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雙目翻白,四肢抽搐。
他的靈魂出竅,眼前浮現出一幕幕幻景。
這是一個寧靜的鄉下農場,雙層的木質別墅造型別致而溫馨。
一對中年夫婦,正在與自己的女兒玩耍。
下一刻!
時間來到夜晚,天空中的月亮轉化為血色。
一群黑衣人湧入了莊園,旋即是激烈的槍戰,到了最後,甚至傳出怪物的嘶吼。
小女孩因此失去了父母,與姑姑一起四處遊蕩,躲避黑暗勢力的追殺。
在某一天,她與姑姑失散,不得已自身漂泊。
好在,她記得家族最後的秘密,當自身提升至第二階聖痕之後,前來尋找‘守秘人’。
羅德腦袋劇痛,但還是想占卜一下那位露西姑姑的下落。
他眼前的幻境變化,來到了一處河流邊。
“與這個世界道別吧……”
一名中年女人被捆綁著,套上麻袋。
下一刻,一支刺有黑色紋身的手掌扣動了扳機。
砰!
槍響過後,人影被踢入河水,飛快消失不見。
……
“呼!”
羅德翻身坐起,心跳很快。
那種死亡的感覺,令他簡直感同身受,這也是‘通靈’的一個壞處。
“現在……相信我了麼?”
露西同樣翻身坐起,抽出了自己的手掌。
“抱歉……”
羅德沉默良久,吐出一句話。
在解決金妮弗與黛西的麻煩之後,他就開始對這個從未見過的‘親戚’進行審查。
具體而言,就是牽著對方的手,開始一輪‘通靈’。
“咳咳!”
安菲望著這一幕,很是有些不爽,出聲打斷道:“怎麼樣?有發現她姑姑的下落麼?”
“抱歉……”
羅德搖頭。
雖然當初只是失散,但這麼久沒有訊息,露西其實早有猜測。
此時聽到答覆,淚水不由飛濺。
羅德恢復了下狀態,轉而看向露西:“目前的你,是聖痕的第二階‘魂影’吧?已經完全掌握了麼?要知道,目前的聖痕道路,因為移植了怪物的血脈,都非常容易失控,特別是在沒有萬全準備的晉升中……”
“我已經準備好了……”露西冷然回答:“我很確定。”
“家族的傳承聖痕,原本是‘熊’,後來魔物絕跡,改成了‘虛空魔靈’,第一道聖痕是‘裂靈’,涉及靈魂分裂,增幅精神,擁有學習諸多格鬥術與儀式的資格;第二道是‘魂影’,將自己分裂出來的靈魂製作成影子,能包裹自身,提供隱形的能力;你準備晉升第三階的‘亡魂’?衝擊完全死靈化?……它需要怨魂的血脈、殺過七人以上的匕首、被血浸染的裹屍布,步驟是……”
羅德深吸口氣,聲音低沉,沒有避諱旁邊的安菲。
安菲連呼吸都放到最低,靜靜傾聽著。
僅僅只是材料與儀式的描述,就讓她有了明悟,那神秘的世界,必然充滿瘋狂與絕望,與她之前的想象絕不相同。
如果早知道神秘世界是這樣的,她或許就不會有那麼濃厚的興趣。
‘但現在……已經太遲了……羅德你還想透過描述可怕來嚇退我?你已經是非凡者了,我又怎麼能不是呢?’
安菲心裡嘆息地想著。
“怨魂的血脈?”
露西喃喃詢問。
“實際上,只要是怨魂的殘留物就可以……”羅德道:“材料你可以慢慢收集,我會為你主持儀式的……另外,關於‘血月會’的仇恨,我也會幫你搞定。”
他本人可不僅僅是三階‘亡魂’,而是四階的‘虛空之魂’!,擁有藉助各種輔助物,遠距離傳送的能力!
這一次看到露西的經歷,已經讓羅德心裡誕生出殺意。
‘血月會’雖然是神秘界的黑暗勢力,但實力並不怎麼樣,只有殘缺的配方,即使首領也只有三階到四階左右,否則不會覬覦赫拉斯家族的傳承。
這種實力,羅德完全可以滅掉!
“不……我要自己復仇!”露西臉上浮現出一絲堅決。
“我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更改!”
羅德活動了下身軀,身影緩緩消失不見。
傳送!
這是‘虛空之魂’的能力。
……
時間入夜。
‘血月會’總部。
空間隱隱波動,一個黑衣人影浮現出來。
是羅德!
他望著下方的建築,表情冷冽,給自己戴上了一張血色面具。
身為家族的‘守秘人’,除了超凡等階很高之外,也掌握了數件詭秘物品。
可以說,他除了擁有保守秘密的職責之外,還是一位實力強大的執行者、處刑官,家族最強的幾人之一!
要不是家族一向分散聚居,又十分低調,露西的父母或許就不會遭遇那種悲劇。
“殺戮的時候,到了……”
羅德喃喃一聲,身軀變得有些虛化。
與此同時,他拿出一副棋盤,將上面一個個棋子拿起,丟入下方。
噗!
一枚黑色的‘衛兵’棋子落在地面,立即從土壤中鑽出一個穿著黑色盔甲的巨人,向著血月會總部發起了進攻。
除了它之外,還有黑色的‘騎士’、白色的‘皇后’、以及‘皇帝’!
梭羅的巫師棋!
這是羅德執掌的詭秘物品的名字,能召喚出強大的棋子作戰。
此時他一個人,就是一個軍團!
很快,慘叫聲就從血月會總部中傳出。
羅德虛化的影子一下消失,加入了殺戮中。
……
血月會的首領,是一名四階的聖徒。
但這種實力,在諸多棋子的圍攻之下,還是身受重傷。
“是誰?”
戈隆逃入黑色的森林,渾身浴血,宛若被追逐的野獸。
他的心裡有著強烈的沮喪與不安,多年心血的勢力覆滅只是一方面,還有的,則是致命的危險預感。
“當你選擇對我們家族開戰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點……”
月色之下,一個半透明的黑影緩緩走出,身後跟著數枚戰棋。
“那個家族……”
戈隆臉上浮現出強烈的後悔之色,原本他以為對方只有一個家庭,但想不到,原來那只是一個分支。
“都清楚了,就去死吧。”
羅德身周湧出無數黑霧,其中似乎還有觸手探出,將戈隆重重包裹。
森林中一片寂靜,只有咀嚼的聲音不時響起。
突然,羅德望向一個方向:“誰在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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