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蕭的這一舉動惹得眾人為之一怔,皆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朝他看去。
蕭貝月錯愕地看向莫逸蕭,亦是一頭霧水。
“快吃,吃完了趕路。”莫逸蕭被眾人看得渾身不自在,臉色也逐漸紅了起來。
蕭貝月又轉眸看了看秦向陽,而後抿唇垂眸拿起了筷子。
秦城見狀急忙幫秦向陽盛了一碗白粥端到他面前,因為他深知秦向陽對蕭貝月的感情,所以一直擔心他會做出不理智的舉動。但是他低估了秦向陽,在莫逸蕭將白粥端到蕭貝月面前並且將秦向陽給她的白粥端走之後,秦向陽只是愣了愣,而後便若無其事地吃著他給他的白粥。
蕭貝敏看了看莫逸蕭,又看了看蕭貝月和秦向陽二人,暗暗冷哼一聲後便顧自用起了早膳鉿。
而後的日子裡,蕭貝敏一直跟在一旁,並沒有提前離開,雖然秦向陽示意她應該先回宮準備,可是她又如何會給他和蕭貝月獨處的機會,所以以公主的身份警告秦向陽莫要再說那樣的話。
朝陽國靖王府
若影再次回到了這個地方,感覺似乎大不相同了,而她今日是便服出宮,雖然周身跟了許多隱衛,但是她還是十分自在,因為近身的只有紅玉和綠翠。
紫秋自從離開她後就沒有回來過,但是一直會給她飛鴿傳書,告訴她近況如何,信箋中也會提到安謙然,但是隻是替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否已經解決了終身大事,或者他們二人漸生情愫也說不定。
這般想來,若影覺得倒是有趣。
不過不管他們會有怎樣的結果,她都希望他們能一切安好。
也不知道是否是孕期的人特別容易多想,往日的種種不停地在腦海中翻轉,一邊走著一邊低頭沉思,就在她走到湖邊的那一刻,紅玉和綠翠嚇得一人一個手臂將她拽住。
“娘娘!”二人驚呼。
“怎麼了?”若影錯愕地看著她們二人。
紅玉早已經變了臉色,看著若影驚問:“娘娘是不是走神了?怎麼一直朝湖裡走?”
若影聞言轉眸看去,呼吸驟然一滯,只見自己的鞋面都已經被湖水打溼了,而她卻渾然不知,若是方才她們不在她身邊,她豈不是就溺水了?
這麼冷的天,明明水已經浸入了鞋子,她方才卻感覺不到一絲涼意,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不知為何,她感覺心裡莫名的一陣慌亂,抬手撫了撫肚子,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仿若連孩子都受了驚。
“娘娘,還是快回去吧,奴婢給娘娘更衣換鞋,天氣涼,而且娘娘身懷六甲,若是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紅玉擔憂道。
若影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鞋,抿唇點了點頭。
可就在她轉身之際,一道亮光在眼前一閃而過,她猛地一驚,頓住腳步朝亮光處望去,眼前的一物使得她頓時呼吸一滯。
“小烏龜?”綠翠驚呼,隨後急忙上前將那小烏龜拿了起,可是隨之一道金光伴著陽光晃了綠翠的眼。
“紅玉。”若影低喚了一聲。
紅玉立即上前將那顆被小烏龜遮擋住的夜明珠拾起後呈給若影:“娘娘。”
若影伸手將夜明珠放在手心細細端倪,果然是那顆被莫逸風擲於湖心的夜明珠。可是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當初這顆夜明珠既然是被擲於湖心,又如何會在今日出現在岸邊?這到底意味著什麼?難道她今日精神恍惚也和它有關?
“娘娘,這是夜明珠?”紅玉問道。
若影點了點頭,緊緊地將夜明珠捏在手心。
綠翠將小烏龜拿到若影跟前後笑言:“娘娘,這烏龜可是長壽之意,可真是好彩頭,不如帶回宮去養著吧?”
