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鬥連將範玉兒外嫁都捨不得,更別說送進宮了,宮范家可就少了一顆搖錢樹,只是相比范家的生死,不捨得也要捨得。
範永康皺眉道:“大哥,我們已經送給皇帝上百名美女了,聽說皇帝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可見皇上並不好色,玉兒雖然美貌聰慧,如果皇上看都不看的話,又有何用,何況玉兒小小年紀就有主意,肯定不願進宮,若是勉強,萬一弄巧成拙就糟了。”
範永鬥沉默了一下才道:“你放心,玉兒知道範家現在的處境,一定不會拒絕進宮,只是若是皇帝不見,這倒是一個難事,只能從皇上身邊的內侍打主意,無論如何,一定要在這幾天內辦妥此事,否則我怕皇帝動手的時間不遠了。”
一陣“咚,咚。”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範永半和範永康兩人連忙閉嘴,不一會兒,一名家丁在外面高聲叫道:“大老爺,二老爺,外面一名軍爺送來一份請帖,還請老爺查收。”
“請貼?”範永康和範永鬥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道為何會有軍士送給範府請貼,範永鬥連忙道:“快,呈上來。”
“是。”一名中等個子的家丁這才走進廳中,將一份燙金的請帖送到範永鬥手上,範永鬥翻開一看,頓時驚撥出聲。
“大哥,什麼人送來的請貼?”
範永鬥將請貼遞給範永康:“是皇上派人送過來的請貼,十月初一皇上將會在晉宮大宴這次太原之戰的有功之臣,你我兄弟都在這名單上。”
範永康連忙接過,果然,請貼上寫得明明白白,他屈指算了算,失色道:“十月初一,那豈非只有五天時間?”
不用問,其餘七家肯定也接到這樣一份請貼,兩人對望了一眼,眼中都是一幅震驚之色,宴無好宴,如果皇帝要動手,肯定會選擇在那天動手,雖然皇帝有數萬大軍在手,只是八家在太原盤根錯節,皇帝這是生怕不能一網打盡啊。
只是明知是鴻門宴。不去卻不行。範永康看著這張請貼。彷彿聞到這上面地刀劍之氣。恨不得將請貼一把扔到地上踩上稀巴爛。
那名家丁彎腰半天也不見二位老爺言語。心中大為奇怪。偷偷抬頭飛快地瞄了一眼。見兩位老爺都愣著呆。連忙輕聲咳嗽了兩聲。
“你下去吧。”範永康回過神來。連忙揮手將還在廳中地家丁趕走。
“是。”那名家丁正要退下。範永鬥連忙叫住:“等等。把孫小姐叫來。”
“是。老爺。”那名家丁這才真正退下。心中嘀咕不已。這張帖子看上去挺正常地。怎麼兩位老爺反應會那麼大?
家丁下去不久。外面一陣細碎地腳步傳來。人末到聲音先到。一聲嬌脆地聲音響起:“爺爺。你找我?”
隨著聲音落下,一名身穿青衣的少女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少女臉上還有一絲稚嫩,瓜子臉,小巧地櫻唇,柳葉眉,兩顆寶石般的眼睛溜溜的轉動,顯得靈動之極,胸脯兩個小丘鼓鼓而起,與窄窄地小腰構成一道動人的曲線。
看到孫女過來,範永鬥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招了招手:“玉兒,過來。”
“二爺爺好。”範玉兒先向範永康行了一禮才來到範永鬥前面,輕盈的來到範永鬥背後,將一雙拳頭揚起,嬌聲道:“爺爺,你叫人家來不會是要人家捶背吧?”
