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春花瞪了他一眼，解釋道：
“明山出了武尊，就算是監管者也要掂量三分。畢竟五十年一次的守護者大會還有五年開始。這五年曦丫頭能成長到什麼地步，可不是他們能說的。”
石清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
守護者大會就是晉升監管者的日子。
一共十個名額，五大洲平分，透過比武，每個洲最強的兩個人有挑戰監管者的機會。
如果挑戰成功，就可以取代監管者成為新一任監管者，挑戰失敗則繼續做守護者。
而監管者一方，勝利則繼續勝任，失敗則會降級為守護者。
兩者的區別除了職責不同外，還有就是去聖山修煉的機會。
監管者每年可以在聖山修習武道三個月，但守護者只有三天。
聖山位於北極之巔，是武神居住的地方。
裡面有無數天材地寶，可以大幅度地提升武道境界和實力，是古武界守護者和監管者心生嚮往的地方。
所以每五十年的守護者大會可以說是古武界最大的盛會，也是最容易爆發國戰的時期。
穆乙見他們一臉淡定，崩潰的心漸漸平復了一些。
心裡有些同情剛被廢掉的劉家。
不知道他們知道這件事會是什麼感想？
***
翌日。
沈沐曦帶著明耀、明萊和明虎去了天山，一連呆了數日。
穆白每日都會爬上明山頂峰，向天山方向張望，從背影看透著一絲淒涼。
穆乙小聲問穆丙，“小丙，沐曦不是答應教爺打拳嗎？為什麼不帶著爺一起去？”
穆丙扇著爐火，看著上面的藥，有些無奈地說：“你不怕爺，拳沒學會，先凍成冰雕嗎？”
“那為何不在村裡教？”
“這可是人家的傳承，萬一你偷學了去，沐曦是先戳瞎你，還是廢了你？”
“當然是廢了乙哥這身功夫了。”一個熟悉的女聲突然傳來。
就見明萊騎在藥圃外重修的圍牆上，輕車熟路地跳了下來。
“明萊，你也太狠了吧？好歹我還是你的金主哥哥呢！”
明萊吐了下舌頭，“師門面前，沒哥哥。”
穆乙：……
明山頂峰。
穆白一臉擔憂地看著一道黑色身影從山下向上攀登。
“小心……”
不到十分鐘，一雙小手扒著山頂上的岩石，身輕如燕地躍了上來。
沈沐曦身上穿著明虛派的掌門服，肩上還揹著一個竹筐。
穆白過去一看，裡面竟然有不少新出土的草藥，其中還有兩棵雪蓮。
他有些無奈，爬山的功夫都不忘摘草藥還債……
黃朗那裡收藥材，沈沐曦和明萊有時會去天山那邊採藥抵債。
穆白拉起她的手，小心地拿著溼巾給她淨手。
“教完拳了？”
“嗯……”
“他們呢？”
“還在突破，師兄在突破武王，虎子在突破武宗。”
穆白身子頓了下，有些失笑，“你會嫌棄我嗎？”
沈沐曦搖了下頭，“這拳法你也能練，應該能練出大武師的實力。”
穆白呼吸一滯，眼睛微眯了一下。
沈沐曦喝了口他遞過來的水，繼續道：“保守估計是大武師，正好你來試試。”
“我是小白鼠？”穆白挑眉。
沈沐曦耿直地點頭，“沒壞處。”
“……”
穆白接過水杯，又問：“什麼時候回京城？”
沈沐曦看了眼天山方向，“等師兄突破完。”
穆白眼神暗了些，突然拉住她的手，“你該教我打拳了。”
“好……”
又過了十日。
天山方向突然傳來一陣能量的波動。
沈沐曦臉色微變，“在這待著。”
在穆白的擔憂下，沈沐曦跳下明山崖頂。
緊接著，一道黑影出現在白雪之中，漸漸遠去。
穆白的拳頭緊緊攥起。
突然有種沈沐曦以後將不再屬於自己的感覺。
***
離開明山那天，天空突然下起毛毛細雨。
明虎與劉茵站在村口目送幾人離開。明虎這次沒有哭鬧，抿著唇，忍著眼淚。
