令董正國感到驚懼,這目光彷若匕首一般,令董正國既憤怒又害怕。
“你可以不死的。”董正國揪著邵明波的衣領,吼道,“為什麼?你可以不死的,只要你開口,我保你不死!”
“南……”邵明波咬著牙齒,痛的面孔扭曲,額頭全是細密的汗珠。
“南什麼?”董正國面色欣喜,厲聲問道。
“南,南京……”邵明波的聲音越來越低,“……家,家。,終於,更加劇烈的痛襲來,邵明波發出慘叫,嘴巴里大口湧出汙血。
毒藥並不在燒餅內,他在被對方叫出名字以及指出上海區身份之後,就悄悄將兜裡藏著的毒藥放進嘴巴里,他勐啃燒餅的原因很簡單——
他肚子餓。
聽老人說,當餓死鬼很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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