這少女一過來,剛才大廳中的沉悶就一掃而空,彷彿是從外面飛來一個精靈,範永康也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範永斗的鬍子更是翹了起來:“玉兒,難道給爺爺敲一下背就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是依玉兒看呀,你和二爺爺在一起,神神秘秘,才不會無事讓玉兒過來捶背,讓玉兒過來,定是又有要讓玉兒腦袋頭疼之事。”
“你這個鬼丫頭真是機靈,若你父親有你一半的聰明勁,我也不用為范家以後擔心了。”範永鬥笑嘆笑道。
範玉兒的父親範三拔才智只能算中庸,若是一般人家也就罷了,這些年,范家就象是行走在鋼絲上,稍有閃失就可能家破人亡,範永鬥一直不敢將家業壓在兒子肩上,好在范家還有一個範永康,兄弟兩人其利斷金,在商場上無往不利。
“爺爺,說罷,到底有什麼事連兩位爺爺也會被難倒?”範玉兒好奇地問道。
“爺爺又不是神仙,能難倒的事多了,倒是玉兒有末卜先知的本領,玉兒啊,這次可真要靠你了,否則咱
是要大禍臨頭了。”範永斗的臉色陡然變沉重起來。
原來範玉兒在十歲時就有驚人之語,言不出一年,崇禎就會被闖軍逼死在煤山,而吳三桂將會引清兵引關,這天下一定會落入滿人手中。
開始大家都當是小女兒的玩笑,渾不在意,何況范家與滿清政權關係密切,滿人得天下對於范家來講是好事,在當時明明是大逆不道的話只是聽過就算了,誰也沒有當真,哪知一年後,範玉兒的話一一靈驗,范家一時對範玉兒驚為天人,以後範永鬥每有難大事都與範玉兒相商,許多在範永鬥看來難解之事,範玉兒都可以用別出心裁的方法完成。
這讓范家上下都不敢再將範玉兒當成十餘歲地小女孩看待,範永鬥更是將範玉兒視為掌上明珠,無論哪家前來求親都一概拒絕,非要堅持入贅,在範永鬥看來,如果兒子實在平庸,以後這個家業還需要孫兒相輔才成。
範玉兒臉上一片苦惱之色:“爺爺別說了,人家以前只是胡言亂語,碰巧罷了,哪有什麼末卜先知,後面不是全錯了。
”
說來也奇怪,自從范家上下差點要把範玉兒當神仙供起來時,範玉兒後面的猜測全部出錯,看上去已經無救的大明竟然重新強勢崛起,南明竟然全殲大清南下的軍隊,幾乎跌碎了所有人的眼鏡(當然,如果大家有眼鏡地話),范家上下又是失望,又鬆了一口氣,若是範玉兒連這個也可以事先猜到的話,那簡直太妖孽了。
從哪次以後,範玉兒彷彿收斂了鋒芒,很少再作什麼驚人之語,大家對於範玉兒以前地言語也漸漸淡忘,不過,範玉兒的光芒卻沒有減少,隨著範玉兒明地幾樣物事大賺其錢,大家都知道範家孫女有一根點石成金的金手指,隨便想一個點子就是數不盡地財源,只有範永康知道,範玉兒在一些關鍵的地方還是屢有所中。
“玉兒啊,這次可錯不得,一錯范家就完了,這是皇帝派人送過來的請貼,五天後,皇上將要在晉宮宴請這次攻打太原的功臣,我和你二爺爺都名列其上,你說說,這次爺爺去得去不得?”
說完,範永鬥向範永康使了一個眼色,範永康連忙將拿在手中的請帖遞了過去,範玉兒停止了捶背,接過請貼仔細看了一遍,整個眉毛都皺了起來,揚了揚眉頭,道:“爺爺說這是皇上的鴻門宴?”
“玉兒以為呢?”範永鬥問道。
範玉兒用請帖輕輕的敲著自己的小手,最後臉色越來越苦,道:“爺爺,恐怕十有是鴻門宴了,完了,范家這一劫恐怕躲不過去了。”
範永康正滿臉希冀的看著這個孫侄女,聽到她的證實,心中最後一點僥倖也被打破,臉色慘白一片。
“玉兒,其實並不是沒有希望,只要你願意,范家還有一線生機。”範永鬥道,他知道自己的孫女是聰明人,只要點一下就會理解。
果然,範玉兒馬上就知道了範永斗的用意:“爺爺是說讓我進宮?可是五天的時間會不會來不及?”
“玉兒,只要你同意,爺爺馬上安排,哪怕是再花上再多的銀子,爺爺也會讓你在五天內與皇帝見到面,到時候能不能助范家脫過一劫,就要靠玉兒了。”範永鬥聽孫女有答應之意,心中頓時一喜,他還以為範玉兒會有遲,事先想好了許多說辭來說服範玉兒同意。
“爺爺,千萬不要花銀子,孫兒有辦法可以見到皇帝,爺爺放心,范家一定可以渡過這次難關。”範玉兒咬著牙答道。
“你有辦法?”範永鬥和範永康嘴裡同時道,臉上現出一絲驚喜之色,卻是喜多於驚。
範玉兒點了點頭:“我寫一詞,只要爺爺能將這詞送到皇帝手上,皇帝一定會見我,我會說服皇帝放過范家的。”
“詞?”範永鬥與範永康兩人面面相覷,雖然範玉兒琴棋書畫都有涉獵,只是詩詞一向平常,最主要的沒有聽過皇帝喜歡詩詞,這個時候寫詩詞又什麼用?範永鬥忍不住問道:“玉兒,把詞送給皇上不成問題,只是憑這詞真能見到皇上。”
“爺爺,二爺爺,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拿范家近千口的性命冒險,你們等著,我這就去寫。”說完,範玉兒匆匆下去,只剩下範氏兄弟兩人面面相覷的留在大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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