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曦乖乖接過試卷，在校長的笑面虎般的目光下，從沈老爺子給她新買的書包裡掏出筆袋，認真答題。
李校長因為有事，提前出去了，便讓劉浩在這監考。
沈老爺子還生著氣，也沒吭聲，就這麼坐在校長辦公室的沙發上喝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一個半小時的時候，沈沐曦就已經停筆了。
劉浩走過去看了一眼試卷，卷面字型清秀工整，心中對她的印象好了許多，但看到大部分空白的地方，不免有些失望。
這學習成績不行啊！肯定會拉低學校的平均分！
“沈同學，你要交卷嗎？”
沈沐曦看了眼牆上的表，搖了搖頭。
劉浩只得繼續耐心地等，他以為沈沐曦還想再多答幾道題，沒想到她只是一直看著試卷並未動筆。
他有些無語，心想這學生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好。
終於熬到兩個半小時，沈沐曦將試卷交給了他。
他也沒耽誤，立即送到高三年級辦公室，讓三位任課老師判卷。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沈林海，突然站起身，一臉驚喜地對沈老爺子說：“爸，沐瑤的畫得了第一名，書畫協會會長想要收她為徒弟。”
剛要進門的李校長，一聽這話，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書畫協會啊！這沈家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沈老爺子眼睛一亮，雖然想到以自家大孫女的能力肯定能進書畫協會，但並未想到名次竟然是第一名，這可是天大的榮譽啊！
現在協會會長都想收她為徒，那他們沈家在京城的地位……
沈老爺子越想越激動，直接站起身，對大兒子說：“林海啊！你快去通知家裡人，晚上給沐瑤舉行慶功宴！”
“行，我這就去！爸，您跟我去協會接沐瑤嗎？”
沈老爺子沉吟片刻，“你先過去，我這邊等沐曦的考試結果出來後再過去！”
沈林海看了眼沈沐曦，沒說什麼，對沈老爺子點了點頭，腳步輕快地出了校長辦公室。
門口的李校長笑呵呵地對沈老爺子和沈林海道了聲恭喜，心裡對沈沐曦也有了些許的期待。
京城一中的老師判卷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劉浩拿著分數進來了。
李校長喝了口茶水問他，“成績怎麼樣？”
“都及格了！”
李校長有些意外，還沒說話，沈老爺子便高興地搶話：“李校長，你可說了我家沐曦每科都及格了就收她！”
看著沈老爺子臉上那莫名的驕傲神情，李校長有些詫異。
好像剛才沈沐瑤得第一名也沒見他露出這樣的神情。
“沈老，我只是說考慮收她！劉老師，沈同學的分數怎麼樣？”
劉浩看了眼試卷上的分數，很是怪異地瞥了眼沈沐曦，“每科都是60分，一共180分！”
“剛剛及格啊……”李校長故作思考地嘆了一句。
沈老爺子見他像是要反悔，臉色沉了下來。
這時，劉浩繼續說：“試卷上所有填寫的題目正確率百分之百！”
李校長和沈老爺子全都驚了，紛紛去看沈沐曦的試卷。
三個明晃晃的60分，寫在每科成績填寫的橫線上。
再看卷面，物理、化學、生物三科，每部分答題所有填寫答案的題目全是對勾，沒有任何叉子。
屋裡的大人們全都沉默了，看了沈沐曦半天，不知怎麼組織語言。
最後，沈老爺子拿著試卷問沈沐曦，“這卷子上的題，你都會嗎？”
沈沐曦想了想，搖了搖頭，物理有一道題不會！
李校長頓時鬆了口氣，看來並不是天才，只是碰巧得了60分。
沈老爺子沒再說什麼，抬手揉了揉沈沐曦的頭髮。
然後看向李校長厚著臉皮繼續問：“李校長，你看我家沐曦能進學校嗎？”
李校長眼裡帶著為難，“沈老，這學校插班生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還得問一下高三年級主任以及各班班主任的意見。如果是讀高二，我二話不說，直接給您批了。”
沈老爺子臉色已經沉如鍋底了，“你的意思是我家沐曦的成績不行，進不了高三？”
李校長點了點頭，但也不敢往死了得罪沈老爺子，“透過試卷上看，沈同學的基礎很好，假以時日肯定能考上好大學，但是以目前的成績來看，她就算進了高三學習，也不一定能跟上進度，所以我建議還是讓她從高二開始讀。”
沈老爺子心裡明白李校長的意思，但想到沈沐曦的特殊情況，再次懇求他，“李校長，就不能通融一下嗎？我家沐曦很聰明，肯定能跟上學習進度！”
李校長見沈老爺子為了旁邊的小姑娘已經豁去老臉不要了，再拒絕也說不過去，只得勉強同意。
“沈老，這樣吧！你家孩子除了體育好，還有其他特長嗎？我們學校確實只招藝術特長生，像是畫畫、音樂、跳舞都行！”
沈老爺子回頭看了眼沈沐曦，沉吟片刻，“畫畫，我家大孫女剛被書畫協會錄取……”
李校長了然地點了點頭，對旁邊的劉浩說，“你去把沈同學的情況和高三年級主任說明一下，讓她給沈同學安排班級。”
***
高三年級主任黃晶，拿著一份試卷以及沈老爺子提供的沈沐曦個人檔案，認真翻閱著。
從情理上講，她是不願意高三這個節骨眼再安排插班生，但看到沈沐曦在明山鎮中學的學生檔案後，又生起一絲同理心。
她就是從二三線小縣城考到京城併成功留在這裡，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其中的艱辛並不是一兩句能說清的。
劉浩見她眉頭微鎖，以為她不願意，又補充了一句：“沈沐曦是京城沈家人，她姐姐沈沐瑤剛獲得書畫協會入會考試第一名，據說協會的會長想要收她為徒……”
黃晶此生最恨關係戶，劉浩不說還好，這一說她立馬變臉了，什麼同理心啊，統統化為烏有。
冷笑一聲，“原來是沈家千金啊！直說不就行了，怎麼還拿個假檔案過來糊弄人？”
劉浩心想壞了，趕緊解釋：“黃主任，您別生氣，這檔案絕對是真的！”
黃晶合上檔案，扔在一邊，明顯不相信，“一個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會把孩子從小扔到鳥不拉屎的鎮子上學？說出來誰信啊？你跟校長說，插班進來可以，但影響了今年的升學率，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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