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是不認得幻兒了嗎?”蘇幻兒掩嘴一笑柔聲低問。
秦銘頓時尷尬地輕咳一聲,抬手撓了撓後腦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忽然想到若影剛來三王府的那一日,是莫逸風將她背了回來,那個時候莫逸風說是撿來的,他當時還暗暗嘀咕自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卻沒想到今日當真輪到他了。
可是當好事當真降臨到他的頭上時,他突然又開始恍然如夢。
兩人靜立頃刻,蘇幻兒知道他並不善言辭,便也沒有再為難他,低笑了一聲道:“若是秦公子不嫌棄,哪天想要找我了就到長春院來,若是秦公子不願來長春院,儘管託人帶書信給我,無論何時,我都會去赴約,只為秦公子一人。”
話音落下,蘇幻兒巧笑著離開朝長春院而去,而秦銘卻發現自己的心再也難以安定了靦。
就在秦銘心神不定之際,紫秋來到他身邊問道:“那位姑娘是誰啊?”
秦銘驟然回過神之後訕訕一笑:“那是……那是……”可是在下一刻,秦銘卻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蘇幻兒。
紫秋笑問:“莫非是你的心上人?揍”
秦銘愣了愣,瞬間臉色漲紅,轉身嘀咕了一句:“算、算是吧。”
望著秦銘落荒而逃的樣子,紫秋的笑容僵在嘴角,眸光漸漸黯淡下來。
月影閣,申時
莫逸風來到若影的床前,見她還在睡著,便坐在床畔靜靜地看著她,伸手看了看掌心的兩個同心結,淺淺勾唇,將繡著“風”字的同心結放在了她的枕邊,而他的腰際已經繫上了繡著“影”字的同心結。
她睡著的時候還是緊蹙著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他猜想可能因為先前兩人的爭執所至。
抬手撫了撫她的眉心,她深吸了一口氣後換了個睡姿,雙眉卻緩緩舒展了。
當若影醒來之時已經是酉時,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頭已經不疼了。掀開被子正要下床,目光卻被枕邊的一物吸引了,定睛看去,發現竟然是她讓紫秋拿去毀掉的同心結。
伸手將它拿起放到眼前細看,又發覺和她之前的略有不同,同心結和流蘇的中間竟然多了一塊小巧的玉佩,玉佩雖小卻十分玲瓏剔透,毫無任何瑕疵。
“紫秋。”她開口朝門口喚了一聲。
紫秋聽得若影在喚她,立刻跑了進來:“側王妃何事?”
若影伸手將手心中的同心結呈到紫秋面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紫秋上前看了看,咬了咬唇道:“這個……”原本想要說出實情之時,她突然話鋒一轉到,“請側王妃恕罪,奴婢正要拿去燒燬之時正巧被王爺看到了,看著上面繡的兩個字,就知道這個同心結是側王妃為了王爺所做的,所以說什麼都不允許奴婢去燒燬了,竟是從奴婢手中奪了過去。”
見若影若有所思,紫秋又上前說道:“側王妃,其實王爺還是很在意您的,要不然也不會這般緊張這同心結了。”
若影垂眸沉思,倒是不知道莫逸風會如此。想了想,她抬眸道:“那這個玉佩是怎麼回事?我當時做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這個玉佩。”這般價值不菲的玉佩,她當然不會相信是紫秋後來做上去的。
紫秋從若影手中取過同心結看了看,擰眉搖了搖頭:“這個……奴婢也沒有見過,會不會是王爺拿去讓人做上去的?”