“綠翠,你怎麼跟個孩子似的。”紅玉無奈地搖了搖頭。
若影轉眸看了看她們二人,微微一笑:“那就帶回去吧,等孩子出生了,這個小烏龜也能和孩子一起長大,想來倒是不錯。”
綠翠聞言歡天喜地地不停點頭。
若影從小烏龜身上收回視線,看了看手心中的夜明珠,眸色漸深。
莫逸蕭和蕭貝月一行人趕了大半個月的路,總算是到了東籬國,而這段時日裡,秦向陽對蕭貝月並沒有過分的舉動,而蕭貝月隱約間也對秦向陽有所顧忌,好似從那日的一碗粥開始表現得不同以往了。
“元帥好像有心事。”秦城看著秦向陽說道。
秦向陽轉眸看向他,愣忡過後失笑:“看來我真是越來越不會隱藏了,居然連你這小子都看穿了我的心思,也難怪……”
秦向陽欲言又止。
莫心開啟簾子朝外望去,鼓了鼓嘴問道:“孃親,為什麼秦叔叔都不跟我們一起走?”
蕭貝月用餘光掃了一眼一旁的莫逸蕭,而後將莫心摟在懷中道:“一會兒下了馬車再找秦叔叔玩好嗎?”
莫心回頭看向蕭貝月點了點頭,卻見莫逸行一臉的鐵青之色,頓時縮了縮身子,卻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只覺得這一路來這個父親的臉色就沒有好過。
一行人入了宮下了馬車來到大殿之中,盡了禮數之後,蕭貝月、莫心、莫逸蕭被安排去了蕭貝月原先所住的寢宮,雖然後來有了長公主府,可是宮中還是留著她的寢殿。蕭貝月一直以為這裡早就易主,卻沒想到一切就如同她離開東籬國的那般。
看著周圍景物依舊,蕭貝月一下子紅了眼眶,她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當真沒有他人住過,她只覺得七八年過去了,這裡連味道都沒有變過,還是她喜歡的淡淡檀香。
“長公主。”原先伺候過蕭貝月的宮女如意見蕭貝月失神,上前低聲喚了一聲,見她緩緩拉回思緒,她這才言道,“這裡的一切都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沒有變過,自從長公主遠嫁朝陽國,皇上和皇后娘娘就天天唸叨著長公主,還命人每日都要來此打掃,就好像長公主還住在這裡。皇后娘娘偶爾也會來轉轉,只是每一次都觸景傷情,說當初不該讓長公主遠嫁,還說長公主一向以大局為重,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願意讓人知曉,娘娘也無法幫襯。”
聽了如意的話,蕭貝月的眼淚瞬間決堤,若是她當初沒有答應遠嫁朝陽國,她的結局不該如此,可是,若是她不答應,那麼總有人要去和親,作為長姐,她又如何能讓妹妹背井離鄉?
“孃親,你怎麼哭了?”莫心晃了晃她的手擔憂地問道。
蕭貝月轉眸看向莫心,擦去眼淚笑言:“孃親是因為太高興了。”
莫心突然想到了蕭貝月曾教她的一個詞“喜極而泣”,不由地咧嘴笑起:“孃親高興心兒也高興。”
站在她們母女身後的莫逸蕭看著眼前的景象,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孃親,我們是不是以後就住在這裡不回去了?”莫心根本忘了身後還有一個一路上都臭著臉的莫逸蕭,竟是高興地問著讓他氣惱的話。
蕭貝月被莫心問得竟是滯了話語,看著莫心高興的模樣,她只得笑了笑,卻並未言語。
莫逸蕭看著她的笑容,頓時眸色一怔,負於身後的指尖不由地緊了緊。
“皇后娘娘駕到。”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通報聲,蕭貝月驟然拉回思緒。
“月兒。”蕭貝月的母親劉皇后的聲音隨之急急傳來,帶著等待了依舊終於重逢的急迫和喜悅。
“母后。”蕭貝月急忙上前帶著莫心行了大禮,而一旁的莫逸蕭也隨之跪在一旁。
劉皇后滿眼淚水地上前將自己的女兒扶起,也讓一旁的莫逸蕭快快起身,而那小小美人兒也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就是心兒吧。”劉皇后轉身撫了撫莫心的臉,指尖竟是帶著顫抖。
“皇祖母。”莫心甜甜地喚了一聲。
“誒!”劉皇后看著這小小的人打心眼裡喜歡,看了看一旁悶不做聲的莫逸蕭,她不由地問道,“是不是連日趕路累了?不如你們先休息。”
“兒臣不累。”莫逸蕭第一次見到岳母大人,竟是侷促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好像從來都沒有過這般緊張的情愫。
“今夜你父皇傳召了你的眾皇弟和皇妹辦一次家宴,你們先休息,到時咱們一家人好好聚聚。”劉皇后拉著莫逸蕭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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