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也是**,你要是不想說我也沒有要逼你的意思,你就當我沒說,只是一直好奇你喜歡怎樣的……”
她話未說完,後腦突然被一隻大手扣緊並往前推去,而眼前的俊顏迅速放大,愣忡之中,唇上一重,心在那一瞬間仿若停止了跳動。
因驚愕而微啟的唇齒被靈巧的舌尖頂開,口中的的舌尖被他溫柔地纏繞,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進行思考。
直到他緩緩將她放開,她仍驚愕地瞪大水眸凝著他,難以言語。
安謙然也因自己的行為而微愣了一下,他從來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可是剛才聽到她說到這麼大年紀,又問他有否喜歡的姑娘時,他竟是難以剋制地做出了方才這般舉動。
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她,手緩緩放下,一顆心惶恐不安,見她仍是驚愕地望著他,他眸色隨之一黯,抿了抿唇轉身回到了自己床上,躺下蓋上被子翻身面朝內側闔眸而睡,卻是無論如何都難以入眠。
若影漸漸斂回思緒,抬手撫了撫唇,上面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口中還有他的味道,他竟然……吻了她!
他說“你剛才不是問我是否有過喜歡的姑娘嗎”,隨後他就……
難道說,他喜歡……她?
意識到這個問題,她雙頰瞬間緋紅,更是紅了耳廓,她從來都沒有想到淡漠如水的安謙然會喜歡姑娘家,而且還是她。
她一直以為他心如止水不會喜歡女人,否則在這三年裡他對她不會這般冷淡,別說對她說話從沒有過柔情的時候,就連一個類似喜歡的眼神都沒有過。可是剛才他竟然吻她,而且還是深吻。
這……這以後她該如何面對他?又怎敢與他住在同一屋簷下?
而且他還說:這把年紀該做的還是能做,你信不信?
他分明是指……
越想臉越紅,她不知道安謙然到底喜歡她什麼,可是她卻尷尬得緊,感覺以後都沒有臉面再與他對視了。
“啊……”她捂著被子突然失聲大叫起來,感覺只有這樣才能發洩一番。
豈料在她的驚叫聲中,房門突然被狠狠踹開,若影心頭一驚,驀地從床上跳起,安謙然聽到動靜後也從床上迅速起身,可當他們二人看清來人之時,眸中皆閃過錯愕之色。
莫逸風竟然踹開了他們的房門走了進來,而秦銘則站在門口也不敢朝裡面看去。當莫逸風看見若影安然無恙地從床上坐起,而安謙然也從另一張床上起身時,他頓時面色一囧:“本王……那個……正巧經過……聽到叫喊聲就進來了。”
若影斂回思緒反應過來後,頓時臉色一沉,也顧不得穿上鞋襪,光著腳就來到了莫逸風跟前訓斥道:“正巧經過?三更半夜堂堂王爺正巧經過客棧?你當我三歲小孩嗎?難道靖王爺是要跟我說,王府住膩了,所以要換換口味要住客棧?更何況聚仙樓的廂房最特殊的就是聽不到裡面的聲響,除非有人故意用內力旁聽。”
莫逸風被若影訓斥得百口莫辯,可是當他看見安謙然與若影同樣一身寢衣地出現在他眼前時,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自他胸口迅速蔓延,他努力壓下心頭怒氣垂眸看見她光著腳站在地上,反倒訓斥道:“做什麼不穿鞋?”
若影話語一滯,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腳,又看了看莫逸風,錯愕中帶著不屑:“與你何干?”
秦銘聽得莫逸風這麼一問,心頭頓生疑惑,轉身朝房內看去,滿目驚愕。
只見安無影墨髮披肩光腳站在莫逸風跟前,揚首凝著他眸中帶著濃濃的挑釁,可是那個子卻比他平日裡見到的矮了一截,而且那墨髮……
安無影……竟然是個女人。
秦銘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若影瞠目結舌。
“女人……安公子是女人?”秦銘語無倫次地打量著若影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若影聽他這麼一說,這才驚覺現在的她一身寢衣披頭散髮,女子姿態顯露無疑。抬眸看向莫逸風,只見他冷冷盯了秦銘一眼,嚇得秦銘縮了縮脖子立即移開了視線。
若影不知所措地正要轉身去披件外衣,可就在轉身之時,一件男子衣衫落在她肩頭,若影轉眸看去,是安謙然。
當對上他眸光的那一刻,她不由地想起方才他吻她的一剎那,瞬間雙頰緋紅又窘迫不堪。她不知道應該對他說些什麼,即使是一句謝謝都更在嗓子眼難以說出口。
而在此刻,她突然感覺一道寒芒直直落在她的臉上,心頭忍不住一顫,試探地轉眸望去,只見莫逸風黑沉著臉緊咬著牙根,面部繃得稜角更是分明。
她定了定神抬眸看向莫逸風道:“靖王爺還有事嗎?”