若影又接過紫秋送到她手中的同心結微微一怔,而後又冷哼道:“他又怎會有這心思,若是當真有,也不會用在我身上。”
雖然是一句毫不在意的話,可是心裡卻是酸酸的。明明是自己的選擇,明明知道她不會這般容易替代柳毓璃的位置,可是心裡依舊還是止不住的失落。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兩人同時回眸望去,紫秋一喜,若影一哼,隨手將同心結置於床上。
“好看嗎?”莫逸風走上前,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紫秋上前行了個禮之後退了出去,而若影卻沒有理會,顧自梳洗後穿上衣服,卻獨獨留下了那個同心結。
“影兒!”莫逸風見若影出了房門,立刻拿起同心結便追了上去。
可是一出房門,卻發現早已沒了她的蹤影,早知道她動作快,卻沒想到她的速度會快到如斯地步。
“爺,側王妃往廚房的方向去了。”紫秋見莫逸風左右看不到若影的人影,便上前通風報信。
莫逸風聞言立刻朝廚房而去。
到了廚房,果真看見她正在問廚子金師傅有什麼吃的,金師傅便說莫逸風給她留了飯菜,熱一下就能吃了。若影也沒打算離開廚房,徑直走到桌邊就坐了下來,等著金師傅熱好飯菜。
莫逸風走進廚房時,金師傅下了一跳,轉身便來行禮,要知道他在這裡做了這麼多年的廚子,莫逸風從未來過廚房這種地方。莫逸風看了看廚子,示意他繼續給若影熱飯菜,而他則坐到了若影身旁的位置上,伸手將同心結送到了她面前。
若影轉眸移開視線沒有理會,莫逸風伸手推了推她道:“戴上。”
這哪裡是懇求的語氣,分明就是命令,氣得若影乾脆趴在桌上沒好氣地丟出兩個字:“不戴。”
“戴上。”莫逸風見狀終於放柔了語氣,可是那架勢就好似她不戴他就誓不罷休一般。
“說了不戴。”若影用手肘頂開他的手滿是氣憤。
“不喜歡嗎?這不我都戴上了,若是你不戴,又怎麼叫同心結呢?”莫逸風開始用上了懷柔政策。
若影雖然是吃這一套,可是這一次她被他傷得不輕,又哪裡會這麼容易原諒他。身子又朝另一處挪了挪之後一聲低喃:“同心?哼!”
莫逸風看著她始終不肯面對他,也不願將同心結收下,輕嘆一聲後悶悶地收回了手,卻發現一道眸光朝他直直射來。驟然轉眸望去,果真看見金師傅正用難以置信的神色望著他,見他回眸瞪他,他嚇得急忙垂下了頭繼續燒火,可是那眸光卻總是忍不住朝他們看去。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相信剛才看見的是真的莫逸風,雖然是新婚燕爾,也不至於這般低聲下氣,這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莫逸風看了看腰間的同心結,而後又看了看手中的同心結,最後看了看她的腰際,眸光一轉,微微俯身伸手過去……
“啊!你幹嘛!”若影感覺到腰間一癢,頓時驚叫起來,卻發現莫逸風竟然在試圖將同心結繫到她的腰上,驚愕的同時也看見金師傅正張大著嘴看得目瞪口呆的模樣,以他的角度看過來,難免會以為剛才莫逸風正要做什麼。
她頓時惱羞成怒地對著莫逸風大吼:“你鬧夠了沒有?”
莫逸風一怔,這句話有些耳熟,好像是白天他說她的,沒想到才半天功夫,她就把話還給他了。
抿了抿唇,他卻又伸手將同心結遞了過去:“把它戴上。”
“不戴不戴!你煩不煩!”若影氣得大吼,憑什麼每一次她都要遷就他,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替她著想過?難道就因為她喜歡他,就要活得那般沒有尊嚴嗎?
看著莫逸風滿臉的無辜,她真是越想越氣,轉眸就衝著金師傅大喊:“金師傅!只不過熱個飯菜,又不是讓你做滿漢全席,怎麼還沒好?”
金師傅一怔,立刻站起身道:“好了好了,側王妃稍等,奴才這就把飯菜端來。”
當一道道菜端到若影面前時,她不由地朝莫逸風睨了一眼,倒是果真如金師傅所言,他早已給她留了飯菜。
只是當最後一道菜上來之後,金師傅試探地問道:“側王妃,那個……滿漢全席是什麼菜?側王妃想吃嗎?奴才去學著做做。”
看得出來莫逸風對眼前的側王妃是寵溺之至,金師傅自然也想要巴結於她。而若影在聽到了金師傅的話後送入口中的飯一噎,莫逸風急忙倒了杯茶給她,她這才好不容易嚥了下去,而莫逸風則是狠狠瞪了金師傅一眼,金師傅嚇得立刻退身走出了廚房,還“好心”地幫他們關上了廚房門。
若影也發現自己氣急敗壞之時竟是語無倫次起來,說什麼滿漢全席,現在這個朝代哪裡來的滿漢全席。
她以為像莫逸風這樣的性子看見她衝他發了這麼大的火之後一定會轉身離開,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坐在廚房看著她吃起飯來,原本飢腸轆轆的若影在被人注視著吃飯後立刻沒了興致,沒吃幾口放下筷子就轉身欲往外走。
“影兒!”莫逸風突然拽住她手臂將她壓在門上。
若影一驚:“放手。”
莫逸風卻將手中的同心結繫到了她的腰間,也不管她如何杏眼圓瞪地警告,顧自繫好後提醒道:“記得每天戴上。”
“我不戴又怎樣?”若影不服氣地抬眸瞪著他反駁。
誰知就在下一刻,莫逸風突然噙住了她的唇,帶著警告性地咬了一口,痛得若影一聲尖叫,而他卻在緩緩放開她的同時揚了揚眉:“那我只能想辦法不讓你出門了。”
若影抬手撫了撫唇,這個禽獸居然將她咬出了血,這要讓她怎麼出門見人啊!