在他們遠去後，才回身抱著劉茵的腿，大哭出聲。
劉茵蹲下身子，將他摟到懷裡，心疼地安慰：“要好好練武，練到武王就可以找她們了。”
明虎吸溜著鼻涕，重重點了下頭。
劉茵摸了摸他的頭，將他胸前佩戴的守護者令牌放回衣服裡，“這個玉牌以後不要輕易露出來。”
與此同時，明山鎮內一家不起眼的宅子裡。
一個身穿西服的男人大步跑回來，臉上帶著驚喜，“少主，明山那邊有人離開了。”
萬晨煦眼前一亮，“走，咱們上明山……”
但男人目光微閃，一臉猶豫，“少主，夫人和小少爺不一定在山上。這要是惹怒明山那位，咱們萬家……”
“你要是不敢去，我一個人去，打死我也認了。”萬晨煦瞪了他一眼，像是一臉決然地往外走。
自從劉茵和他離婚後，他的日子過得很不順。
父親讓他和京城齊家聯姻，但婚後他始終忘不了劉茵。
直到這次劉家找萬家一起合圍明山時，他們才知道劉茵在明山，而她一直找的男孩就是他們的兒子。
父親一聽自然高興，因為萬家子孫竟然是明山那位的徒弟，未來很有可能繼承明虛派，到時他們萬家肯定會崛起。
但是他們猜中了萬家會崛起，卻萬萬沒想到，崛起的方式是明山那位把劉家廢了。
這也讓父親徹底嚇破膽子，立即跟劉家撇清關係，還禁止萬家任何人到明山來。
但是他好不容易可以見到劉茵，怎麼能輕易回去？
於是，他又偷偷跑回來，住在明山鎮裡，讓心腹每天在鎮口觀望，看是否有車子從明山出來。
最近古武界不太平，明山的人很有可能會出來坐鎮，到時他就可以偷偷去明山見劉茵。
沒想到還真被他等來了。
“少主，等等我……”
***
劉茵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世家之人敢來明山。
而那人竟然是她一向膽小的前夫。
還真是讓人意外。
“小茵，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我們重新開始……”萬晨煦飽含深情地望著她，嘴裡全是懇求。
但劉茵卻冷臉看他，諷刺道：“開始？呵……當情婦嗎？”
“我可以和她離婚——”
“那可是齊家二小姐，我一個被逐出劉家的人，可擔不起京城萬家大夫人的角色。別忘了，劉家現在已經被廢了。你們萬家應該不想和我扯上關係。”
自從她兒子出事到現在，她早已看清這個男人的嘴臉。
看似深情，其實最無情。
軟弱，自私，沒有擔當，連為她和兒子抗爭的膽量都沒有。
如果不是因為萬德仁沒有第二個兒子，他這樣懦弱的人，早就被廢掉少主身份了。
“你回去吧！趁著守護者還沒回來。”
“我不走，我就要你和兒子……”萬晨煦大步上前，想要去抱劉茵。
但她向後退了好幾步，“阿黃……”
一隻黃色的身影從村口的石碑前站了起來，呲著牙看他。
萬晨煦腳步一頓。
劉茵擰著眉頭，厲聲喝道：“趕緊滾，守護者馬上就回來——”
“你別騙我，我看到她們走了……”
話音未落，一塊玉牌狠狠地砸向他的胸口。
萬晨煦的身子向後退了七八步，直接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
劉茵撿起玉牌，給他看了眼上面的字，“趕緊滾——”
萬晨煦嚇得臉色蒼白，連滾帶爬地向山下跑去。
正站在半山腰的心腹，見到他後，臉色大變，“少主……”
“守護者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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