莫逸風聞言臉色更為鐵青,一把抓過若影的手臂將她身上的外衣扯下後用力朝安謙然扔去,而安謙然反應也極快,伸手便接住了外衣。而下一刻,若影一聲驚叫,她整個人已經被莫逸風打橫抱起朝外走去。
“放開她!”安謙然臉色一變,轉瞬間攔住了莫逸風的去路。
若影蒼白著臉色看向莫逸風,當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他抱在懷中之時,氣憤地用力見他推開想要落地,可是她越用力莫逸風抱得越緊,絲毫不給她掙脫的餘地。
“莫逸風!你做什麼?”若影顫抖著雙唇死死瞪著他。
莫逸風垂眸凝著她道:“你終於承認了?只有她才會這般喚我。”
若影呼吸一滯,可是準瞬間又惱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我下來!”
安謙然的臉色也黑沉到了極致,上前想要去奪人,豈料下一刻便被秦銘給伸手擋住,而在安謙然和秦銘的交手中,莫逸風已經抱著若影踏出了房門朝另一個廂房而去。
當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若影心頭一沉,莫逸風將她放到床上之時,她惱羞成怒地起身就給了他一耳光:“莫逸風,你不要欺人太甚!”
也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氣惱,又或者三年的委屈在此刻隱隱爆發,她不僅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連一雙水眸都蒙上了一層霧氣。
莫逸風怔怔地看著她,有一抹痛意的感覺在心底漸漸蔓延。他顧不得火辣辣的臉頰,抬手欲撫上她的容顏,卻在即將碰觸到的那一刻被她用手抵擋住了。
若影緊咬著牙努力讓自己平復情緒,可是一旦看到他,她就止不住地湧上恨意,想到曾經的種種,想到此次回來的目的,若是手中有刀劍,她定然不會手軟。
他的溫柔是毒,曾經讓她愛得無藥可醫病入膏肓,可是現在她終於醒了,即使所付出的代價是如此巨大,她還是慶幸自己沒有像有些女人那樣賠上自己的一生。
看著她眼底的仇恨,莫逸風心如刀絞,緩緩放下手想要對她好好解釋,可是她就這麼活生生地出現在他面前,他終究還是忍受不住心底的衝動,上前便將她擁入懷中。
“影兒,對不起,我收回那張休書,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收回……我……”莫逸風的話還沒說話,就被若影生生打斷。
“收回?”若影掙脫了許久都未果,乾脆任由他抱著,可是話語卻讓他寒徹心扉,“笑話,好不容易恢復了自由身,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這可是靖王爺親筆所寫。”
莫逸風心頭一緊,悔不當初。
“那我們重新開始。”他低醇的嗓音依舊好聽,可是她卻沒有一絲感覺,只覺得可笑至極:“靖王爺是不是覺得每個女人都跟衣服一樣,想穿就穿,想棄就棄?更何況,既然現在已經能重新選擇,我又何必重蹈覆轍?我不是貓,沒有九條命,可不想再死第二次。”
話音一落,她奮力將莫逸風推開,莫逸風身子一晃,因為若影的話而讓他沒有顏面再強求她留下,可是,要放開她,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見若影拾步想要朝外走,莫逸風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緊了緊指尖沉聲道:“不跟我回去可以,但是你不能再和他住一起。”
若影輕笑:“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莫逸風抿了抿唇提醒道:“別忘了,你女扮男裝奪了武狀元是犯了欺君之罪,不是說不想再死第二次嗎?”