不過而後一想,他的目的不就是讓她乖乖待在三王府嗎?
氣急之下她抬腿就朝他身下踢去,豈料他早已有了防備,伸手便擒住了她的腳,而另一隻手卻攬住她的腰貼向他的胸膛,緊密到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身子變化。
“你幹嘛!放開我!”她感覺在他灼熱的眸光中她的背脊開始沁出了冷汗,只因為剛才抬腿之時太過用力,才導致了自己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又疼了?”他低醇的嗓音在她耳邊迴盪,仿若輕羽挑/逗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她不由地面色一紅,想要說些什麼,卻發覺難以啟齒。而莫逸風卻是若有似無地輕嘆了一聲,緩緩將她的腿放下之後沉聲道,“回去給你上藥。”
若影原本不作聲,而後卻是一怔,急忙開口拒絕:“不用!”
莫逸風聞言劍眉一揚:“哦?那也就是說傷口已經好了是嗎?嗯……”他低低地沉吟了一聲,語氣卻帶著濃濃的玩味,眼角隱約透著笑意,若影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當她意識到他的意圖準備說還沒好之時,身子突然一輕,他已經將她打橫抱起,開啟門的同時說道:“二選一,你選擇哪樣?”
若影神色一滯,急忙糾正剛才的話:“上藥!”
可是話音剛落,看著莫逸風的笑意更濃了幾分,她發現自己又進了他的圈套,一瞬間怒火中燒。憑什麼她要聽他的二選一?憑什麼每次都要被他拽著走?在遇到他之前她也沒發現自己這般蠢鈍,可是現在越來越發現自己在他面前的智商幾乎為零。
當他抱著她來到月影閣將她放到床上之後,轉身去取來了藥箱,若影扯了扯唇,看著他當真又要給她上藥之時頓時面部抽搐了幾下。
“你出去,我自己來。”她面紅耳赤地將自己裹進了被子內。
莫逸風原本拿著藥膏的手一滯,轉眸凝向她,未語,可是他的眼生卻讓她心頭一緊。果然,他將藥膏放入藥箱之後開始動手解著自己的衣服,意圖再明顯不過。
“上藥!”若影氣呼呼地丟出兩個字後用被子將自己矇住,而後在被子下解開自己的衣服後一件一件地往外丟了出去,自己卻整個人蓋在被子下。
她真覺得自己簡直沒出息極了,在感情裡從來都是誰愛誰多一點就會遷就對方多一點,委屈自己多一點,而她似乎永遠都是後者。
看著她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莫逸風抿唇輕嘆,伸手解了自己的衣服後換上了寢衣,而後在指尖塗了一點藥膏將手伸進了被子。
自從那夜莫逸風再次給她上藥之後,若影就感覺在他面前再難抬起頭來,每次見到他總是能避則避,可是他偏偏夜夜都來她的房間。不是說古代的人都是各自安寢的嗎?怎麼到她這裡就全變了?
不過那一夜也不知是不是藥物的關係,她原本尷尬地任憑他給她上藥,可是後來卻在失去疼痛之後漸漸睡了過去,醒來之後他已經不在她身邊,若不是看到一旁有他睡過的痕跡和他的氣味在,她還以為那夜他給她上完藥之後就回自己房間了。
正在園子內低頭沉思著,紫秋拿了一件披風走了過來,隨手幫她給繫上了,雖然紫秋年紀比她小,卻將她照顧得妥妥當當的。
“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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