若影對他的話不以為意:“若是當真因為此事要死在當今皇上手上,也算死得其所了,以後到了陰曹地府也不至於要喊冤。”
“你……”莫逸風被她的話堵得胸口一滯,可是他又無法反駁,因為他聽出了她的話中之意。沉默頃刻,他走到她跟前再次提醒道,“就算你不怕死,難道你也不怕連累他枉送一條命嗎?”
若影臉色一白,心裡明白他指的“他”是安謙然。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你究竟想對他做什麼?”若影幾乎是歇斯底里地衝他怒吼了一聲,如今若是莫逸風當真要一個人死,還不是像捏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
莫逸風見她對安謙然這麼緊張,自是心頭不快,不僅臉色陰沉,就連語氣也帶著一絲咬牙切齒:“不需要我做什麼,他也脫不了干係,你女扮男裝當御前侍衛,他是知情不報同樣是重罪,更何況,誰知道是不是他慫恿的?若是當真如此,如今他的頭在他的脖子上已經是搖搖欲墜了。”
若影瞪著他咬牙切齒,他明知道這一切都不可能和安謙然有關,可是他卻故意這麼說,到時候他若對玄帝說一切都是安謙然慫恿的,縱使她有千百張嘴也無法說得過去他不是嗎?更何況,玄帝又怎會聽她的解釋,生死還不是掌握在莫逸風和玄帝手中。
“這一切都與他無關。”她明知道此時說這些沒有用,可是她卻依舊忍不住要去提醒他,不要殃及無辜。
莫逸風卻是轉頭冷哼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與他一同出現,又一同住在安府,如今又一同住在聚仙樓的同一間廂房。”
若影感覺胸口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燒,卻又無法在此時此刻對他硬碰硬。可是他分明是故意在報復,因為她這幾年都和安謙然在一起生活,後來有了府邸,她又想方設法將安謙然接來同住,如今落難,她又和他被迫無奈住在同一間包廂。可是這一切又和他有何關係?他又以什麼立場來報復?
“我跟誰住一起用不著你靖王爺管,就算如今我和他躺在一張床上,你也沒有資格數落半句。”她氣得渾身籠罩著一層陰霾,語氣更是帶著咄咄逼人。
莫逸風驀地轉眸瞪著她低吼一聲:“收回這句話。”
他不想對她兇,可是她的話讓他火冒三丈,眼前甚至出現了她和安謙然同床共枕的景象,一瞬間心口好似貓的利爪在折磨著他的心臟。
見若影好不示弱地瞪著他,他努力壓下怒火放低柔了語氣:“我不管過去你們是怎麼生活的,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能和他保持距離,他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我不管他是簡單還是複雜,至少他救了我一條命,要不是他,我早就死在你和你的那些女人手中了,所以到底要和誰保持距離,我比誰都清楚。”她的語氣並不強硬,可是每一句都帶著濃濃的嘲諷和恨意,而她的眼中也隱藏著濃濃的殺戮。
莫逸風被她堵得半天都回不上一句話,轉身帶著一絲慌亂朝門口而去,卻在開門之際丟下一句話:“若是你當真不想他死得那麼早,以後不準和他住在一個房間,今夜就留在此處。”
若影還想說什麼,卻見莫逸風已經打開了房門大步走了出去,腳步有些凌亂。
莫逸風走出房門口便撞上了疾步而來的安謙然,兩人的眸光均帶著挑釁,而安謙然不放心若影,推開莫逸風便朝房中奔去。
莫逸風感覺有什麼東西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看來他的計劃應該再要提前才行了。
轉眸朝安謙然消失的方向望去,他眸色瞬間一黯,轉瞬一道寒芒劃過。
“爺……”秦銘從安謙然的寒梅閣中走出來時捂著胸口重重咳了幾聲,這一次傷得不輕,沒想到安謙然看似一個文弱書生,誰知武功卻是這般深厚,若不是安謙然無心取他性命,想必此時他可能已經被他給打成重傷或一命嗚呼了。
莫逸風伸手扶了他一把,見秦銘還能自己行走,便沒有再說什麼。他一開始就心裡清楚,即使為了若影,安謙然也不會殺了秦銘。
他沒想到若影和安謙然的感情如此深厚,早已超乎了他的想象,而他與她分離的這三年,沒想到安謙然已經替代了他的位置,意識到這個問題,一種叫做嫉妒的情愫蔓延至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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